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雪凝說出凌浩翔想什麼她都會在第一時間知道以後,凌浩翔到底想起了什麼,會讓雪凝說他不是好人呢?
純潔的你們自然知道: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來的是雪凝臨死之前,他們二人所做的那件純潔的事情。
聽了雪凝的話,凌浩翔大樂之餘不由得有點小小的鬱悶:「唉,按道理說,在經歷過天人永隔之後,下半輩子還能永遠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應該滿足了,可是……要是還能夠看到你,那我凌浩翔,就此生無憾了。」
雪凝愛嬌地一笑:「你用內視就可以看到我了。」
「真的嗎?」凌浩翔不由大喜過望,心念一閃,內視自己的心臟部位,便看到一層淡淡的黃金色光芒籠罩了自己整個的心臟,隨著自己心臟的跳動,極有規律地顫動著。
「凝兒?」他輕聲喚道。
「我在。」雪凝輕柔而又深情地應著。於是,那黃金色的光芒慢慢地凝而成形,出現在他的面前,正是雪凝那清冷而又姣好的容顏。
「凝兒……」凌浩翔激動地再次輕喚。
「凝兒在,少主。」雪凝的聲音裡,全是滿足的喜悅。
凌浩翔眉頭微皺,極為認真地看著雪凝:「我可不可以對你提一個要求?」
雪凝微愣:「少主請講。」
「你能不能不再叫我少主?」
雪凝又是一愣,少女的心不由得輕輕顫抖了起來:「不叫你少主……那要……叫你什麼?」
「你說呢?」凌浩翔促狹一笑,「你不是說,我心裡想什麼,你第一時間就能知道嗎?」
雪凝的臉一紅,輕輕地咬了咬下唇:「浩……浩翔。」
「呵呵,真好聽。」凌浩翔孩子氣地一笑,上前把雪凝攬到了懷裡,感慨萬端,「凝兒,我終於又可以抱著你了!」
雪凝沒有接話,只柔順地依在凌浩翔的懷中,靜靜地感受著愛人的一片真情。
片刻之後,雪凝從凌浩翔的懷中抬起頭來:「浩翔,替我謝謝涵兒為我所做的一切,也謝謝她願意讓我愛你。」
凌浩翔在她的臉上印下輕輕一吻:「如果你自己去謝她,她會更開心的。」
雪凝輕輕地搖了搖頭:「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感受不到我,任何人都聽不到我,當然任何人也都看不到我,我怎麼去謝她?」
凌浩翔想了想:「你的魂魄呢?」
雪凝笑了:「不是在這裡嗎?」
「呃?」凌浩翔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你的魂魄不用接受撒旦的審判嗎?這怎麼可能?」
「如果沒有煉化為心金的話,那麼我死了以後,魂魄自然要接受撒旦的審判。但是現在,我的魂魄已經和我的**一起煉化為心金了,不然的話,我現在怎麼可能和你說話呢?」
…………
「這麼說,我這一趟不是白跑了嗎?」已經被凌浩翔從扳指裡放了出來的蔣碧涵,聽凌浩翔說了雪凝的情況以後,不由悻悻地嘟起了小嘴,「我這不完全就是瞎胡鬧了嘛,無真是的。」
凌浩翔不由失笑:「你本來就是瞎胡鬧。你也不想想,不管你雪凝姐姐的魂魄有沒有被撒旦審判,就憑你一個人的力量,你怎麼敢跑到這裡來鬧事?」
蔣碧涵不服地辯解道:「誰說我是一個人了?我還有銀兒和靈兒幫忙嘛。再說了,我還是龍女姐姐的轉世呢,龍女姐姐是誰啊?那可是觀音大士座前的玉女啊,她很厲害的哦。」
凌浩翔笑著搖了搖頭,在心中想道:「不止是龍女,你還有女媧娘娘保佑你呢。」
蔣碧涵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女媧曾經附體於她,凌浩翔也沒想過要告訴她——女媧娘娘因了那承影劍和含光劍的原因會救她一次,可是這小魔女本就是一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要是讓她知道在自己生死攸關的那一刻曾經讓女媧娘娘附體的話,誰也不敢保證她不會再生僥倖之心惹出什麼亂子來。
「唉。」蔣碧涵突然頗為鬱悶地歎了口氣,「可是,如果我沒有鬧這一出的話,大伯就不會死了,還有……還有那麼多凌氏英魂,也就不會魂飛魄散了。」
聽了蔣碧涵的話,想起凌天豪,再想到被撒旦的魔獸吞噬的那些凌氏英烈,凌浩翔的心中不由一痛,也跟著歎了口氣:「涵兒,你也不用太過自責,這只能說,是大伯命該如此。大伯曾經告訴過我說,戰神如果在某一任凌氏家主的手中歸位,他的使命也會在那一任凌氏家主的任期內完成,恢復戰神座前近侍的身份。
「如今,在我的雙瞳變為紫金色之後,戰神已經回歸神位,以後的凌氏,將是屬於華聖國自己的凌氏。那麼同樣的,自大伯以後,『鬼魅』這個身份,也將是屬於凌氏自己的鬼魅了。
「至於凌氏英烈……」凌浩翔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們的犧牲確實讓人心痛,但是我想,就算時光能夠倒流,他們還是會毫不遲疑地做出同樣的選擇的。」
「不錯。」一直沒有開口的凌朝宗,突然靜靜地接過了凌浩翔的話,「我凌氏門人對凌氏的忠誠,對華聖的忠誠,是不會打半點折扣的。」
凌浩翔笑著點了點頭:「對了,七爺爺,您想不想見一見三叔?」
「呵呵,智全小子嗎?」凌朝宗感慨萬端,「三十九年了,我當年離家的時候,智全還只有十一二歲,我妻子的性格比較開朗,他和他小嬸嬸的感情極好。我還記得,他那時候常常逃學,逃學以後就躲到我家,和他小嬸嬸窩在沙發上,一人抱一大堆的零食邊吃邊看電視。聽到我回家,他就會躲起來,可是那滿地的垃圾卻是來不及收拾,於是我一進門看到的,便是客廳跟遭了賊搶似的,一片狼藉啊。」
一個深厚的笑聲在眾人耳邊響了起來:「七叔,快四十年沒見了,你就這麼敗壞我在孩子們面前的形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