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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65章 文 / 輕柳

    第65章

    又是月疏桐,這人是五月王朝的王爺,跑到他月狼國湊什麼熱鬧?

    對於月疏桐的不滿,此刻因為桑芷的出現,又加深幾分。

    「月疏桐,我要他,你給不給?!」月滿樓不論場合,亦不將首座的月知秋放在眼中,對眾人的側目視若無睹,逕自狂妄地道。

    月疏桐眸中的怒焰一閃而逝,而後回復常態,淡笑道:「此言詫矣!滿樓,他是我的朋友,並不是我什麼人,我更不可能決定他的去留。還有,逍遙他對男人,不感興趣。」最後一句,月疏桐是在諷刺月滿樓。

    桑芷看出來了,月滿樓和月疏桐是不同的。

    月滿樓狂妄霸道,想要什麼,表現得很直接。而月疏桐的霸道與狂妄,是內斂的,後者遠比前者藏得深,這是他們兩個最大的不同。

    月滿樓絲毫不察月疏桐的言外之意,他看向桑芷,又問著相同的話,「木逍遙,跟本皇子走,榮華富貴包你享之不盡!!」

    「我最不需要的,正是榮華富貴。」桑芷笑道。

    這個月滿樓,挺討人喜歡的,起碼比跟她並肩坐在一起的這個陰陽怪氣的月疏桐好。

    若這回她輸給了月疏桐,這個月滿樓倒是一個不錯的靠山。於是,桑芷的笑容更加明媚。

    她差點忘了正事,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們三個身上,那些刺客豈不是更有機會刺殺月知秋?

    桑芷有意識地往週遭掃視,並沒有發現不妥,方纔還詭異的氣氛自她來到後,變得平和起來,著實奇怪,是因為她身臨其境之故麼?

    本不想看雲天涯坐著的方向,無奈那兩夫妻的視線如影隨形。無論她怎麼忽視,依然能感覺到雲天涯直勾勾地看著她。

    人再遲鈍,也不可能感覺不到這種不妥。

    為了表示她不是故意在忽視他的視線,桑芷看向了雲天涯。只見雲天涯出神地看著她,而雙兒,也看著她。他們的眼神,有些奇怪。

    難道,是在懷疑她的身份?

    「奇怪了,你為何不願跟我?不喜歡榮華富貴?逍遙,你在看什麼?」

    月滿樓察覺到桑芷的心不在焉,便循著桑芷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雲天涯與雙兒正直勾勾地看著木逍遙。

    「他們做什麼這般看你,難道也對你感興趣?」月滿樓喃喃自語,聲音卻不小,眾人都能聽到的音量。

    桑芷收回視線,「二皇子真喜歡說笑……」

    桑芷的話音未落,便見有人跌跌撞撞地跑進宴會。此時,宴會還未正式開始,夜幕才降臨大地。

    月疏桐快速越到那人身邊,那人伸出沾滿鮮血的手,緊緊揪著他的袍角道:「爺,刺,客來,來……」

    那人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已嚥下最後一口氣。

    月疏桐將那人的手甩開,沉聲道:「注意,保護太子與二皇子的安危,無需慌亂,繼續晚宴,不得怠慢貴客。你,你,你……隨本王去看看!!」

    也不待其他人應話,月疏桐率著一批侍衛便急匆匆地走離宴會場。

    雖說是太子為月疏桐及雲天涯接風洗塵,這會月疏桐卻成了宴會的主人,主持一切大小事務,包括尋找刺客的大事。

    桑芷二話不說也跟了上去,縱身施展輕功欲跟在月疏桐的身後。

    待飛身到轉角處,桑芷的身子便如飛燕般縱起,幾個起落,已悄無聲息地折回宴會場。

    好戲才剛剛上演,她怎能錯失這場好戲?

    須臾,她身後多了一道不尋常的氣息,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月疏桐。他們兩個以這場刺殺作賭注,自然都不可缺席錯失這場精彩的戲。

    「芷兒,你看出他們當中誰是殺手麼?」月疏桐的唇,居然咬上她的耳垂。

    該死,什麼時候他靠她這般近了?

    光顧著看場內的動靜,一不小心便讓這個風流胚子逮到機會輕薄她。

    握緊粉拳,桑芷才控制了自己的脾氣,不著痕跡地移動了身子,說道:「不知道,難道你看出誰是殺手?!」

    聽月疏桐輕鬆的語氣,似一點也不擔心,是不是已鎖定了對象?

    「贈我一個香吻,我便告訴你哪些是殺手。」

    語罷,月疏桐又再向她靠近。

    桑芷輕巧地避開,看向場內,沉聲道:「這樣吧,我說一個,你說一個,看我們誰知道的多,誰便贏了這場賭局,如何?」

    這回輪到月疏桐詫異,他以為桑芷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月滿樓奪走,此刻才知道,是他小看了桑芷的觀察力。

    這個女人在與月滿樓交談之時還注意觀察週遭的動靜,確實心細如塵。

    收斂了臉上的調笑與邪肆,月疏桐道:「芷兒,我讓你一步,你先請!」

    桑芷不客氣,看向樂手的方向,「那個擊鼓手,是殺手之一。他擊鼓的當下,在鼓才觸到鼓面時,鼓聲先一步響起,便證明他使用了強勁的內力,才會在鼓沒觸到鼓面時便已將內力傳至擊鼓當中。」

    「好眼力。」月疏桐不吝讚歎,看向同一個方向,說道:「前排左手第二個舞姬,舞姿輕盈無比,舞步悠美,可她的衣裙卻似被一股氣流拉著,不動如風。只有內力高深之人,才能自由控制身上的每一件東西,包括衣物及首飾。」

    桑芷回頭看向月疏桐,點頭稱道,她也看出那個舞姬有不妥。

    「站在離首座約十丈遠的那群侍女,倒數第三個低頭的侍女,她的左手穩穩端著果盤已有半個時辰之久,從不曾見她換手。一般人,不可能有此臂力。而她不見絲毫疲態,可見其內功不弱,乃殺手之一……」

    「你我座位之後的五個帶刀侍衛,其中有四人的手放在刀把之上,標準的握刀姿勢。而最不顯眼的那個,手卻放在腰間。若我估計無誤,那人使用的武器,乃一把軟劍或繩索……」

    宴會場大約幾百號人,在桑芷和月疏桐的共同驗證下,找出了二十個可疑人物,也就是那些刺客的一批。

    難道在山洞中她聽到的「那些人」,都在二十個當中麼?

    「疏桐,月知秋會舉辦這場晚宴,美曰其名是為你和雲天涯接風洗塵,可你們的主要目的,是為給二皇子與康王一族沉痛一擊。若可以,將他們的勢力連根拔起,是麼?」思量一會兒,桑芷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月疏桐不笨,月知秋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如果月知秋只是要為他們接風洗塵,完全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進行。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請君入甕,給狂妄的月滿樓及野心勃勃的康王致命一擊。

    「芷兒,你很聰慧,今日我才知道……」月疏桐看著背對著他、那個小女人的後腦勺,輕聲道。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來這才是桑芷。

    若兩年前她墜入東江真的香消玉殞,或是兩年前在刑房時自溢而亡,他便看不到今日的這個女人。

    有許多事,似乎無法用正常的思維來判斷一個人的是非對錯,也不能用普通的邏輯來評斷一個人的變化。

    他只知道,這個桑芷,不再是他以往熟悉的那個桑芷。

    「芷兒,你是否還找到其他的可疑對像?」見桑芷直直地看著場內,不再繼續剛才的問題,月疏桐問道。

    若桑芷能找到另一個殺手,那麼,這場賭注,毫無疑問是他輸了。

    「沒什麼。」桑芷喃喃道,逕自看著場內。

    她總覺著,好像有什麼不妥,到底哪裡不妥,她卻看不出來。

    來回看著月知秋與週遭眾人間的距離,若這些殺手真要行刺,每一個都有機會,為何他們都不動手呢?

    照理說,現在月疏桐不在,沒人主持大局,正是下手的好機會,難道是忌憚雲天涯之故?

    桑芷的視線,投向雲天涯所在的方向。

    她不喜歡那個人,潛意識裡視線經過他那裡時便自動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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