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正昏睡的當會兒,桑芷感覺到自己的唇被人輕輕啃噬……
她驚慌地睜大眼,印入眼簾的,正是落飛花的那張面具臉。
桑芷不假思索地一掌甩向落飛花的臉,打在他的面具上,她的手反倒隱隱作痛。
「落飛花,我警告你,你再敢輕薄於我,我殺了你!!」桑芷撫著自己的手掌,朝他吼道。
「我只是情不自禁。說實話吧,在很多年以前,我便被你迷住了。芷兒,真的。」誰知落飛花不以為意地回道,薄唇又向她的唇際靠近,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頰畔,微癢。
落飛花的語氣,不大正經,彷彿只是開著一個玩笑。
桑芷卻感覺到這個男人,不是在說謊,他好像真的被她迷住。
「流影,我記得你曾經給過我那麼一點溫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
桑芷又想起了那一晚,想起那晚的那個溫柔騎士。
有那麼一些人,會成為一些人生命中重要的存在。
而流影,就是在那個關鍵時刻出現。她與他相處的時間很少,因為落飛花總是來去無蹤。
雖如此,她還是感激他,把他當成了朋友。
「我不討厭你,甚至有點點喜歡你,無論你曾經做過什麼,是什麼身份,這無損我對你的好感。好感,也僅是好感而已。我想告訴你,我的心,只能裝下一個男人。而他,不是你!」
桑芷露出夢幻的笑容,因為她想起了月疏桐。
除了那些所謂的傷害令她卻步,不敢跟月疏桐靠近,她知道,自己仍對那個男人放不下。
有時她騙自己,沒有月疏桐,她依然能過得很好。
可她也知道,自己之所以會經營晴天閣,是因為,想追上他的腳步。或許有一日,月疏桐會需要她金錢的資助也不一定。
追逐,追逐,卻不一定要與月疏桐攜手一生。
只想在同一個世界,知道他過得很好,這便足矣!
「我知道,你愛的人,是月疏桐。」落飛花並不生氣,語氣有著淡淡的傷感。
他深深地看著桑芷,「那個男人沒一點可取之處,你為何還要愛他?跟著我,不是很好麼?我能給你最想要的,自由和快樂。可他,不能給你!」
桑芷疑惑地看著落飛花,奇怪他居然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我沒想過要跟他雙宿雙棲,也沒想過要跟除他以外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我喜歡自己一個人過無拘無束的日子,有一日我覺著孤獨了,便找個男人相夫教子。但那人,不是流影你。」
「時間能證明許多東西,芷兒,我不想逼迫你。現在,我只想你跟我回五月王朝。記得,我給你的時間無多,今晚上我就會離開月影國,界時你給我答案……」落飛花以猝不及防的速度輕輕吻在她的額畔,「月疏桐,他配不上你,雖然,他愛你!」
桑芷怔忡地躺在床榻上,耳畔仍有落飛花臨走前的聲音繚繞。
為什麼落飛花會對她說這句話?為什麼她能聽到落飛花語氣中的傷感?
似乎一提到月疏桐,她便能感覺到落飛花情緒的變化。
這不是她的錯覺,落飛花,確實在提到月疏桐的時候,情緒變化得明顯……
「姐姐,你沒必要因為我委屈自己。我和春兒一直就是飛魔教的人,若不是因為你,我和她兩人不以為自己有一天會離開飛魔教。教主對我們有再造之恩,我們效忠於他,完全是甘心情願,真的!」
流素進入密室,她知道桑芷是為她和流春的事苦惱。
桑芷好不容易做回自己,她怎能再拖桑芷的後腿,令桑芷愁腸百結?
「傻瓜,只是去一趟五月王朝便能令你回復自由身,我有什麼好考慮的?我只是有點好奇落飛花是何許人也,素,你有沒有見過他的臉?」
桑芷目光灼灼地看著流素,好希望流素能點頭。
結果令她失望,流素搖頭道:「我入飛魔教的時間不短,卻從不曾見過教主的真容。似乎全教上下,沒有人見過教主……不對,教主身邊有兩個侍女,她們兩個是教主的心腹,只有她們才見過教主的真容……」
「那兩個侍女生得何等模樣,叫什麼名字?」桑芷接著流素的話問道。
「我還真不知道。因為兩個侍女每次在教主出去辦事的時候,都會抬轎。她們似乎戴著人皮面具,所以並不知她們的真容為何。姐姐,你怎麼對教主的事感興趣了?」
「難道你不會對落飛花感興趣麼?畢竟他是神秘的飛魔教教主,而且還是你的主子,你不想知道的模樣為何麼?」桑芷反問道。
「不敢感興趣,因為見過教主的真容,必死無疑。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別知道為好。」流素笑著道。
「那你說,是不是他長得很醜,所以才戴面具?」桑芷又問道。
流素搖頭,「我以為,教主不醜。反正我覺著,他不醜就對了。」流素強調道。
「我也是這種想法。若不醜,為何要戴著面具?是扮酷,裝神秘,還是,他的臉不能見光?」桑芷喃喃道,倒回床榻。
到了晚上,桑芷靜等著落飛花來密室找她。
落飛花神龍見首不見尾,她根本不知落飛花在何處。
桑芷坐立難安,總覺著有一件事不妥。
到底是哪件事不妥,她卻想不起來。
「奇怪了,今日怎不見月疏桐來找你?是不是被你拒絕怕了,所以他不敢再來,被你嚇跑了?」
有人衝進來,正是白海棠,對她嘀咕道。
桑芷睜大眼,原來是這件事。
對啊,月疏桐派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以他固執的性子,定會再接再厲,把她感動、帶回五月王朝為止。
為何從昨晚到今日,晴天樓如此平靜,沒有任何人給她消息,告訴她月疏桐來到晴天樓?
難道是月疏桐發生了什麼危險,因而不能來晴天樓?
「他住在哪裡,那裡有何動靜?」猶豫一會兒,桑芷小聲問道。
「仍住在晴天居,據玫瑰說,月疏桐整日待在室內沒有出房。就連用膳,都是在你的寢房完成,真是一個奇怪的人。」白海棠看向桑芷,語帶笑意。
「沒事就好。」桑芷輕喃道,放下心來,只要不是月輕舟刁難月疏桐,一切都好說。
「芷兒,你考慮得如何?我現在就要啟程回五月王朝,帶著流素一起。」正當桑芷和白海棠說著悄悄話之際,落飛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密室,笑問道。
他的整張臉被面具遮掩,桑芷卻能想像落飛花此刻定是笑容滿面。
落飛花很開心,開心得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之情。
「你是說,我只要跟你踏入五月王朝的土地,流素便回復自由?咱們話可說在前頭,這項交易,一定要說個清楚明白才行。」桑芷手上拿著一個小包袱,好整以暇地問道。
落飛花的視線,頓在小包袱上,滿意地點頭,回道:「當然,你只要跟我回五月王朝的國土,流素便是你的人。」
桑芷雖知到了五月王朝的國土可能會發生很多事,但流素的自由,刻不容緩。
只要替流素贖回自由,以後再把流春從飛魔教救出應該不是難事。
「好,我跟你走,即刻啟程!!」
桑芷將小包袱拾在手中,率先往秘室外而去。
白海棠快步跟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