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不知何時，月滿樓站在她的跟前，輕握著她的手道。
流素回神，看著眼前的男子，露出一個輕淺的笑容，「我能信得過你麼？」
「當然能。」月滿樓信誓旦旦地道。
一時間，這對男女沉醉在對方的眼眸裡。
容無痕聽聞月疏桐與桑芷突然離去，便興沖沖地來找流素。
現在的流素獲得自由，他應該抓緊機會。
他衝進內苑，便看到月滿樓與流素相對而立，凝望著彼此。
即便他來到，他們仍沒發現他的存在。
容無痕下意識地快速退出，站在門外，探頭再看向裡面的那對男女。
一個是他此生的摯友，一個是他曾經的未婚妻，他們如果能夠幸福，他是不是應該放手？
即便他們只是握著手站在一起，他也能感覺到他們彼此間傳遞的情意。
從未試過哪一刻，他這樣羨慕和嫉妒著月滿樓。
不敢再多看，容無痕沖了老遠。
或許，他應該找流素徹底談一次。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能夠接受。
他不應該太灰心，畢竟流素還沒有判他死刑。
容無痕守在遠處，一直靜等著月滿樓離去。
不料這一等，直到用午膳的時候才見月滿樓與流素手牽著手出了別苑。
容無痕看在眼裡，苦在心裡。
用膳之時，容無痕沒有進去。待看到月滿樓與流素出來，容無痕迎了上去，對流素道：「素兒，你來一下，我有話要說。」
流素這才想起還有一個容無痕。這幾日思來想去的結果，她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對月滿樓，有憧憬，有期望，也有喜歡，她順著自己的心走，就是這樣的結果。
流素掙出月滿樓的手，對容無痕點頭道：「無痕，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見月滿樓要跟上來，流素白他一眼道：「你別跟上來，我跟無痕要說話。」
流素和容無痕一先一後地離去，月滿樓站在原地，想知道他們說什麼。但一想到流素警告的眼神，月滿樓又卻步。
「無痕，我對不起你……」默默無言地走了好一會兒，流素打破沉默。
「你還是，要和他在一起？」容無痕以為自己會很生氣，這會兒，才知道自己出奇地平靜。
「嗯，因為我喜歡他，那是男女之情。對你，卻只有朋友之誼。」
流素看著眼前的容無痕，不明白自己為何選一條艱難的路走。
或許，這就是愛情吧？明知前途坎坷，卻還是要走上不歸途。
「我能待你很好，給你幸福，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可是滿樓，不一定能做到。」容無痕回道。
他知道，流素是一個固執的女人，她決定了的事，很難回頭。
其實，他也同樣固執。
「無妨，試過就知道了。若不讓我試一回，我是絕不會甘心的。」
流素對容無痕露出溫柔的笑容，「無痕，我想試試。對你，我更多的是抱歉。我無法給你想要的，此生，我注定要欠你！」
「欠我？你欠了我什麼？應該說，是我沒福氣……」
容無痕一聲輕歎，默默轉身離去。
如果他再厚顏無恥一些，他可以纏著流素，一生一世不罷休。
最終，他什麼都無法做，也做不了，只能黯然離去。
流素悄悄地跟在了容無痕的身後，她看出，容無痕有些不妥。
容無痕如此驕傲的一個男子，此次定被她打擊了吧？
一直到容無痕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樓王府，直到容無痕的背影消失在眼簾，流素還怔站在原地。
「素兒，他走了……」怔住好半晌，月滿樓才輕歎道。
「他是不是再不回來了？」流素怔忡地道。
容無痕只怕是去意已決吧？
他的兄弟背叛了他，他的未婚妻跟他的兄弟在一起，也背棄了他，還在他的心上狠狠刺了一刀。
「也許。」
月滿樓緊握流素的手，「但我不後悔。用無痕換你，值！」將流素狠狠帶進懷中，月滿樓沉聲道。
他從未試過如此想得到一個人，不惜背棄此生的知己，他永遠不會後悔！
窩在月滿樓的懷中，流素感覺很滿足。
如果對不起容無痕的結果，是她不能得到幸福。那趁現在還能幸福的時候，開心一點算一點。
她不會傻到去問月滿樓是否會對她好一輩子，只因不想為難他。
現在的他，集中精力要奪取皇位，她不能再給月滿樓添亂，讓他分神。
流素與月滿樓的生活很快回復平靜。
沒有了多餘的其他人，他們的感情發展得很順利。
流素在白天盡量少去打擾月滿樓，無聊了，她會給月滿樓下廚。現在她的廚藝，越來越好。
到了晚上，無論月滿樓有多忙，總會抽出時間陪流素。
他們兩個在外人看來，很甜蜜。
表面上看來，確實如此。
只有流素知道，這甜蜜的背後，感情一點也不牢靠。
月滿樓是做大事的人，女人之於他而言，只不過是調劑品，並不是那麼重要。
月滿樓總對她說，很喜歡她，卻從不對她說愛。
這個，才是問題的重點。
「素兒，在想什麼？我進來這麼長時間你也沒發現我的存在？」
月滿樓進屋，便見流素沉靜的模樣。
她似乎在想什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那是在他跟前不曾有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