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只有桑清,深深地看月疏桐一眼,而後輕輕偎進他的懷中。
想必,是月疏桐發現了什麼吧?看來月疏桐並不傻,這麼短時間內便發現一些事情。又或許,月疏桐並不能肯定一些事,便想借助她查探一些事情。
同樣,月疏桐留下雲天涯,或許也因為這樣的原因。
畢竟月疏桐並不是什麼好人,如果只為保護他們一家三口月疏桐留他們在月府,這種情形說不過去。
「疏桐,你怎能如此對待芷兒?」雲天涯氣得臉色發白,揪著月疏桐的衣襟大聲喝道。
「芷兒不會有意見,不信你問她。」月疏桐卻笑得邪肆,轉而問桑芷道。
桑芷一時反應不過來,便糊里糊塗地點了點頭。
待她發覺不對勁時,已經晚了一步。
這回,她瞪大眼看著月疏桐,再連連搖頭。
「你看,芷兒她答應了。兩姐妹共侍一夫,會成為一段千古佳話,多好?今天,真是一個大好日子。」月疏桐沉聲而笑,在不經世事的小嬰孩臉上輕輕一吻。
似感覺到大家停駐在他身上的視線,月疏桐笑道:「瞧我這記性,忘了盡地主之誼。皇上,你帶來的這些人,讓他們都離開吧,在這裡礙眼。」
月醉秋雖想不通月疏桐為何會突然想要迎娶桑清,他還是暗自高興。
若月疏桐不珍惜桑芷,以後他便有機會接近桑芷。
當然,是在把雲天涯殺了之後。
他一聲令下,方才圍在新房苑前的眾人便快速遁去。
「嬋兒!」待到苑前不再那般熱鬧,大部分人離開,變得安靜,月疏桐沉聲道。
「在!」嬋兒應聲而出,靜等月疏桐的吩咐。
「好好安置清兒兩母子,找一間上好的別苑住下,就清苑吧,剛好有個清字。記得,派多一些人保護小少爺的安全,不要讓一些人有機可趁,將小少爺偷走,知道麼?!!」月疏桐說這話時,看著月醉秋。
很顯然,是在警告月醉秋別想在他的眼皮底下玩花樣。
「是!!」嬋兒大聲回應。
而後她對桑清道:「桑姑娘,這邊請!!」
桑清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知道月疏桐有心要保護他們一家子。她輕輕點頭,回道:「有勞嬋兒姑娘前面帶路。」
「奴婢應分的事,姑娘莫客氣。」嬋兒客氣地回道,令著緊抱孩子的嬋兒,往另一座別苑而去。
「娟兒!!」待桑清兩母子走遠,月疏桐接著又道。
娟兒應聲而出,靜等著月疏桐把話說完。
「天涯是貴客,不得怠慢。你帶他往距離清苑最近的幽苑住下,好讓他們這些故人有機會可以敘舊!」月疏桐淡笑著補充。
這只是其一,最主要還因為,若是有人敢對桑清下手,雲天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妥,保護她們兩母子。
他看向雲天涯,相信雲天涯能通曉他此舉的意圖。
雲天涯再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桑芷,只見她全部的視線都投注在月疏桐身上,根本沒看他。黯下神情,雲天涯這才跟隨娟兒離去。
「霜兒,皇上是貴客,不能怠慢。就讓皇上住在我對面的雅苑,那是上好的客房,皇上住在那裡最好不過。晚上有什麼動靜,我也能在第一時間保護皇上的安全,不讓皇上受到半點傷害。還有,霜兒你要十二個時辰保護皇上的安全。皇上若出了什麼差錯,霜兒,你的性命可難保,好自為之。一直到,皇上離開月府為止!」月疏桐對霜兒笑道。
他看到月醉秋黑沉的臉龐,在心底冷笑。
想也是,一個皇帝,竟然被他這個曾經的臣弟如此「關照」,心裡不好受很正常。
「皇上,我這也是沒辦法,希望皇上能夠體諒我的難處。皇上若覺著在月府不自在,可以趁早離去。」
月疏桐再次強調道,依然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
月醉秋深深看了一眼月疏桐,很快恢復常態,輕拍他的肩膀道:「疏桐,你還在怪我當日不該逼你,是麼?現在芷兒她很好,還與你在今日這個良辰吉日拜堂成親,你應該感恩才是。有些芥蒂,應該放下,守護身邊人才最重要。」
他確實不明白為何今晚月疏桐針對他做出這些舉動。
若真是因為桑芷,她已經醒了,並已和月疏桐拜堂成親,月疏桐應該高興才是。
即便現在的月疏桐滿臉笑容,他還是看出不妥。
月疏桐恨著他,而且很恨他,不惜以這種撕破臉的方式對待他這個皇帝。
亦或是,桑芷醒後有什麼不妥,或是得了不治之症,月疏桐才如此反常?
帶著疑問,月醉秋深深地看向桑芷。
只見在昏黃的燈火下,她身著紅色喜裳,容顏蒼白,看起來楚楚可憐。
仍是疑慮重重,月醉秋想不出所以然,最後在霜兒的帶領下,去到了自己居住的別苑。
臨進別苑前,他回頭看向對面的男女,他們一前一後地站著。
這樣看過去,似乎是月疏桐對桑芷冷漠疏離,背對著那個女人。
「皇上,請!」霜兒適時提醒道。
月醉秋這才回頭,進入了別苑。
另一廂,月疏桐仍是背對著桑芷。
身後傳來桑芷嬌軟的聲音,「疏桐……」
月疏桐直視著對面的別苑,看著月醉秋的身影消失在別苑,才回頭,臉上仍是那種邪魅張狂的笑容。
他輕狂地在桑芷的玉頰落下一吻,才道:「芷兒,你先睡下!今晚一定是要冷落你了。皇上來到這裡,不能怠慢……」
「疏桐……」桑芷隱隱覺著月疏桐很不妥。
可是,這樣的月疏桐就是她熟悉的男子。
以往他對著她的時候,總是喜歡笑,而且是這種邪肆魅惑的笑容,鳳眸中儘是輕佻之意,一如此刻。
「你要乖,這樣才能做好月府的女主人,不是麼?現在皇上在這裡,天涯也在,還有清兒也在。這些人我不將他們安頓好,實在不放心!」
月疏桐鳳眸帶笑,對桑芷誘哄道。
「可……」
桑芷還想說話,卻被月疏桐伸手制止。
畢竟今晚是洞房花燭。
就算有天大的事,月疏桐也不該把她拋下去理會其他俗事。
「張喜,你派人保護好夫人的安全,不能出半點差錯。芷兒,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女人。若她出差錯,你們所有人,都得死,知道麼?!」
月疏桐喚出張喜,如此這般交待一番,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身後還傳來桑芷呼喚他的聲音,月疏桐卻聽若罔聞,迅速消失不見。
待走到轉角處,他才倏地頓住身形,回頭看向新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