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較之兩日前,宏城又多了兩成病人。迄今為止,發病之人無一人痊癒,病症有加劇的傾向。不過,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人。可憐守城將士,人手不夠,不知疏王何時才會來到,給我們鼓舞士氣。」
說罷,中年漢子一聲長歎,抱緊他手中的男孩。男孩細聲輕吟,手捂著腹部,似疼痛難忍。
月疏桐下了馬車,走至中年漢子跟前道:「本王就是月疏桐!聽聞宏城爆發奇難雜症,特此前來巡視軍情及大家的病情。本王定會在最短時間內解決大家的難題,當然,本王亦會誓死守護宏城!」
月疏桐的來到,令所有人打起了精神,齊聲高呼「疏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月疏桐對眾人說了一些安撫的話,所有人無不拍掌慶賀。
待到人越來越多,月疏桐才擁著桑芷在懷,疾步走出了眾人的包圍圈。
「霜兒,神醫孟天何時能抵達宏城?!」待走離眾人的包圍圈,月疏桐便問道。
「若無意外,今晚或明早上能趕至。」霜兒回道。
「我們現在前往護城池……」
「疏桐,你去吧。我一個女人,去到男人的戰場,唯恐被那些人說嫌話。」桑芷頓下腳步,笑著對月疏桐道。
「不准。你這個女人一不在我跟前就會作亂,我不能讓你單獨行動!」
月疏桐想也不想便否決了桑芷的提議。
見眾人都看著他們兩個,桑芷將月疏桐拉至一旁,小聲道:「你看看你,時時刻刻與我黏在一起,人家一看你哪像是做大事的人?居然離不開一個女人的身邊。要知道,現在你是疏王,不是在疏王府,而是在有眾多眼睛盯著你一言一行的宏城。你放心吧,大不了你派霜兒雪兒跟著我,還有流素桑清也一起。若還不夠,你索性把派守城門的將士也跟在我身後得了!」
說罷,桑芷瞪著月疏桐,看這個男人怎麼回答。
「芷兒,不如你回行館,我去一趟護城池就……」
月疏桐的話音漸隱,因為桑芷正瞪著他。
無奈地一聲輕歎,月疏桐將桑芷帶進懷中,輕輕擁抱道:「女人,我只是害怕。怕你一不小心就與我走丟了,到如今,我們兩個還沒能成親,我怕……」
李清風的那個「緣錯半生」的預言,就像是一個毒瘤,已經刻在了他的心裡。
他每回都想把桑芷拴在自己的身邊,好怕她一走出自己的視線,這個女人便消失無蹤。
「傻瓜,愛你的我,能跑到哪裡去?我不會和你走丟的。現在你的路還很長,要顧忌的事也很多。我發誓,一定就在城中繞一圈,很快便回行館。疏桐,你就答應我,好不好?」
桑芷索性對月疏桐撒嬌,用噁心的腔調說道。
桑芷覺著噁心,月疏桐卻很受用,他用力地抱緊桑芷。
不管不顧眾人在場,薄唇吻上那兩片香軟的嬌唇,輾轉吸吮……
眾人很有默契地轉移視線,帶著竊笑,也有人羨慕這對男女的繾綣情深。
這一回,桑芷又磨了一刻鐘,才終於說服月疏桐,讓她在城中走動走動。
直至月疏桐依依不捨地離去,桑芷才大鬆一口氣。
這個男人,真不好應付。
「姐姐好幸福!」流素步上前來,取笑桑芷道。
「幸福得令人想毀了。」桑清不甘寂寞地道,冷臉往前走去。
桑芷快速跟上,問道:「你認為這些人是不是中毒?」
雖然桑清說不像中毒,卻還是有中毒的可能。
「我又不是大夫,你問我有什麼用?」
桑清不大不小地一個軟釘子打回來。
流素湊到桑芷的跟前,不急不緩地道:「我看出來了,有人確實嫉妒姐姐,而且很嫉妒!」
「百合,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桑清冷眼掃向流素。
這個女人當年甩她一記耳光,她到現在還沒甩回去,不像是她的性格!
「我不是百合,叫流素。有人就不同了,什麼雙兒啊,玉兒啊……姐姐,你看,好嚇人,有人想殺人呢!!」流素躲到桑芷的身後,大呼小叫地道。
桑芷輕笑著搖頭,看向跟在身後的雪兒和霜兒,只見她們木無表情的樣子,緊張地打量四周,似怕有人會突然發難。
「你們兩個別吵了,辦正事要緊。現在病情還在漫延,要找出禍根,制止病情再擴張!」桑芷端正了顏色,對流素和桑清道。
流素和桑清對視一眼,一聲輕哼,互想別開頭,默默地跟在桑芷的身後。
「請問你們飲用的水源,來自哪裡?」
桑芷走到一個病狀較輕的病人跟前,問道。
「城西的古井!」
這位病人病狀並不重,舌頭不打結,口齒清晰。
「你是什麼有了這個病狀?是今日麼?若是的話,平日你都在哪裡取水?」桑芷問了一些問題,並記在心裡。
「姑娘怎知我是今日得病的?平日我住在城東……姑娘是說,水源可能有問題?」
那人舉一反三,驚喜地瞪大眼。
「現在正在尋找發病的根源。找出病根,制止病症再漫延,是刻不容緩之事!」桑芷笑了笑,回道,便走了開去。
又問了好一些病患,大致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很有可能,是水源出了問題。只要服食那些井水,便會得病。
待到心裡有了譜,桑芷便帶著這群女人往行館的方向而去。
「桑芷,你看是什麼人做的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居然敢在水源上動手腳!」桑清問道。
「未必。你們發現沒有,此人下毒,並沒有取人性命,只是腹痛,而且無生命大礙。還有一點,我想你們定沒發現——」桑芷目光灼灼地道。
桑清和其他幾個女人搖頭,不明白桑芷還有何話要說。
「中毒較多的,是老百姓。而將士雖有中毒者,卻不及全城將士的三分之一。這若是有人故意將毒投放在離軍營較遠的古井之中,那他的目的何在?剛開始,我以為是月醉秋的人為了攻破宏城而出的這個主意。可現在看來,又不大象……」桑芷喃喃道。
這一點,令桑芷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第一個想法便是月醉秋想用詭計對宏城的將士放倒,為什麼他不索性用厲害的毒將人殺死?
這種方法惡毒,幾乎能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宏城攻破,雖然方法毒辣了一些。
「難道是有人惡作劇?或是有人不小心將毒投在了古井之中?或是,那人志不在攻破宏城?」桑清想出一堆原因,假設道。
桑芷輕笑道:「這就只有找到當事人,才知道原因何在了。」
待看到前面的男子大踏步前來,桑芷的笑容綻放,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他緊張地上下檢察,「芷兒,你沒事吧,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我好得很,沒事。」
桑芷將月疏桐不規矩的手拂下,才說完,她已被月疏桐帶進懷中,快速走進了行館。
「等等,我有話要說。」見月疏桐直接把她帶到室內,又要對她非禮,桑芷趕緊制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