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紫陽本不是饒舌的人,自然也並不怎麼會講故事,然而故事的本身就極其精彩,再加上為了能夠讓凌浩翔對於他得到幻影槍的經過瞭解得更清楚一些,所以他盡量把過程細節化,凌浩翔聽得倒也是津津有味。
詹紫陽笑道:「這就是我得到幻影槍的經過,很狗血,是吧?」
凌浩翔笑著點了點頭:「確實,我感覺自己好像在聽武俠小說:男主掉下懸崖,沒有摔死,卻意外地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笈,或者是一把已經遺失了數百年並有著神話般傳說的兵器,然後,修得一身好武藝,最後成為天下第一武功高手。唯一不同的是,一般的男主,都是被仇人打落山崖的,而你卻是自己摔下去的。」
詹紫陽也笑了:「確實。所以,當我回到家告訴了爺爺這件事以後,爺爺也有一種聽武俠小說的感覺。不過爺爺囑咐我說,這是個奇遇,而且這條槍是如此的不尋常,所以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得到了這條槍,否則的話,恐怕會因此而招來殺身之禍。
「而以我當時的武功而言,根本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提保護這條槍了,搞不好還要連累所有的家人。所以,除了我家人之外,只有小鶯知道我得到了這樣一條神槍。」
凌浩翔點了點頭:「爺爺說得對,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偏頭想了想,「那麼『天魔槍法』呢?你也是在那個山洞中得到的嗎?」
不想詹紫陽卻搖了搖頭:「不是。在那之後沒多長時間,有一天,凌爺爺——哦,就是你的爺爺,凌老家主到我家來了,呵呵,爺爺告訴過你了吧?凌家主從第一次在我家吃過奶奶做的炸醬麵以後就愛上了那種味道,說他走遍大江南北也沒吃過那麼好吃的炸醬麵,所以後來,他就常常會到我家來。每次來了,除了炸醬麵,什麼都不吃。
「呃,有點跑題了,呵呵。吃完炸醬麵以後,爺爺把我的奇遇告訴了凌爺爺,並讓我把幻影槍拿出來讓凌爺爺過目。」
當年,看著詹紫陽把那暗金長槍自體內喚出,恭恭敬敬地雙手奉給凌傲天的時候,凌傲天雙目突然一凜,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然而,他並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神色凝重地看著那條槍,良久之後,方才極為慈祥開了口:「紫陽,你告訴爺爺,除了可以隱身於體內之外,這條槍,還有其他特殊的地方嗎?」
詹紫陽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了。」
「那麼,除了這條槍以外,你在那個山洞中還看到了其他東西嗎?比如說,一本書什麼的?」
詹紫陽想都沒想就極肯定地回答道:「沒有了,凌爺爺。我當時也想過,說不定這條槍的旁邊,還會有什麼前輩的屍骨或者武功秘笈什麼的,所以很仔細地查看了一番,但是什麼都沒看到。」
「是嗎?這就奇怪了,難道是我看錯了?」凌傲天略感訝異地自言自語。
「凌家主,這槍……有什麼不妥嗎?」詹老人不由擔心地問道。
「哦,也沒什麼不妥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條槍的名字應該叫做天魔槍,是一把極為難得的好兵器,是用天外玄鐵打造而成的。除了可以幻化於無形把它藏在自己的身上以外,它還有一套配套的武功,叫做『天魔槍法』。
「至於怎麼樣才能得到這套武功,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紫陽,倘若有一天,你真的得到了這套槍法,爺爺建議你最好還是不要練。」
「呃?」詹紫陽不由一愣,「為什麼?如果是配套的武功,應該會讓這條槍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吧?為什麼不要練?」
「原因就在這裡了。」凌傲天歎了口氣,「就是因為強大,所以才不建議你不要練。如果它的配套武功真的叫做『天魔槍法』,那麼這條槍,就真的是天魔槍了。
「天魔槍自它問世以來,只有過一個主人,而那個主人,自他專門為天魔槍創出這一套槍法以後,直到他臨死之前,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遇到對手。」
一席話,聽得詹紫陽悠然神往——生平從未有對手,唯一的一次酣暢淋漓的大戰,則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的——所謂梟雄者當如是!
那凌傲天是什麼人?幾乎都用不上察言觀色,一眼便看出了他這番話在詹紫陽心中所引起的震盪。
當下在心中微微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聽著很羨慕,對不對?」
詹紫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是的,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種高度,本就是練武之人畢生所追求的境界。我們華聖國全民尚武,凌爺爺,我相信,所有的人聽了您這句話,都會羨慕的。」
凌傲天點了點頭:「確實,這種武學境界,是人人都在追求的。」
「既然如此,凌爺爺,」詹紫陽不由疑惑地問道,「如果我有機會得到那套槍法的話,您為什麼不讓我練呢?」
凌傲天深深地看著詹紫陽:「因為,它的主人,是我華聖國曠古鑠今以來,三界之中,從來沒有人能夠超越的大魔頭——不,他已經不能用『魔頭』兩個字來稱呼了,而應該稱之為『魔神』!」
「三界之中?」詹紫陽不由得呆住了,「包括……神仙嗎?」
凌傲天嚴肅地點了點頭:「是的,包括神仙在內!」
「凌爺爺,您說的……是傳說吧?這世上真有神仙存在嗎?」
凌傲天看了一眼那暗金色的長槍:「倘若這條槍,真的是天魔槍,那麼我們就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詹老人驚訝之下也不由插口:「包括五帝在內,也沒人是他的對手嗎?」
「這一點沒人能夠確定,因為五帝中,唯一和他交過手的只有黃帝一人,那一戰,就是他臨死之前的最後一戰。」凌傲天深深地看向詹紫陽,「那一戰,就是傳說中的涿鹿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