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明浩出來了
終於到學校了。
我們各自下了車，進了校門以後，便去了各自的教室。
「告訴你一件事情。」穆小凡小聲在我耳邊說，「是個好消息，你願不願意聽？」
「好消息當然願意聽，快說吧！」
「阮雪，明浩出獄了，他的大哥把他保釋出來的，你說對於你來說是不是一個好消息呢？！」
「那當然是好消息了！」我說。
因為明浩出來了，他就會去找黃萌萌，黃萌萌是他最愛的人。
那樣，也許黃萌萌就不會再糾纏歐陽軒了。
「明浩現在在哪兒？」
「剛出來，我在路上看見他了，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們還打了聲招呼。」
「哦。」我答應得雲淡風輕，可是，我心裡高興的很。
明浩終於出來了，希望黃萌萌不要再去歐陽軒的家裡騷擾我們了。
「喂，豬頭，幾天沒有看見你了耶！」夏林湊了過來。
「怎麼了啦，我天天在這裡上課耶，怎麼會幾天沒有看見我了呢？」我白了他一眼。
「我是說放學的路上耶！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回家了吧？我去你家裡找你了，你媽媽居然說你住校了耶！阮雪，你住校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呢？」
「喂，夏林，如果你敢去跟我媽媽說半個字，你就死定了！」我惡狠狠地攥著拳頭說。
「好了啦，我才不會這麼八婆！」夏林不高興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上課鈴聲很快就響了起來。
老師拿著課本走了進來，我們都安靜了下來。
這個好消息，讓我的心情大好，臉上都蕩漾起笑容。
上天待我真是太好了耶！
果然，剛剛放學，隨著聳動的人群，我就看見了明浩。
他的頭髮被剃光了，鼻子上還是帶著那顆閃閃發光的鑽，耳朵上依然還是那麼多的耳釘，但是，他看起來更帥了。
他的臉部輪廓看起來更分明，眼睛裡還帶著些許的憂鬱。
看見我，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陽光的笑容，畢竟是花季的少年。
「嗨！」他說。
我和穆小凡拉著手，向他走過去。
「明浩——」我和穆小凡喊道。
「明浩，你一個人在這裡？等了很久了嗎？」我說。
「是啊，我在等她出來。」
我們都知道，他說的她是黃萌萌。
我們的心裡替明浩憂傷，黃萌萌在他在監獄的時候，除了砸了一些錢以外，並沒有去監獄看他，而是忙著怎麼把歐陽軒搞到手。
「明浩——」一個聲音叫道。
我們紛紛回過頭去，看見歐陽軒背著書包走了出來。
我眼冒桃心地望著他，我太迷戀他了，他怎麼可以這樣迷人，尤其是笑的時候，一臉的陽光，露出一排的白白牙齒，可愛極了。
「喂，又犯花癡！」穆小凡擰了我一下。
她肯定在笑話我，我們在一起都這麼久了，我還是喜歡這樣盯著他看。
「在等黃萌萌嗎？」歐陽軒微笑著說，他額前的一縷碎發被風吹起來，帥呆了！
「是啊！」明浩將手插進褲兜裡說。
「恭喜你啊，終於可以重見光明了！今晚，我請客，我們一起去喝酒慶祝！」歐陽軒拍了一下明浩的肩膀說。
「明浩？」黃萌萌終於從學校裡走了出來，她看見明浩，感到很吃驚。
黃萌萌竟一時愣在了那裡，她的臉上並沒有一絲的喜悅之情，只是呆若木雞地望著明浩，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她似乎不相信明浩這麼快就出來了。
她緩緩走向明浩，像一個慢鏡頭一樣。
我們都看著她，緩緩走向明浩。
終於，黃萌萌一下子撲進了明浩的懷裡，她竟然哭了起來。
「明浩，你怎麼才出來啊，明浩，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很孤單，我沒有朋友，沒有朋友，沒有一個人關心我，明浩……」
她就這樣哭著，像一個被大人拋棄了的孩子，好像明浩就是她的親人一樣。
明浩撫摸著黃萌萌已經染成了黑色的頭髮，說：「乖，不哭了，我不是出來了嗎？以後會加倍的愛你，一輩子都在你的身邊，不離開你，乖，不哭了啊！」
黃萌萌的眼淚像決堤了一樣，嘩啦啦地掉著。
聽見黃萌萌說出那樣的話，歐陽軒有些內疚，本來，黃萌萌的父母是將黃萌萌交給自己的，但是他卻有些厭煩她的糾纏。
如果，明浩出來了，黃萌萌將注意力從他身上轉開，也是一件好事，畢竟，明浩那麼喜歡她，甚至可以為了她去砍人，把黃萌萌交給明浩，他也放心。
「萌萌，好了，不哭了，今天我請你們一起去吃大餐，為明浩接風！」
「嗯。」黃萌萌離開明浩的懷抱，轉過頭來望了歐陽軒一眼。
我可以看得出，她看歐陽軒的眼神裡依舊帶著眷戀。
歐陽軒太迷人了，哪個女孩子不喜歡？
假如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男人，那歐陽軒必定算得上一個。
他長得太漂亮了，連女人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他長得太帥了，帥得讓人無法呼吸。
我們就這樣走著，明浩和黃萌萌走在最前面，我和穆小凡，還有歐陽軒走在後面。
我們一起進了一家酒店。
我們進去點了許多好吃的菜，有魚香茄子，水煮魚，水煮大蝦，涼拌海蜇……
為了不浪費，我還悄悄給歐陽軒說：「如果吃不了，我們打包回去啊！」
歐陽軒笑笑，說：「好，帶回去給我那隻小白狗吃！」
歐陽軒的家裡養著一隻小白狗，平時都是他家裡的那個小女傭照顧。
那個小女傭叫什麼來著？哦，楊春熙。
我們一邊說笑，一邊吃著。
明浩很能喝酒，他和歐陽軒喝了幾瓶啤酒，我們三個女生喝椰奶飲料。
吃完了晚飯，黃萌萌提議我們去唱歌。
「唱歌啊，一個小時一百塊耶！好貴的！」穆小凡說。
「那又怎麼樣,歐陽軒，你請不請我們啊？」黃萌萌挑著眉毛說。
「好，請。」歐陽軒好脾氣地說。
「這麼晚了耶！」我也不大贊成去唱歌，畢竟我們還是學生啊，沒有什麼收入，雖然歐陽軒的家裡有錢，但也不是他自己掙的啊，而且，明天我們還要上課，如果玩到很晚的話，一定會影響第二天上課的。
黃萌萌從來都不關心自己的學習，所以，她當然願意玩。
「晚又怎麼樣？你們不想去就回家好了啦！」黃萌萌說。
我看得出來，她對我們還是有敵意的。
「好吧！我回家，阮雪，祝你玩得開心啊！」穆小凡衝我笑了笑就揮揮手走了。
「歐陽軒，我……」
我還想說什麼，但是，歐陽軒一下子拉起了我的手，說：「不就是唱歌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去就是了！」
這時候，黃萌萌的臉上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
我的手緊緊地攥著歐陽軒的手，生怕他會飛了似的。
我們一起走進一家綵燈閃爍的夜總會。
我們叫了一個包間，四個人一同進去了。
服務員端來了一大盤的果盤，上面有切好的西瓜片，還有小西紅柿等水果拼盤。
那女服務員放下果盤，對我們說：「先生，小姐，你們還要酒嗎？」
「要！」明浩說。
他不是學生，早就在社會上混，喝酒自然是平常事，但是，歐陽軒就不同了，明天，他還要繼續上課呢，喝那麼多的酒，怎麼可以呢？
「歐陽軒，你就不要喝了啦！」我小聲對歐陽軒說。
「喂，不喝酒唱什麼歌兒啊！」黃萌萌大聲說。
「對啊，喝一點又沒什麼！」明浩也說。
「歐陽軒明天還要上課呢！」我說，「明浩，你可不可以不要讓歐陽軒喝了啊？」
明浩沒有說話，看著歐陽軒。
歐陽軒怕明浩不高興，畢竟他剛剛出來，便點頭答應著說：「好吧，喝點就再喝點，不怕！」
服務員一聽，便出去提了一捆小瓶裝的啤酒進來。
不用啤酒杯，直接對著酒瓶子喝的。
我有點替歐陽軒擔心耶，他剛剛吃飯的時候喝了不少了。
但是，黃萌萌卻覺得很高興，她拿起一瓶啤酒微笑著對歐陽軒說：「歐陽軒，我先敬你一杯，謝謝你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照顧。」
歐陽軒嘴角一揚，端起酒瓶子與黃萌萌碰了杯，兩個人一飲而盡。
包間裡播放著很震撼的搖賓樂，房頂的天花板上也有霓虹閃爍，我們像是在夢裡，好像我不喝酒，就很不合群一樣，然後，我也端起酒瓶子，和他們各自碰了一瓶。
我是不勝酒力的，模模糊糊中，我只看到人影晃動，然後，我就很想睡覺，便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模模糊糊中看見黃萌萌拉起歐陽軒到霓虹的中間，他們兩個抱在一起跳舞。
看得我很心痛，但是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也許，是我在做夢。
後來，明浩也過去了，跟他們一起跳舞。
我看見黃萌萌趁著酒意吻了歐陽軒的臉，歐陽軒躲開了，他回到我的身邊坐下來。
不知道這一幕，明浩有沒有看見。
黃萌萌傻笑著，又撲進明浩的懷裡。
她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吻……
明浩沒有拒絕，也許是因為酒精的刺激吧，他們兩個當著我們的面開始親吻。
包間裡音樂聲依舊很大聲，他們兩個吻的不可開交。
我模模糊糊地拍了拍歐陽軒的手說：「歐陽軒，我想回家，我困了。」
歐陽軒望著我說：「好。」
「喂！」歐陽軒大喊了一聲，因為包間裡的音樂聲音太大了。
明浩抬頭望著我們，他也喝多了。
「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啊！」歐陽軒攬著我的肩膀，我們走出了包間的門。
黃萌萌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我們，她扳過明浩的頭，繼續送上自己的唇……
就在我們走的那一刻，他們還在熱烈親吻，我不知道黃萌萌這樣做是不是為了氣歐陽軒，但是，我知道，歐陽軒根本就不在乎她這麼做，他也是希望黃萌萌跟明浩在一起的。
比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好。
因為已經很晚了，我們等了很久都沒有的車。
我們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走著。
歐陽軒突然說：「阮雪，我背著你怎麼樣？」
我拍著手說：「好啊！」
我跳上了歐陽軒的背，他就這樣背著我，在馬路上走著，昏黃的路燈照亮我們前方的路，沒有車輛和人群走過，我的心裡感覺無比幸福。
我們進了房間沖了個澡，我穿上睡衣倒在了床上。
模糊中，我感覺歐陽軒的臉靠在我的臉上，他在偷偷地親我。
我假裝不知道，閉著眼睛。
歐陽軒後來乖乖地躺在我的旁邊，睡著了。
很快，我們就到高三了。
高三就不像以前那麼輕鬆了，學習很緊張，我們的壓力變大，都希望可以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學。
這次，我真的住校了，歐陽軒也住校了。
我們就很少有機會在一起了。
但是，最後時刻，卻出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我爸爸突然因公去世了，這給我很大的打擊，媽媽一個人也沒有辦法維持這個家，我只好退學了。
那一天，我沒有跟歐陽軒說，因為，我怕他難過。
我獨自一人背著書包，拿著自己的東西回家了。
那天，還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
迷濛中，我回頭望過去，學校裡依舊沉靜，所有的學生都在上課。
我看到了自己，還有一臉陽光燦爛的歐陽軒……
別了，我的愛。
不知道，我這樣走了，你會不會想我，不知道，你的生命裡是否還會有我。
因為世間的事，實在是很難把握，我不知道我們的愛可以維持多久，在歐陽軒的生命裡會再出現多少個更加優秀的女孩子。
歐陽軒，我走了，希望你會考上一所好的大學，有個好的前程，可是我，只能輟學了，如果可以，請讓我等你，等你來娶我。
我才十七歲，不知道該找份什麼工作做，正在家裡發愁呢！
我突然接到了歐陽軒的電話，我剛接起來，他就在電話那端大吼大叫的說：「你退學了是不是？退學了你不跟我說，你有沒有把我當你男朋友啊！」
「歐陽軒，我……」我還沒有說話，歐陽軒鋪頭蓋臉的就是一句，「在家裡好好等著，我馬上就去你家！」
掛了電話，我的心情很忐忑。
歐陽軒真的被氣瘋了耶！
不到十分鐘，我在窗子裡就看見歐陽軒的越野車開了過來。
他上了樓。
我打開房門，一臉頹敗地望著他。
「你瘋了嗎？！退學這麼大的事情你不跟我說！」
「我爸爸去世了，這個你也知道的！」我說著眼圈紅了。
「那跟你退學有什麼關係？」歐陽軒說。
「我媽媽沒有錢供我讀書了！」我哭著說。
「不是還有我嗎？幾個學費算得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不讀書就毀了啊，你這個樣子去找什麼工作啊，哪個單位會要你啊！」
「歐陽軒，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給媽媽減輕一點負擔！」我撲進歐陽軒的懷裡說。
「你真是個傻丫頭！你連大學都不讀，能減輕幾個負擔啊！傍我好好念大學！我去大學，你要跟我一起去！」
「什麼？」我瞪大了眼睛，大學可是貴族學校，我哪裡上的起。
「喂，歐陽軒，你瘋了嗎？我哪裡能上得起那種學校？」
「我幫你出好了！」
「我怎麼可以欠你那麼多！」
「那就算我借給你的總好了吧？！」
我抬頭望著他，點點頭。
媽媽下班回來了，我們連忙分開，我向媽媽介紹這是我的同學歐陽軒。
媽媽上下仔細地打量著他，不冷不熱地說：「哦，你是阮雪的同學？」
「是的，伯母。」
「今晚留下來吃頓便飯吧！」媽媽說。
「不了，伯母，我還有事！」
歐陽軒跟我們道了聲別，就離開了。
歐陽軒走了以後，媽媽冷著臉對我說：「雪雪，我看見你跟他摟摟抱抱的，成什麼樣子！」
「媽——」我不高興地叫了一聲。
「媽不是不讓你談男朋友，可是你現在才多大？還有，你看看剛才那個男孩子，長得那麼漂亮，一看就是個花心大蘿蔔，我怎麼放心你跟他在一起，媽媽還是希望你能夠和夏林在一起。」
「媽，你都說些什麼啊，夏林是我哥們好不好，你怎麼可以亂說話！」
「媽看得出來夏林也是喜歡你的，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最起碼知根知底的！」
「媽，你不要再囉嗦了！我決定了，我要上學！」我說。
「我哪裡有錢供你讀書啊！」媽媽拉著臉說。
自從爸爸走了以後，媽媽的脾氣就變得古怪起來，我有些受不了她，因為這個，我們經常吵架。
「歐陽軒幫我出！」
「歐陽軒？你是說剛才那個小子？他為什麼幫你出那麼多的錢？是不是你跟他發生什麼關係了？你是不是被人佔了便宜了？」
「媽，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沒有啦，算他借我的，他的家裡很有錢耶，那點學費算得了什麼，我以後會還給他的啦！」
「媽媽怕你被人騙了。」媽媽一聽歐陽軒的家裡很有錢，語氣便緩和了一下。
爸爸走了，媽媽就變成這樣了，一分錢掰兩半兒花，錢，在媽媽的心裡越來越重要。
「你是說歐陽軒是個貴公子？那你要好好把握，不要讓人搶走了啊！」媽媽嘮叨著。
「好了媽，我累了！」我說著，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蒙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