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月疏桐在桑清問這話時,無需回頭他便知道桑芷來到,便順著桑清的話接下去道:「我正在選日子,大概就是這幾日將你納進門。」
「那很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桑清索性嬌笑著躲進月疏桐的懷中。
而月疏桐伸手,將桑清擁入懷。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地演戲,對雲天涯的瞪視以及身後的桑芷視若無睹。
「疏桐,你怎能如此殘忍?」桑芷聲音微顫,差點站立不穩。
月疏桐總是找借口避開她,她告訴自己,月疏桐是真的很忙,不是故意要避開她。
可今晚,她再次看到月疏桐對她視若無睹的事實,而且還跟她最恨的桑清卿卿我我。
以月疏桐的功力,不可能不知道她來到雅苑。
月疏桐回頭看一眼桑芷,邪笑道:「芷兒,我也沒辦法,因為對於女人,我一向沒辦法拒絕。再說清兒她……雖然不是很美,卻也懂得取悅我,你們是姐妹,我納她做小妾,你依然穩坐月府主母的位置。」
桑芷凌厲地掃了一眼滿臉得意的桑清,差點控制不住上前甩桑清一掌,撕碎她的嘴臉。
深吸一口氣,桑芷才道:「疏桐,若我不同意你納清兒為妾,你又當如何?」
這一回,她不能讓步。
若是桑清真成為月疏桐的小妾,月府定會雞犬不寧。
她在虛無的空間三年,還有當年桑清詭異的詐死事件,令她對桑清提高警惕。
這個女人,再不是她熟悉的桑清,她不能掉以輕心。
這一回桑清如果成為月疏桐的妾室,下一刻,桑清極可能自她的手中奪過她月府當家主母的寶座,她不能冒險。
「芷兒,你愛不愛我?」月疏桐卻也不生氣,問桑芷道。
桑芷沒有猶豫,回道:「當然,我愛你!」這是她第一次對月疏桐說這三個字,可她不覺難為情,因為她確實愛著月疏桐。
聽到桑芷的答案,月疏桐有些恍惚。他記得,以前這個桑芷從不對他說愛,她認為,所有事情都抵不過她想要追逐的名利權勢。
他更記得,有一個笨女人說過,她愛他。可她,卻已不知所蹤。
若是換成當年的月疏桐,他會對桑芷的答案欣喜若狂。
只可惜,現在的他,不再是那個月疏桐。而桑芷,亦不是他愛的女人。
世事,就是這麼可笑。
想要的時候要不到,當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的時候,卻只餘惘然。
「既然愛我,是不是我要什麼,你都應該成全?我喜歡的,是乖巧的芷兒。若芷兒只是一個妒婦,我可不會喜歡。」月疏桐湊近桑芷蒼白的臉龐,曖昧而無情地低喃。
下一刻,月疏桐的衣襟被雲天涯大力揪住。
他怒目看著月疏桐,狠聲道:「疏桐,你怎能如此待芷兒?她愛你啊!!」
月疏桐看著怒火中的雲天涯,突然感覺很悲哀。
若他也能似雲天涯如此糊塗,那該多好?如此,他便能理所當然地以為自己幸福著。
「可我對她的愛,在成親後,突然不知去了哪裡。剛開始我還能勉強對她做戲,現在,我連對她做戲都不想。天涯,你是不是對她感興趣?你放心,我和她還沒圓房。你若想要她,她也願意跟著你,我給她一紙休書便可……還有,你的音量控制一下,孩子太小,會被嚇壞,晚上會做噩夢!」見雲天涯鐵青著臉色,似又想對他吼,月疏桐適時提醒道。
現在的他,寧願面對桑清,也不願面對桑芷,這是真的。
「月疏桐,你怎能如此無情?!!難道你對我的柔情,對我的好,都是假的麼?!!」桑芷聲嘶厲竭地吼道。
她不相信在她愛上月疏桐之後,月疏桐卻告訴她,他只是對她作戲!
「是啊,假的。不要問我為什麼,我發現自己對你,沒一點感情。清兒,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明日我便納你進門。我另一座荒廢的四美苑,她們也是我的美妾。明日是個好日子,讓她們回復原來我妾室的身份。」說罷,月疏桐拂開雲天涯的手,便拉著桑清頭也不回地離開雅苑。
不知為何,現在的他不願再對桑芷做戲。
不知為何,剛才他看到桑芷,又想起未來淚眼漣漣的樣子。
那個女人,讓他下定決心不再勉強自己對桑芷做戲。
他寧願,對著另一個討厭的桑清演戲。他們兩個都是個中好手,若湊和在一起,未嘗不好。
待走出雅苑,桑清回頭看向雅苑。
孩子,就這麼交到了雲天涯的手中,甚至無需任何名目,任何話語。
說實話,她愛著那個孩子。可是,她愛孩子是因為愛著雲天涯之故。是以,她能舍下雲天涯,亦能舍下孩子,只要雲天涯開心就好。
她從來就是一個狠心絕情的女人,從來就是!
「怎麼,捨不得天涯?趁現在還來得及,你可以回去找他!」月疏桐吊兒郎當地回道。
桑清,大概是痛苦的吧?
分明心有所屬,卻還跟他做戲,難道她以為雲天涯會因此挽回她不成?
桑芷,應該更痛苦吧?她愛上了他,實在可笑。他可沒要求她愛上他,愛上他更好,他無需花大力氣便能讓桑芷痛不欲生。
他痛苦,有人陪著,無論是雲天涯,還是桑氏姐妹,他們一起痛苦,一起下地獄!
「捨不得他是必然的,可我和他的緣分,早在桑清死在落飛花手上的一瞬,便已斷了。」桑清喃喃道,黯下眼眉。這些紅塵孽愛,她早看透了。
聽到桑清這話,月疏桐的神情有些動容。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無法說出。
很多人在痛苦,因為有些錯事一旦開始,直到生命的終結才能結束。
那個女人,是不是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了?既如此,他活著又有何意義?一時間,月疏桐竟覺得想嘔吐。
「你怎麼了?」桑清聽到月疏桐的乾嘔聲,輕拍他的背部,問道。
「沒什麼,身子不大舒適。清兒,你隨我來,我有事要問你。」月疏桐很快平復那強烈的不適感,蹙眉看一眼身後追出來的桑芷和雲天涯,拉著桑清便往前飛奔而去。
直到將後面的兩人甩開,月疏桐才停下腳步。想了想,他還是問道:「桑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是說,桑芷?」桑清笑道。
「是,你一定知道。」月疏桐找到一個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