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幽靈的話,南宮小舞歎了口氣:「還是我來說吧,我會把事情的經過,從開始到結束,原原本本地,不加任何修飾地,很客觀地告訴你們,誰是誰非,應該怎麼解決,你們自己決定吧。」
南宮小舞雖然不知道左手在黑契約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僅僅是因為他從下午到現在一直沒有回去,就能驚動黑契約的兩大幫主同時前來找凌浩翔要人,那只能說明這個人在黑契約極為重要,最起碼,對於這兩位幫主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一個人。
所以她明白,她必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出來,而不能有一點添油加醋的地方,否則一旦讓對方抓到一點把柄,對凌浩翔都是極為不利的。
再說了,她也不可能說謊:左手並沒有死,即使自己不說,那左手回去以後也會說的,一旦自己所說非實,那麼情況真的就不容樂觀了。
黑契約,絕不是省油的燈!
而這即墨幽翼兄妹二人既然敢找上門來,自然也是有恃無恐的了。
隨著南宮小舞的述說,那即墨幽翼的臉乍紅乍白,變得極為難看;反觀即墨幽嵐,卻始終是平靜如初,好像左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然而凌浩翔敏銳地看到:她的雙拳緊握,她的身子在微微地發抖,甚至於,她的瞳孔彷彿已變得渙散起來。
很明顯,對於這兄妹二人來說,左手,絕不是普通的一名手下那麼簡單!
當南宮小舞說到那左手自己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的時候,即墨幽翼已經收拾好了心情與神態,臉上所有的表情加起來,只有四個字:面無表情!
就連坐在一邊的凌天放和凌天朝,也不由對他的心理素質暗自佩服不已。
平靜地注視著蔣碧涵,即墨幽翼淡然開口:「原來是這樣。這左手也太可恨了,而且也太膽大了,居然敢調戲蔣小姐,怨不著蔣小姐生氣,丟掉一隻手,是他自己活該。」
即墨幽嵐也點頭稱是,只口氣淡然得令人極為不安:「是啊,如果是我的話,就直接殺了他完事,蔣小姐真是仁慈。」
單純得幾近白癡的蔣碧涵以為這兄妹二人真的不怪自己,大喜之下剛要接口,不知怎的,卻突然福至心靈地感到對方說的是反話,但是卻不能確定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正確,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看即墨幽嵐,再看看即墨幽翼。
然後,再看看深思不語的凌浩翔,大惑不解地開了口:「你們真的不怪我?真的覺得……是他活該?」
即墨幽嵐那醜得影響市容的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那麼蔣小姐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認為呢?認為您做得太過分了?然後要求您還我們一個公道嗎?」
蔣碧涵歪著她那可愛的小腦袋,極為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又難得嚴肅地點了點頭:「對啊,你們本來就應該這麼想才對啊,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嘛,更何況我確實是有點過分了啊。」
即墨幽翼輕笑一聲接了口:「原來蔣小姐還知道『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句俗話嗎?看來蔣小姐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請問蔣小姐,我華聖國還有句俗話叫做『不知者不罪』,不知您可聽說嗎?」
蔣碧涵傻呵呵地點了點頭:「嗯哪,知道知道。」
即墨幽翼臉色倏地一變,聲音剎那間冷得能夠凝出冰來:「既然如此,那麼我倒要請問蔣小姐了:左手對您無禮是他的不對。可是在他認出南宮小姐以後,已經向您道過歉了。而且如南宮小姐剛才所說,道歉的方式是極為卑微的,是在這位雪凝小姐極盡侮辱之能事之後。
「那就說明在這之前,他只是當三位是普通的女子才敢無禮的,當得知了三位的身份之後,他並不敢得罪於三位,所以三位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了。
「而您,蔣小姐,明知他是我黑契約的人,還要在他跟您道歉之後以那麼殘忍的手段對待於他。在這之前,南宮小姐也提醒過您這麼做的結果,可您還是做了。敢問蔣小姐,在您的眼中,黑契約算什麼?任人踐踏的一個小幫烏合之眾嗎?」
幽靈冷冷接口:「即墨幫主,如果你的耳朵沒有問題的話,如果你也沒有腦殘的話,你應該能從南宮小姐的話中聽出來,動手打左手一個耳光的人是我,如同您所說讓他以卑微的方式向我們小姐道歉的人也是我,剁了他一隻手的更是我。至始至終,小姐都沒有動過他一根指頭,你在我們的家裡如此指責小姐,在你的眼裡,我凌氏又算什麼?」
眾人的目光不由都集中到了幽靈的身上,包括凌浩翔,從來都沒有人聽過幽靈如此尖銳的話語。
即墨幽翼陰陰地笑了,看向幽靈的眼中,充滿了鄙夷與不屑:「如你所說,南宮小姐剛才說的很清楚,我也聽得很清楚。給左手一個耳光教訓教訓他,這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因為你的責任是保護蔣小姐的。
「可是後來呢?雖然傷左手的人是你,可是下令的人是蔣小姐,你只是服從命令而已。怎麼?想用你自己的肩膀把這事扛下來嗎?你算什麼東西?一條唯主人之命是從的狗而已。哪有資格在這裡說話。」
幽靈眼中寒光一閃,目光陰冷得令人不敢逼視,死死地瞪著即墨幽翼,卻因為凌浩翔一直沉默不語而沒有任何動作。
蔣碧涵卻不樂意了,身子一晃,已是衝到了即墨幽翼的面前,芊芊玉指定了他,衝他厲聲喝道:「黑小子,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侮辱雪凝姐姐?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那即墨幽翼又是陰冷地一笑:「信,當然信。早就聽說蔣小姐最大的愛好便是撕爛別人的嘴,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蔣碧涵不由大怒,剛要說話,卻聽得凌浩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涵兒,不許對即墨幫主無禮。」
蔣碧涵『霍』地車轉身子,瞪著凌浩翔,滿腔的怒意都發到了他的身上:「壞人,你沒有聽到他在罵雪凝姐姐嗎?你居然還說我無禮?難道說你認同他的話,在你的心裡,雪凝姐姐就是你的一條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