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她知道,因為她這兩個男人才發生口角。人說紅顏禍水,當年李清風所說的話,她亦聽進去了一些。正因為如此,她隱約知道自己可能會影響月疏桐的一生以及前程,包括其他人。
她不想捲入這些人的紛爭,更不想跟權勢掛上邊。可這會兒,已經露了苗頭,她已經在改變一些東西。也許,還將改變政局。
若是月輕舟因為她而與月疏桐撕破臉,轉而與月醉秋結盟,那月疏桐所處的位置便有些尷尬,她不願見到這種情形發生。
早知如此,她就該在得知月疏桐要來月影國的時候,便遁去。可這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裡?在月影國,她好歹有晴天閣這個擋箭牌,她的人也能幫她擋著月疏桐。若是出了月影國,月疏桐要逮她,更是易如反掌。正因為如此,她才沒有離開。
她想到的,能顧慮到的,都已盡力……
「王,民女不該進宮的。給王添麻煩,是民女的不是,民女就此告辭!」甩開月疏桐的箝制,又芷對月輕舟滿是歉意地道。
月輕舟手指著月疏桐,頓時怒氣橫生,回道:「芷兒,不是你的錯,是疏王他……」
「不是,罪魁禍首是民女。若民女不來,王便不會因為疏王生氣!民女沒什麼能耐,只是給別人添麻煩的本領令人頭疼。千錯萬錯,都是民女的錯。只要王不生氣,要民女做什麼都願意!」桑芷低頭道。
待說完話,桑芷恨不能掌自己的嘴。
她這般護著月疏桐,會不會令月輕舟更生氣?
她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因為自己,讓月疏桐得罪月輕舟。
可她此舉,反而令月輕舟沒有面子。
此刻的月輕舟,定很生氣吧?
「即便我要你一直在皇宮陪著我,做我的女人,你也願意?」月輕舟木無表情地問道。
「她是本王的女人!!」不待桑芷回話,月疏桐已搶先一步朝月輕舟吼道。
看到月疏桐與月輕舟怒目而視的樣子,桑芷恨不能讓自己遁地,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是民女不好,民女此次不該入宮添亂,就此告辭!」桑芷低頭回道。
她什麼都不說,消失總可以了吧?
桑芷轉身便施展輕功而去!
月輕舟和月疏桐見狀,立刻離展輕功追出去。
只有雲天涯仍端坐在原位,嘴角浮現怪異的笑容。
原來身在戲外,看戲的感覺不錯。只是可憐那個女人,要同時面對兩個難纏的角色,確實會很累!
待到雲天涯出了雲瑾宮,宮殿外已沒有了那兩男一女的蹤影。
桑芷的輕功不錯,轉瞬便已去到宮門,月疏桐快速跟到,及時拉著桑芷的手臂,欲出宮而去。
只聽身後傳來月輕舟的聲音,「來人,關閉宮門,將他們攔住,不准出宮!!!」
眾多守門的侍衛自不敢怠慢,立刻關閉宮門。
只可惜他們的速度不夠快,月疏桐拉著桑芷轉瞬便從沒有緊閉宮門的空隙縱身而出!
待到走了老遠,去到京城的郊區,月疏桐才頓下腳步,看向桑芷。
桑芷這回沒有轉身就跑,逃避不是辦法,月疏桐的固執,她早已領教。
她悄悄背轉身子,不太敢直視月疏桐灼灼的目光。
他的視線,彷彿能灼穿她的靈魂,令她緊張。
「你分明緊張我,在意我,為何還要逃避?是因為當年我傷了你,你才無法原諒我,是不是?」月疏桐去到桑芷的跟前,扶著她的香肩問道。
待感覺到他大掌下的肩膀儘是骨頭,他不悅地直蹙眉。
「嗯,不能原諒你,死都不能原諒。所以你走吧,別再為我浪費時間。今日我們面對面把話說清楚!說實話,你的出現,帶給我莫大的困擾。因為你,我一天要損失好多生意。你一出現,就把我平靜的生活給帶走。或許還因為你,月輕舟他記恨在心,對我晴天閣封殺。你倒好,拍拍屁股便可以走人。那麼我呢,我要怎麼辦?」
在月疏桐灼熱目光的注視下,桑芷差點無法把話說完整。
「跟我回家,芷兒……」
對於桑芷說的一連串話語,月疏桐沒任何感覺。
他上前一步,扶著她的小臉,以不容抗拒的態勢,吻輕落她的額間,「芷兒,我愛你,我要帶你回家!」
桑芷只覺自己的心微微發燙,他吻過的額頭,像是燒起來一般。
那團火,自她額頭一直漫延開去,直到她的整張臉。
她的臉,是不是紅了?
就因為他簡單的幾個字,她便要繳械投降了麼?
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很沒用。
她打定主意不要再跟月疏桐有任何糾纏,可這個時候,她動搖了,更是心動了,真有不顧一切想要隨他離開的衝動。
月疏桐著迷地輕撫桑芷紅潤的雙頰,她的水眸,她輕啟的紅唇,她,好美……
就在月疏桐情不自禁、想要親吻桑芷的時候,桑芷率先識破他的意圖,鑽進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他。
月疏桐心中暗喜,剛想說話,桑芷再重施故伎,點了他的穴道,令他動彈不得!
桑芷鑽出月疏桐的懷抱,淡笑道:「你最好別再來找我。你每來找一回我,我都會想辦法把你推開。疏桐,別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沒用的!」
退開一步,桑芷深深地看一眼月疏桐,便頭也不回地飛奔而去。
她的熱情,她的愛情,她勇往直前的衝勁,已經被湮沒在時間的洪流。
什麼時候那個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桑芷回來了。
那麼,她的愛情便有救了。
也許,不會再回來,也許,她很快便能想通。
這個,只有天知道!
「王派人來過了,要你盡快進宮一趟,他有事召見……」才回到晴天樓,白海棠便迎上來說道。
「就說我病了,無法進宮!」桑芷頭也不回地進了密室,倒在床榻。
閃過她眼前的,依然是月疏桐被她點了穴道時驚愕的模樣。
月疏桐,疏桐……
一聲輕歎,桑芷又有了滿腹的心事。
「你還真大牌。君王召見,你卻不理會他,就不怕他砍了你的頭,治你的罪?」
白海棠跟進密室,正看到桑芷歎息的一幕。
「我早就向他請了兩月的假。他要砍我的頭治我的罪,也要有這個本事!」桑芷不以為意地道,雙眸無神地盯著帳頂。
現在的她,對於這些不大在意。
能擾亂她心神的,只有月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