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菱,怎麼是你?你在這裡幹什麼?」莊妙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謝言身邊的夏雨菱,她好似失魂落魄一般,一臉茫然毫無形象的盤坐在地上,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的臉蛋上淚痕斑斑。那淚珠彷彿留戀那潔白的肌膚,遲遲不肯落下。
「妙涵姐姐,我闖禍了,我撞死人了,我會坐牢的!」終於看到有一個熟人到來,驚魂未定的夏雨菱立即便猛地撲到莊妙涵的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什麼,你說小言是你撞死的?」莊妙涵本來心裡就已經有了幾分懷疑,但真正得到了確認,她立即怒不可赦的一下子將夏雨菱從懷裡推了出去。
「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還沒等夏雨菱解釋完,莊妙涵頓時揚起手,狠狠的一巴掌便拍了上去。
「啪!」
「你撞到誰不好,為什麼要撞我們家小言?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弟弟,是我的親人!虧我平時還對你那麼好,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莊妙涵悲痛欲絕的怒罵一聲,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如果撞到謝言的是別的任何一個人,莊妙涵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送進監獄,但偏偏撞到謝言的人是夏雨菱,一個剛滿十六歲還沒有成年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她是定海市市長夏啟宏的女兒,而夏啟宏是莊妙涵父親莊聞軒的至交好友。
「妙涵姐姐,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弟弟,我根本不是有意要撞他的,你要相信我!」夏雨菱沒想到一向對自己如同親姐姐一樣的莊妙涵會出手打她,原本就已經驚魂未定的她更是六神無主戰戰兢兢。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他?」莊妙涵抓住謝言的手,趴在他的身上痛哭失聲:「小言已經夠可憐的了,為什麼你還要奪走他的性命?」
雖然奪舍之後元神虛弱不堪,但是用來修補一個凡人的身體還是十分輕鬆地,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被跑車撞斷的三根肋骨就開始癒合,肺部的傷口也終於不再流血,一條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身體已經能活動了,謝言自然不願意再躺在地上裝死人。
「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不如現在就清醒過來,否則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本來謝言只是想要嚇唬嚇唬那小美女,讓她記住這次的教訓,但是他卻沒有預料到國人的圍觀情結竟然如此根深蒂固,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表演詐屍的戲碼,為這些好奇心大勝的大爺大媽大嬸大叔們平添一些茶餘飯後吹牛扯皮的談資。
「這就是身體原主人所說的妙涵姐姐,果然是禍水級別的美女,怪不得他臨死的那一刻還念念不忘!」雖然沒有睜開眼睛,謝言還是能夠通過元神之力查探周圍的幻境,看到莊妙涵趴在自己身上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謝言一顆古波不驚的心也微微蕩起了一絲漣漪。
「看著叫莊妙涵的小丫頭對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是感情篤厚,傷心悲痛的表情一點也做不得假。可是為什麼在我得到的記憶中,這所謂的妙涵姐姐對『自己』卻是從來沒有一絲好感,說話冷嘲熱諷?」謝言思考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回想了一下原主人的記憶,謝言頓時頗為感慨的歎道「女人心海底針,看來這女人到了哪裡都是世間最複雜的動物,在修真界的時候,大師姐是如此,莫名其妙蠻不講理。在地球上,莊妙涵也是如此,口是心非表裡不一。還是地球上那名姓孔的老先生說的沒錯: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果然是前輩高人,此言一出,道盡天下男人的心聲,佩服!佩服!。」
就在謝言感慨不已的時候,突然趴在謝言身上傷心慟哭的莊妙涵呼的一下坐起身來,拉著謝言的手,臉色凝重的向夏雨菱問道:「小菱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從你撞到小言到現在已經有多長時間了?」
看到莊妙涵開口和自己說話,夏雨菱立即眼前一亮,叫道「妙涵姐姐你願意理我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撞」
「別說那麼多廢話,回答我的問題!」莊妙涵神色一凜,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我我記不太清楚,大概有五六分鐘吧!」夏雨菱唯唯諾諾的小聲說道。
聽到莊妙涵和夏雨菱之間的談話,正在裝死的謝言頓時便感覺到有些不妙了,很有可能莊妙涵已經發現他還沒有死,或者是還沒有死透。
「五六分鐘五六分鐘」
果然,莊妙涵自言自語了念叨了一會,徒然一把抓起夏雨菱的手,滿臉驚喜的叫道「通常人死後體溫就開始下降,身體也會變得僵硬,可是小言的身體竟然如同常人一般溫潤,很有可能小言現在還沒有死,只是陷入了假死狀態。」
「妙涵姐姐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還沒死?還好了,太好了,我不用坐牢了!」夏雨菱立即歡喜的大叫起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知道因為自己的過失撞死了一個人,她心裡悲痛,恐懼,忐忑,擔憂等等心情交織在一起,早已經是心力交瘁,如今突然得到解脫,當然是感激涕零。
「救護車,救護車怎麼還沒有過來?」莊妙涵四下打量了一下,根本就沒有發現救護車的影子,她心中認定了謝言是處於假死狀態,自然不願意就這麼眼看著謝言死在自己面前。
「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學習過現場急救的一些知識,現在小言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不知道人工呼吸管不管用!」莊妙涵回憶了一下曾經學習過的人工呼吸的方法,立即便一手托著謝言的下巴,一手捏著他的鼻孔,自己深吸一口氣,口對口將氣吹入,然後兩嘴離開,將捏住的鼻孔放開,並用一手壓住謝言的胸部,以幫助呼氣.這樣反覆進行了十五六次。
有美女願意為自己人工呼吸,這種香艷的事情謝言自然不願意拒絕,但是看到莊妙涵臉上悲痛欲絕的神色,謝言心裡還是感動萬分,雖然莊妙涵真正擔心的人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但是謝言現在代替了他的身份,自然也就代替他承受了這一份感情。
為了緩和兩女悲痛的心情,謝言只好裝作是恢復了生機,輕輕動了動手指。
突然,小美女夏雨菱驚喜的指著謝言大叫起來「動了,動了,我剛剛看到他的手動了一下,他沒有死,真的沒有死!」
「居然真的有效,太好了,小言你有救了,只要你活過來,姐姐一定什麼事情都能答應你!」莊妙涵喜極而泣,一把抓著謝言的手,著急的說道:「小言你堅持住,我知道你一定能夠聽到我說的話,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姐姐以後再也不會罵你了,再也不會了!」
「小菱兒,你在哪裡?」突然一個蒼勁而有力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聲音之中滿是焦急和擔憂。
夏雨菱和莊妙涵同時抬起頭來,只見人群之中一陣騷亂,隨即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強行推開人群打開了一條通道,一個年近七旬,但卻精神矍鑠,走路虎虎生風的老者快步走了過來。
那三名交警正想上前阻止,卻立即被老者身邊的大漢給推到了一邊,估摸了一下自己三人肯定不是這兩名大漢的對手,三名交警只好悻悻的轉過身去,維護現場的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