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聲興奮如野獸般的嘶吼聲傳入眾人耳中,看時,卻見旱魃已是被那將臣高高地舉到了空中。
凌浩翔目光一跳,眼中紫光一閃,就待祭出『殘血刃』。
卻聽得一聲嬌笑伴隨著一聲慘叫,將臣唰地一下把旱魃丟向空中。
一個輕盈的翻身,旱魃已是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伴隨著的,是一股鮮血在空中飆飛——將臣的胳膊,被旱魃抓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將臣沒有理會身上的傷,怒吼一聲,閃電般又一次衝了上來,趁旱魃立足未穩,左手那尖利的指甲,在夜色中,閃著蒼白的光,筆直地刺向旱魃的右肩。
與此同時,右手一揚,那空中飆飛的血液迅速聚攏於指尖,右手指尖已是變得赤紅無比,在空中劃過一道鮮紅的軌跡,插向旱魃的左肩。
旱魃嬌喝一聲,雙足一頓,向空中疾退——然而將臣的攻擊速度卻還是快了她一步。
『哧——』地一聲,旱魃的胳膊一條血印現了出來。
旱魃身子一晃,一片血霧自身上湧出,迅速地融化了自胳膊上激射而出的鮮血,停留在空中的臉色已變:「你居然煉成了『血魔甲』?」
將臣桀桀怪笑:「人類都在追求進步,我殭屍一族自然也不會停滯不前。旱魃,你以為,你把精元附身於一個區區小鬼,就能奈何於我嗎?」倏地聲音一冷,「旱魃,我今天要把你撕成碎片,以報昔日之仇。」
一聲清幽的歎息,突然自空中傳來:「將臣,想不到你潛心修煉數萬年之後,仍然是執迷不悟,妄想與天下為敵。」
眾人的驚詫中,空中光華閃過,一個嬌弱的女子的形象,在空中凝而成形,緩緩飄近。
將臣聞言,閃身飛上空中,與那女子正面相對:「女魃,你的真身終於出來了。」
那清幽的聲音再次響起:「將臣,我自火神處借來了三味真火,念在你修煉不易,奉勸你一句:回到你應該存在的地方吧,你不應該再次在人間出現了。」
將臣怒吼一聲:「少廢話,我將臣與你同為殭屍始祖,居然在你的壓制下苟延殘喘了數萬年。今日好不容易出世,我豈能不戰而敗?三味真火?哼哼,我將臣豈會怕了那祝融小兒?旱魃,要戰便戰,少說廢話。」
那女魃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冥頑不靈。將臣,自那一戰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親自出手過,所以今天,我也不會跟你動手。」素手輕伸,指了指在看到她出現以後就愣在了地上的小鬼魃,輕柔地開了口,「這小鬼既然擁有了我的精元,即可代表我與你一戰,我把三味真火賜予了他。即或他不敵於你,在你的手中灰飛煙滅,也可摧毀你部分實力。以後的你,隨便一個分神中期的修真者也能夠戰勝於你,將臣,你還是決定要戰嗎?」
將臣嘶吼一聲,身後驀地長出兩隻極為寬大的翅膀來:「寧可戰死,絕不苟且偷生。」
女魃再次歎息一聲:「也罷,你本就是為戰爭而生,今日戰死,也算是所得其終了。」
素手再伸,一道紅光閃過,已是自小鬼魃的眉心一沒而入。
小鬼只覺得體內騰地升起一股熱浪,腦海中也迅速地出現了一行字符:他明白,這是女魃在告訴他如何使用三味真火滅掉將臣。
小鬼魃不由雄心大起,伸手指定空中的將臣,厲聲喝道:「將臣,看我如何打敗於你。」——聲音已不再是原來的女聲,而是變成了他自己真正的聲音。
恰於此時,女魃所幻影子,緩緩散去。
空中,又是月色清明。
將臣收起翅膀,飛了下來,冷冷地看向旱魃:「來吧,小鬼。」
話音未落,一道火光已是自旱魃的手中飛出,帶著雷霆之勢,直衝將臣而去。
就在火光堪堪到達將臣面前不到十公分距離的時候,那將臣已是倏地在原地消失不見。
旱魃那豎起的耳朵,在他還來不及收回火勢的時候,已是聽到自己背後響起了嘶嘶的破空聲。
眼看著那破空聲已是到了自己的耳邊,旱魃眼睛倏地瞇起,全身立刻籠罩在三味真火之中。
『嘶——』地一聲,焦灼的味道瞬間便在場中傳了開來。
將臣悶哼一聲,急速現身後退,全身血霧湧向右手,那原已在他指尖開始燃燒的三味真立時便無奈地熄滅了。
『吼——』將臣發出一聲嘶吼,在旱魃身上的三味真火剛剛收回之際,閃電般伸手抓向他的雙肩。
論起作戰經驗,旱魃比之將臣那有著絕對的天壤之別,再加上他才得到三味真火,對這神火的運用尚不熟悉,而且骨子裡那殭屍對神火的恐懼心理讓他潛意識裡不敢把神火運用到極限,這一下,竟被將臣抓了個正著。
將臣大吼一聲,雙臂一振,便要將旱魃撕成碎片。
『啊——』旱魃發出一聲慘叫,只覺得全身的骨骼都被那將臣拉散了一般,劇痛無比。
『吼——』又是一聲嘶吼,將臣看到這一下竟然沒有把旱魃撕碎,再次加勁發力。
『啊——』旱魃全身劇痛無比,眼前金星亂冒,如墜地獄,嘶聲慘叫起來。
就在這危急的時刻,他突然福至心靈起來,怒吼一聲,把三味真火運用到最強狀態。
忽然間,旱魃全身金光大作,靈異的三味真火在他全身燃燒起來,並迅速地通過旱魃的身體,漫延向將臣的全身。
『吼——』防不瘁防的將臣一時不察,被這天地間唯一的神火燒得大叫起來,全身烈焰大熾,潑然大怒之下,雙臂暴然打開,奮力撕開的同時,把旱魃拋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