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流素甩開月滿樓的手臂，走至桑芷的跟前，揚起笑臉，「姐姐的寶寶在哪裡？我本來想趕回去的，結果……」
桑芷握著流素的手，溫柔地道：「我知道。知道你一直沒回來，所以我擔心你。你要你想離開，我一定帶你走，即便是拼了我的這條命！」
聽到桑芷這話，流素下意識地看向月滿樓。
而後，她感覺另一道膠著在她臉上的視線，是容無痕。
月滿樓在流素看向他的時候，有些欣喜，而後，又開始緊張。
不過是個女人，他緊張個什麼勁？
待看到流素往容無痕的方向走去時，月滿樓頓時黑了臉。
這個女人被他佔據了身子，居然還想跟容無痕攪和在一起？
月滿樓的拳頭握緊又鬆開，恨不能立刻衝上前，將流素拽到自己的身旁……
「無痕，你陪我走走，可以麼？」
流素仰望著容無痕，柔聲道。
容無痕點頭，便與流素並肩走出了正廳。
此時的月滿樓再沉不住氣，朝流素吼道：「素兒，我不准你去——」
他這一吼，所有人的視線轉向他，彷彿他是那個可笑的後來者。
雖然，他確實比容無痕晚一步……
不對，流素是水兒，在多年前，流素就注定是他的。
月滿樓再回神，大廳已沒了流素和容無痕的身影。
月滿樓立刻追出去，被桑芷攔著了去路，「王爺，有些事流素必須與容無痕單獨談。你是容無痕的朋友，趁他昏睡時將他的未婚妻奪占，你不覺理虧麼？」
「我不以為。流素本來就是我的，她是水兒的時候就是我的丫鬟。沒我的允許，她就不能走出我的領域。我只是奪回自己的人，有何不可？！！」
月滿樓粗魯地將桑芷推開，力道很大。
「你居然這敢這般對芷兒（桑芷）？」三個人異口同聲地道。
月疏桐，雲天涯，還有青青，他們都見不得月滿樓對桑芷動粗。
月滿樓看著眼前的桑芷，不屑地道：「我就這麼對她，你們能拿我怎麼著？桑芷若不是流素的朋友，我將她攆出王府！」
在他眼裡，只有自己在意的人他才放在心上，其他人，都可無視。
「即便這是你的王府，只要我願意，我就能將流素帶走。更何況，我隨意擺唆兩句，就能讓流素心甘情願地隨我離開！」
桑芷示意其他三人稍安勿躁，好整以暇地對月滿樓地道。
「桑芷，你？！！」月滿樓語塞。
他自然知道桑芷這話的意思，是要他對他們客氣點。
以月疏桐和雲天涯的武功，畢是當今世上絕無僅有的高手。即便他樓王府守衛森嚴，想要攔著他們，確實難如登天。
更何況，還有一個流素。
桑芷輕佻柳眉，似笑非笑地道：「流素是我的知己，我希望看到她幸福。若有人能夠愛她一生一世，並且專情於她，這是我樂意見到的情形。若不然……」
她話已至此，就不知以月滿樓的慧根，是否能聽出她的話中之意？
桑芷與其他人走出了大廳，月滿樓還怔在原地，似在想著她那「難解」的問題。
就不知道容無痕和流素聊天的結果如何？
流素在前面走著，看似漫不經心，也沒有想開口的意圖。
容無痕走在後面，忍了半晌，終於追上流素道：「素兒，我不在意……」
流素回頭看他，滿臉漠然，令他的話打住。
「你不在意，我在意。」流素認真嚴肅地道。
這是她的實在話。
她現在要跟容無痕攤牌，告訴他，她和他之間的不可能。
「無痕，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流素想對容無痕露出一點笑容，可是，她笑不出來。
想到自己要錯過像容無痕這樣的好男人，她便心裡堵得慌。
若她實在點，是因為她對不起容無痕，沒有守住他們的這門親事。
無論原因為何，她和容無痕沒有緣分是不爭的事實。
看到流素強忍著淚水的模樣，容無痕的心一陣揪痛。
他大力將流素抱在懷中，柔聲道：「素兒，你無需跟我說對不起。我既然不在乎你曾經嫁給雲天涯，就不在乎你跟……」
「不是的，我很在意。我的心中永遠都會有刺，更沒辦法再坦然面對你，這就是結果。無痕，我們的緣分，終是淺了些。」
流素的眼淚，無聲滑落在容無痕的衣襟。
她相信自己對容無痕有喜歡，但那喜歡還不夠她不顧一切地跟他在一起。
從桑芷身上她看到了愛情，並相信愛情，她對容無痕的喜歡，卻不是愛。
「素兒，你是不是，是不是……」
容無痕將流素推出自己的懷抱，輕拭著她的清淚，欲言又止。
流素瞪大美眸看著容無痕，不知是什麼問題令容無痕無法啟齒。
深吸一口氣，容無痕沉聲問道：「素兒，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滿樓？」
這個問題，他必需問。
他要知道流素的心向著誰，若流素的心裡還沒有裝下任何人，他還可以努力，相信總有一日流素能夠放下成見，跟他在一起。
若流素真的對月滿樓動了情，他又當如何是好？是心甘情願地放手麼？
不曾料到容無痕會問這個問題，流素怔住。
她想大聲回答，她對月滿樓沒有男女之情。
可是，她張大小嘴，硬是說不出「不是」二字。
看到容無痕黯然的臉龐，流素心裡不好受。
「我……我也不知道。」流素囁嚅道。
而她，確實不知道自己對月滿樓的感情為何。
月滿樓初始佔據她身子時，她很憤怒，可是後來，她不再抗拒與月滿樓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