便在這時,突然從窗外傳來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呼喊聲。謝言順著包廂前面的玻璃看台向擂台上看去,只見兩名武者在台上你來我往,拳拳到肉。而台下的觀眾也早已經瘋狂了,揮舞著手臂歇斯底里的吼叫著,為自己下注的那名武者加油。
這個時候,拳台上面的拳手已經不是剛才謝言見到的那兩個明勁之境武者,他們兩人在台上表演了幾分鐘之後就匆匆的下台了。現在站在台上了兩人是謝言來時在走廊上見到的那些真正的拳手其中的兩人,他們的實力都在暗勁之境,一招一式都十分的狠辣,衝著對方的要害部位而去,力求一招制敵。
這些拳手的身後,都有一些財團或者富豪的支持,每一場比賽之中,圍繞在他們身上的賭注就可以超過一億。而只有勝利的一方才能獲得優厚的報酬,而失敗者只能得到撫慰金和治療費。所以他們兩人之間的比鬥都是真刀實槍進行拚命,這種令人血脈膨脹的生死之戰,頓時便讓台下的觀眾更加的瘋狂,即便是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窗戶,謝言還是能夠聽到那震耳欲聾的的呼喊聲。
夏宇雋也走到看台上,俯視著整個擂台,轉身對謝言說道:「這兩人都是參加江浙省菁英杯武術大賽的選手,那個身穿藍衣的是大華公司總裁陳伍生培養出來的武者,另一個身穿黑衣的是榮飛財團主席寧谷帆培養的武者,他們兩人今天是爭奪晉級十六強的資格。一旦他們進入十六強,至少可以得到一百萬的獎金,這還不包括他們背後的老闆給他們的獎賞,所以他們才會這麼拚命。」
「你的比賽是什麼時候舉行?」謝言一邊看著台上兩人的比鬥,一邊頭也不回的問道。
夏宇雋現在心中已經沒有了負擔,隨手又從旁邊的酒櫃裡取出一瓶紅酒,給自己和謝言分別倒上一杯,然後端起酒杯美美的品了一口,隨即說道:「今天的比賽都是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安排好的,一共有七場。而我和張少坤的擂台賽只是臨時增加的已成比賽,所以要等他們都比完了我們才會開始。按照一場比賽正常的時間來算,應該還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剩下的六場比武才能打完,大概要等到九點半左右才輪到我和張少坤上台!」
就在這時,謝言突然注意到擂台旁邊的走廊上有一群人走了過來,看到來人的相貌,頓時他的眼中就露出了一絲冰冷的寒光。
「咦,張少坤來了!還有張遠河,他們父子二人竟然一起來了,有意思!」
聽到謝言的聲音,夏宇雋也立即注意到了張遠河父子一行人,冷笑著說道:「他們父子二人早就到了,只是他們張家請來的觀禮人員沒有全部來齊,所以才等到現在。張家想要讓我今天在擂台上丟進面子,進而羞辱夏家,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
說話間,夏宇雋手中不自覺的加大了力氣,只聽蓬的一聲,手中的高腳杯就碎裂成上百塊。
「幹嘛跟一隻杯子過不去?」謝言開玩笑的調笑了一句,隨即指著張遠河身邊的幾個人問道:「走在張遠河身邊那幾人都是什麼來頭,看起來實力都不錯嘛,至少不比你現在差!」
與張遠河父子一起進來的還有四個年輕人,分別是三男一女,看不出具體年紀大小,不過修為卻是不俗。謝言能夠感受到,這四人中竟然有三人的實力都是在化勁巔峰,絲毫不比夏宇雋要差。剩下那名女子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竟然是一名真先天之境武者,而且看其真氣的強度,竟然比一直隱藏實力的張少坤還要高上一籌,真是人不可貌相。
夏宇雋丟掉手中的玻璃碎片,隨手又從旁邊的吧檯上取出一支酒杯,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說道:「今天我和張少坤之間的這場擂台賽,關係到這座武術聯盟分部的控制權歸屬,所以必須要有前來觀禮的見證人。我們夏家這邊請來的觀禮人員你已經見過,李家周家都是和我們夏家關係密切的武術世家,而龍門派和華山派與夏家有些交情,青城派與我們夏家的淵源深厚,甚至我們夏家的先祖當初就是青城派的一位長老,所以這次才請來五家勢力的弟子前來觀禮。」
夏宇雋抿了一口紅酒,潤了潤喉嚨,接著說道:「張家這次請來觀禮的四名弟子也是來歷不凡,走在張遠河左邊的那男子名叫歐陽善甫,是八大武學世家之一歐陽世家的弟子。站在歐陽善甫身邊的男子是雄踞中原省的八大家族之一,趙家的弟子趙瑋辰。與張少坤走在一起的那男子名叫陸一博,是衡山派掌門的兒子,人榜排名第四十六。至於那個看起來還沒有成年的小丫頭,她是武當派掌門親傳弟子,名叫秦珊。她修煉的是武當派張三豐祖師傳下來的《金丹玄功》,據說是直指金丹大道的仙家武學,具有駐顏養生的功效。別看她一副無害的樣子,真實實力已經達到真先天之境,位列人榜第二。而雄踞人榜第一的是少林寺戒律堂弟子慧法,據說此人是一個標準的武癡,平日裡除了修煉就只會打坐唸經,不過實力極其恐怖,早在五年前便已經是人榜第一,如今或許早已經達到中先天之境了!」
說話間,張家父子以及他們請來觀禮的四名年輕俊傑已經登上了貴賓包廂的走廊。一百零八個貴賓包廂環繞在擂台周圍,作為東道主的夏家自然不能太過小氣,分出了其中十間包廂給張家一行人。
夏宇雋放下手中的酒杯,拍了拍謝言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迎接我們的客人!」作為中華武術聯盟定海市分部負責人的夏啟宏現在並不在這裡,那就只有夏宇雋親自上陣迎接客人了。
「走吧,我也想看看那些所謂的年輕俊傑是不是名符其實!」謝言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與夏宇雋一起走出了包廂。
出門的時候,謝言正好也看到喬俊義和李尉征五人從各自的包廂中走了出來,顯然也已經發現了張遠河父子一行人的蹤跡。他們只是前來觀禮的人員,與張家並沒有什麼衝突,所以必要的禮節還是要遵守的。
隨著一陣噠噠的腳步聲臨近,一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首先從走廊盡頭走了出來,他是夏啟宏派來接待張遠河父子的聯盟分部管理人員。中年男子見到站在走廊上的夏宇雋,頓時微微愣了一下,不過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連忙躬身將身後的張遠河父子請了進來。
見到張遠河父子聯袂走進來,夏宇雋執後輩禮,向張遠河行了一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幾日不見,張伯伯近來可好?聽說張伯伯這幾日公務繁忙日理萬機,沒想到您還忙裡偷閒來關心我們這些小輩們的比鬥,是不是怕我今天失手傷到了貴公子?」
夏宇雋話語中暗藏鋒機,狠狠的嘲諷了張遠河一番。還沒等張遠河上任的時候,夏啟宏便已經聯合各部門的領導將他的權力架空,不論他頒布任何命令都是石沉大海,沒有一人執行。甚至就連一個看守大門的門衛也可以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每天他上下班的時候都會認認真真嚴格無比的檢查他的證件。夏宇雋說他日理萬機忙裡偷閒,分明是在對他冷嘲熱諷。
張遠河自持前輩的身份,就算是心中有千般怒火,也不能當面表現出來。但是張少坤卻沒有這些顧忌,立即上前一步走到夏宇雋面前,冷聲道「只會徒逞口舌之利,難道你人榜的實力就是靠著那張臭嘴說出來的嗎?等一會在擂台上,我定要把你那張臭嘴撕爛,將你的牙齒一根根的掰下來,我看你到時候還敢不敢滿嘴噴糞!」
張少坤話音還沒有落下,包括張家請來的四名年輕俊彥以及夏家這邊的五名少年高手,都紛紛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張少坤為了能夠在擂台賽上面一鳴驚人,所以到現在也沒有暴漏出真正的實力,所以在外人看來他不過是暗勁之境的武者。而他一名暗勁武者面對化勁巔峰之境的夏宇雋竟然口出狂言,自然引得這些人心中暗笑不已。
不過,張少坤似乎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轉過身指著謝言,冷聲道:「還有你這個小雜種,別以為你有著大先天之境高手的保護便可以高枕無憂。就憑你這廢物一般的小混混,就算是覺醒了異能,也還是一個廢物。以後最好離莊妙涵遠一點,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莫及的!」
三天的時間,足夠張家查清楚謝言的身份來歷,而謝言父母的身份經過三年前那件事情之後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當年謝言的父親謝承化和母親藺惜真私奔的時候,謝承化便已經被謝家家主從族譜上面刪除,所以謝言雖然擁有謝家血脈,卻並不是真正的謝家弟子。張少坤正是清楚這一點,才會罵謝言是一個小雜種。
謝言奪舍了這具身體,自然也繼承了他的記憶和感情,張少坤這一句小雜種,無疑將他給觸怒了。
「找死!」
謝言怒斥一聲,雙眼瞳孔驟然緊縮,兩道金光從他的眼中爆射而出,化作兩支利箭直刺張少坤的面門。他才不管什麼擂台賽不擂台賽,張少坤現在已經惹惱了他,就必須要死。
鬼谷邪瞳的巫力由元神驅動,神念一動便能夠攻擊敵人,快若驚雷。再加上張少坤距離謝言也不過三五米的距離,所有人都沒有料到謝言會突然出手攻擊,還沒等其他人來得及反應,兩道金光所幻化成的利箭便已經來到了張少坤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