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雋的話匣子一打開就再也關不住了,繼續興致勃勃的解釋道「這種動亂過後,國家政府也見識到了武者的強大實力,開始招攬一些閒散的武者,並且與各大門派和家族達成了協議,由各大家族進入軍隊、情報、安全、警察等部門,幫助國家訓練各種人才。而各大門派和家族也見識到了國家機器的強大,終於開始正視中華武術聯盟這個組織,不得不再次團結起來。他們一方面派出弟子學習現代化的知識,一方面又派出精英弟子開始走入官場。新的中華武術聯盟成立之後,各大武林門派和家族的天階武者因為領導權的問題引發了一些爭議,差點再次打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東南亞華人武者和歐美國家的華人武者找上門來,希望能夠加入中華武術聯盟,原來他們在國外受到當地勢力的打壓,不得不返回國內尋求幫助。這些海外華人武者的加入,給中華武術聯盟帶來了先進的管理經驗。在他們的幫助下,中華武術聯盟開始走出國門走向世界,發展成為了現在這種類似集團公司一樣的組織。如今的中華武術聯盟,沒有固定的領導者,而是由各大門派和家族代表組成議會,共同商討武術聯盟的發展計劃。而利益分配的方法,還是遵循武術界公認的公平解決問題的方式,以擂台比武的方式來解決。」
「你真囉嗦!」謝言不由得哂笑道:「說來說去,不還是要用拳頭來解決問題嗎?誰的拳頭大,誰就能夠獲取更多的利益!」
夏宇雋一說起與中華武術聯盟有關的事情,就停不住嘴。繞了半天才終於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面。
夏宇雋訕訕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因為有著中華武術聯盟的制約,所以張家並不敢直接動武從夏家手中奪取定海市的控制權。畢竟這不是一瓶酒或者一個杯子,只要你搶走便是你的了。張家想要奪取武術聯盟定海市分部的控制權,還要獲得那些金卡銀卡會員以及定海市周邊一些家族和門派武者的承認。所以他們就要首先從官場下下手,張遠河現在做了定海市市委書記,只是他們的第一步計劃。後面就會開始從商業上打擊夏家,將夏家在定海市的商業全部吞併。最後才是真正的武力對決,只要他們張家能夠擊敗夏家在天榜、地榜、人榜這三榜上面排名最高的人,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獲得聯盟分部的控制權。」
說到這裡,夏宇雋停頓了一下,過了一兩秒鐘才接著說道「至少表面上看來必須如此,必須要將一切爭鬥放在暗處。而私底下哪怕張夏兩家的武者殺的天昏地暗,不管是採取暗殺也好,採取偷襲也好,都不會有人理睬的。如果其他勢力也想要參與進來爭奪,也必須遵守這個規則。不准將廝殺擺放在明面上,也不允許波及到普通人,傷及無辜,避免引來國家政府的干預。違反這個規則的人,就會遭受武術界所有門派和家族的敵視。」
的確,如果張夏兩家的武者不顧一切的廝殺,造成的後果絕對是極其恐怖的。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國家一些強權部門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甚至有可能直接派出軍隊將張夏兩家給和諧掉。
國家政府的力量極為強大,如同是一柄利劍懸掛在武術界各門派和家族的頭上,讓他們不得不約束自己的行為。
謝言指著貴賓包廂下面的拳台,問道:「這麼說來,你今天和張少坤之間的這場擂台賽,其實就是決定武術聯盟分部控制權的一場比賽?」
夏宇雋扔下手中的酒杯,直接抓起紅酒瓶往嘴裡猛灌了幾口,痛快無比的長嘯一聲,笑著說道:「沒錯,這場擂台賽就是張家謀取武術聯盟分部控制權的第二步。現在張家借助國家高層權力變動的機會,從我父親手中奪走了定海市市委書記的職位,這是他們第一步的計劃。張遠河現在清楚地知道,如果不能將夏家的勢力趕出定海市,他的定海市市委書記也根本坐不安穩。於是,他們第二步的目標就是我,現在我們夏家在定海市的負責人就是我父親,張家找不到攻擊我父親的理由,便想要從我身上找突破口。我爺爺是夏家的二長老,而從我爺爺那一代開始,這定海市不論黑白兩道都一直由我們夏家二房所控制,其他大房三房和四房以及旁系的弟子都在江浙省,所以這定海市實際上就控制在我們祖孫三人的手上。張家想要名正言順的奪取武術聯盟分部的控制權,就必須要在正式的擂台賽上分別擊敗我、我父親和我爺爺三人。」
謝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似有所悟的說道:「看來張家覬覦定海市的控制權已經很久了,從他們一直將張少坤的實力秘而不宣就能夠看得出來。這次的擂台賽,你如果沒有什麼隱藏的底牌,必輸無疑。」
不管夏家有什麼靈丹妙藥,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內讓夏宇雋突破先天之境。而張少坤卻早在一年前就是脫胎換骨真先天之境高手,這樣的實力,起碼能夠在人榜排名進入前十。而夏宇雋只不過是排名第七十六而已,勉強進入前百。
夏宇雋苦笑道:「張家這一次來勢洶洶,早已經做足了準備。他們將張少坤雪藏十多年,就是為了今天踏著我的身體一鳴驚人。而張遠河與我父親兩人都是換血重生中先天之境高手,可是張遠河進入中先天之境已經有十五年時間,現在只差臨門一腳便能踏入大先天之境。而我父親踏入中先天之境才不過五六年的時間,也不可能是張遠河的對手。現在唯一能夠讓張家忌憚的就是我爺爺了,我爺爺的實力在地榜排名第七,而張家實力最強的張家家主張經武,也不過是地榜排名第十八。張家想要正面擊敗我爺爺,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在前面兩次擂台賽上,將我和我父親擊殺,最不濟也要將我們父子二人廢掉武功,以達到擾亂我爺爺心智的目的。」
聽夏宇雋這麼一說,謝言眉頭頓時就皺成了一團,疑惑的問道「既然你早知道張家的目的,為什麼還要來參加這擂台賽?賽場下面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至張少坤於死地,不說別人,如果我親自出手,絕對能讓張少坤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夏宇雋搖了搖頭,滿不在乎的說道:「從三天前你說張少坤隱藏著先天之境修為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可就算是失敗,我也不能不戰而降。他張少坤想要殺我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他現在心底肯定已經認為自己贏定了,可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樂極生悲。」
夏宇雋再次抓起酒瓶猛灌了一口,拍了拍謝言的肩膀說道:「你儘管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魯莽的人。我現在還沒有活夠,當然不可能想要和張少坤那種人同歸於盡。我們夏家有一種禁藥化精散,服下之後可以讓人在半個小時的時間內擁有先天之境的實力。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我給張少坤給張家留下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從夏宇雋的話語中,謝言已經感受到了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他這是準備與張少坤同歸於盡了。即便是失敗,也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張少坤廢掉,甚至是將他當場擊殺。
斟酌了一下,謝言還是開口問道「你說的那化精散肯定有很大的副作用吧,否則你也不必這麼拚命!而且服用藥物參加比賽,應該是違反比賽規則的吧,難道你就不怕被查出來。」
果然,謝言話音剛落下,憤怒、不甘和恐懼等情緒就一下子出現在了夏宇雋的臉上,就連他我這酒瓶的手也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起來。
過了一會,夏宇雋才長歎一口氣,苦笑著說道:「你說的沒錯,這化精散的確有極強的副作用。化精散的藥力可以強行從人的五臟六腑之中提起大量的精氣,讓人在短時間內擁有先天之境的實力。但是獲得實力的代價也是很大的,五臟六腑之中的精氣被抽取一空,就會變得十分虛弱,打鬥的時候,敵人攻擊的力量稍微大一點,都可能導致內臟損傷。而五臟六腑損失的這些精氣是永久性的,服下化精散之後,將再也沒有機會進階先天之境。而化精散的藥效揮發的極快,比賽過後根本就查不到絲毫的藥物痕跡,反正那時候我已經是一個廢人,隨便他們查好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夏老爺子和夏叔叔就忍心看著你與張少坤同歸於盡?」
謝言沒想到這化精散的副作用竟然如此大,一旦服下,根本不必張少坤動手,夏宇雋的武功就已經廢掉了。謝言相信,以夏老爺子和夏啟宏的足智多謀,是根本不可能讓夏宇雋做出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來,這化精散很有可能就是夏宇雋自作聰明,從家裡面偷出來的。
不出所料,夏宇雋臉色潮紅的笑道:「爺爺和父親在得知張少坤擁有先天之境的實力以後,告訴我一旦不是張少坤的對手就立即跳下台認輸,還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等之類的話。可是我堂堂夏家嫡系弟子,怎麼可能在擂台上向張少坤那種人認輸?我知道父親和爺爺都是為了我著想,他們自以為瞭解我,但其實根本不知道我心裡想些什麼,我是絕對不會向任何人認輸的。我已經想好了,這一次如果我不幸死在了擂台上,至少也要拉著張少坤墊背。如果我僥倖活了下來,以後就棄武從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