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因為桑芷不想對流素下重手,這種尷尬的局面,令桑芷不知如何是好。
桑芷有所保留的結果,卻被流素逮到空隙,一掌便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拍去。
正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桑芷吼道:「素,不可!!!」
流素拍往黑衣人天靈蓋的掌,在最後關頭堪堪頓住,她回頭看向桑芷,目光灼灼,「你叫我素,你可是,可是……」
流素不敢確定,欲言又止。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若真如她想像的那般,那所有的流言以及說不通的事便都有了解釋。
「你可以叫我姐姐,春兒亦可以。」桑芷對流素眨眨眼,以她們之間的默契,流素應該看得明白才是。
流素呆怔在原地,小嘴張大。
傻傻的模樣,很可愛。她直直地看著桑芷,又看向落飛花,只見落飛花正以莫測的眼神看著她……
流素迅速低頭,走到落飛花跟前道:「主子,屬下不能殺他們,殺人,是不對的。」
她知道桑芷為何阻止她殺人,因為桑芷不希望她和流春的雙手沾上血腥。說起來,奇怪。這三年來,她和流春從來沒有執行任何任務,自然也沒有機會殺人。
可這一回,落飛花卻帶她來到月影國,在今晚更是命她殺人。
「流素,你給我一個理由。還有,你為何要聽未來的話行事?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若不然,流素你可知自己的下場會很慘?」落飛花語氣輕柔,聽不出什麼情緒。
流素低頭不語。
落飛花的行事作風她自然知道,畢竟她跟他身邊已有多年。可她,不會後悔。
有些事情,要堅持的時候,必須堅持,不能退,亦不能讓!
「流影,你別威脅她,是我的錯。要罰,你就罰我!」桑芷見不得流素被人欺侮,雖然這是飛魔教的內務之事。
「罰你?」落飛花一聲輕哼,下一刻,他把桑芷撈進懷中。
桑芷下意識地要掙扎,才動作便聽落飛花道:「你不是說要代流素受罰麼?既如此,是不是應該聽話一些?」
「我說願代她受罰,不是受你輕薄!」桑芷的眼眸儘是怒火,壓低聲音朝落飛花吼道。
落飛花笑聲輕揚,心情反而好起來,「你這個女人倒是出了一個好主意。好吧,我罰你,陪我一晚!」
桑芷聽到落飛花輕佻的話語,頓時惱羞成怒,一掌拍向落飛花的胸口。落飛花不閃不避,硬生生接下她這一掌,一聲悶哼,輕輕咳嗽。
「我受你一掌,要加利息,那就陪我兩晚好……」落飛花話音未落,桑芷又拍出一掌,打在落飛花的胸口。
落飛花仍沒有避開,唇角有血絲滑落,眸子深沉如海,就這般看著桑芷的眼眸,與她的視線交接。
桑芷的心,微微一顫,她似乎看到落飛花眸中的綿綿情意,還有他一閃即逝的詭魅眸光。
她怎麼覺著,這雙眸子好熟悉?尤其是……
桑芷搖搖頭,落飛花本來就是她的一個舊識,當然會感覺熟悉,她怎麼會冒出這種可笑的想法?
在桑芷怔忡間,她的嬌唇,被人堵住,正是落飛花。
他的薄唇,落在那紅水灩灩的紅唇上,輕輕貼合在一起。
桑芷的身子一震,她嘗到了他唇上的血腥味……
那麼多年以前,落飛花曾經吻過她一回。
似乎是很粗暴的吻,與今晚的這個輕吻大相逕庭,可她自這個吻中,感覺到這個男人對她的情意。
情,意?是麼?她為什麼能感覺到?為什麼她會不知所措?她為什麼捨不得將他推開?
她知道自己不是水性揚花的女子,分明對於月疏桐她無法忘懷,為何今晚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她找到心悸的感覺?
怔忡地看著這張面具臉,看著他長長的眼睫在輕顫,遮住了他深沉的眼眸,桑芷忘了她的初衷是要把這個男人推開……
似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睜開眼,與她迷惘的目光交匯。
又一陣心悸來襲,桑芷心慌地閉上眼,不敢看這個男人深沉如海的眼眸,似要將她的魂魄吸走一般。
「我很喜歡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她跟前的男人說道,語氣輕柔。
桑芷徹底回神,慌亂地將落飛花推開,跳得老遠。
她剛才是不是中邪了?居然對落飛花動了心?
落飛花的「跟我回家」四個字,讓她找回自己的神智。
因為她想起,月疏桐跟她打照面的話,就是要帶她回家。她想起,她念念不忘的男子,只有月疏桐。
經受不住誘惑的她,怎能輕易被其他男人所惑?
流素在一旁看得暗暗稱奇,滿是疑問。
方才落飛花與桑芷親吻的時候,就像是相愛的戀人一般,情深繾綣……
怪哉,她居然會有這樣的感覺出現。落飛花怎可能真對桑芷動情?
「我有家,這裡就是我的家。流影,你趕緊離開我的地盤,否則我對你不客氣……喂,你要去哪裡?給我站住!!」
桑芷追上前,只見落飛花堂而皇之地進入晴天樓,上下打量張望,而後,往二樓方向而去。
桑芷的本意是想將落飛花趕走,可這回看到落飛花熟門熟路的樣子,不禁好奇地跟上,想看落飛花是不是想玩什麼花招。
「你住哪裡?」落飛花回頭看她一眼,問道。
桑芷連連搖頭,她為什麼要告訴他自己住在哪裡?
這個落飛花,很奇怪,莫名其妙。
「他,他,他是不是飛魔教教主?!!」
有人拉著她的衣袖,問道,聲音略顯尖銳和興奮。
桑芷看向失態的白海棠,她可從未見過白海棠有過這種神情。
「你做什麼這般興奮?」桑芷疑惑地問道,想不通。
「一直有傳聞,落飛花飄逸俊朗,武功深不可測,神秘惑人……」
白海棠的聲音微顫,可見其興奮的程度,「想,想不到今日我能夠見到真人。哇,果然很俊帥……」
聽到白海棠這話,桑芷忍不住失笑。
白海棠很好笑,她都不曾見到落飛花的真容,居然稱落飛花很俊帥,這是典型的盲目崇拜。
流素也不甘落後,自白海棠的手中把桑芷拉到一邊,流素小小聲問道:「你真的是姐姐?」
桑芷輕敲流素的頭,「素,你說呢,我是不是?」
「呃,是,絕對是,你最喜歡敲我的頭。可是你現在……」流素上下掃視著桑芷,還是不敢置信,「可你這張臉,很奇怪,我有些不習慣。」流素囁嚅道。
「是不是沒有美貌,所以不習慣?」桑芷打趣道,對流素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