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你說殺,我便殺!
此言一出,眾人不由瞠目。
顧梓勳笑道:「你就不怕你殺不了他,反而被他殺了?」
伊籐信哉很認真地回答:「如果他殺了我,那我便死了,便不算是不聽哥哥的話。但是哥哥說,他不會殺我的,所以如果他不要我,我便殺了他。」
東野夏天也笑道:「你哥哥怎麼知道他不會殺你?你哥哥不也是死在他手上嗎?」
伊籐信哉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卻依然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哥哥知道便是知道了,哥哥是不會騙我。而且哥哥不是死在他手上的,是自斷心脈而死,與他無關。」
林懷璽歎了口氣:「不是我不收你,而是因為,如果你跟著我的話,會很危險的。你哥哥已經因我而死,我怎麼忍心再讓你跟著我去受死。」
伊籐信哉搖了搖頭:「哥哥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快的劍,所以我不會死的,你要殺人,我便替你殺人,你不用動手。」
顧梓勳緊緊地盯了一句:「如果他要去仙桃國殺人,你也會跟著去替他殺人嗎?」
伊籐信哉好像看白癡一般地看了顧梓勳一眼,看得顧梓勳亂不爽一把的:「我說過了,他要殺人,我便替他殺人,並沒有說殺什麼人,在華聖國殺人和去仙桃國殺人,有什麼兩樣嗎?不一樣都是殺人嗎?」
林懷璽搖頭笑道:「算了,跟你也說不清楚,既然你如此執著,那你就跟著我好了。對了,你來這裡,松下集團的人知道嗎?」
伊籐信哉搖了搖頭:「我從學校出來以後就帶著哥哥來這裡了,沒有人知道。」
林懷璽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得在這裡留下點線索,不能讓他們懷疑到你身上。」
伊籐信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類似於笑的表情來:「哥哥每次都會把我殺的人用『風』撕成碎片,所以沒有人見到過被我殺死的人是什麼樣子的,松下家也沒人知道。」
撕成碎片!
眾人駭然:那伊籐拓哉對弟弟的保護,還真是不遺餘力!
而在林懷璽說出那句『那你就跟著我好了』的時候,那原本躺在地上的伊籐拓哉的屍體,突然發出一陣奇異的響聲,眾人不由都把目光投向了那邊。
而伊籐信哉,則在聽到聲音以後走了過去,跪在屍體的面前,雙手平伸,以一個極為怪異的姿勢與不可思議的彎曲方式,把整個的上身緊緊地貼在地上,下巴放在掌心,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他哥哥的屍體。
響聲來自那伊籐拓哉的體內,彷彿是骨骼爆裂一般,聲音越來越響,震得他的屍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當爆裂聲停止之後,一股薄薄的煙霧般的氣體籠罩了他的全身,繼而,那氣體越來越濃,最後把他整個的身體都包圍了起來。
氣體變為氣流,開始圍繞著伊籐拓哉的屍體高速地旋轉起來,直至形成一個漩渦……
一切都平靜之後,眾人駭然發現:地上,伊籐拓哉的屍體已經憑空消失不見。
而在這整個的過程中,那伊籐信哉都虔誠地匍匐在地,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哥哥的屍體,並隨著屍體的變化,嘴裡喃喃地念叨著什麼。
屍體消失之後,伊籐信哉重重地磕了九個頭,長身而起。
轉過身來,看著眾人詫異的目光,伊籐信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來:「哥哥是大東流合氣柔術的武者,後來遇到一個世外高人,得知他具有風系異能,很是欣賞他對『風』的掌控能力,於是把那套絕世功法『風馳霆擊』傳授於他。
「不料他的骨骼在適應了大東流合氣柔術的同時,卻對『風馳霆擊』發生了牴觸,於是那世外高人就對他的骨骼做了改造。
「那人說,這個改造可以讓柔術跟『風馳霆擊』完美結合,唯一的不足便是死後若有心願未了的話,靈魂便永遠不能安息,什麼時候那個心願完成了,什麼時候才能完全解脫。
「而完全解脫的表現,則是整個的肉,體回歸自然,化為空氣。
「哥哥一直說,若是在他死後,我不能得到一個很好的歸宿,他的靈魂便永遠不能安息。
「哥哥臨死之前讓我跟隨於林君,但是他並沒有看到林君收留我,所以**便一直不散。剛才林君答應讓我留下來,他唯一的牽掛便沒有了,所以靈魂也就得到安息了。」
說到這裡,撲通一聲面對林懷璽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頭:「林君,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謝謝你沒有讓他留下遺憾,讓他死後的靈魂能夠得到安息,我這條命,從此便是你的了。你便是現在取了我的性命,我在九泉之下也對你感激不盡。」
…………
二十分鐘以後,林懷璽一行四人帶著伊籐信哉回到了顧家武館。
看到林懷璽居然帶了一個仙桃國人回來,那些昨天被打的兄弟們被怒火燒紅的眼睛,在聽到伊籐信哉屠了整個宏道武館之後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道:「在我不需要你去打架殺人的時候,你的任務是保護我爹,明白嗎?」
伊籐信哉點了點頭,突然很認真地問道:「我爹……是什麼東西?」
「噗!」正在喝茶的凌天朝忍不住一口水就噴了出來。
眾人皆倒!
看著大家的表情,伊籐信哉茫然不知所措:「林君,我有問錯什麼嗎?」
凌天朝大聲地咳嗽著,笑道:「沒有沒有,你沒有錯。你確實是應該問清楚,他爹是什麼東西。」
伊籐信哉認真地看著凌天朝:「大叔,林君讓我保護『我爹』,不是『他爹』,所以我只需要知道『我爹』是什麼東西便是了。」
眾人絕倒!
林懷璽苦笑著搖了搖頭:「嗯,我爹不是……咳咳,汗,這話還不好回答。爹呢,是方言,哦,方言就是你們說的『俚語』,就是父親,爸爸的意思。我爹,就是我父親,也就是我爸爸,嗯,就是那邊坐的那位。我的意思是,你以後的任務,是保護我父親。」
伊籐信哉恍然大悟,點點頭又搖搖頭:「林君,哥哥讓我跟你,是讓我替你殺人的,不是讓我保護別人的,我要跟著你。」
林懷璽溫存一笑:「你哥哥是不是還說過,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便死,對不對?」伊籐信哉認真地點點頭,林懷璽又笑道,「那便是了!你哥的意思,是讓你聽我的話,我現在便讓你保護我父親。因為我怕他會遇到意外,如果有人要害他,你便把那人的腿打斷,好不好?」
伊籐信哉低下頭去,認真地想了想,終於點頭答應了:「好,有人要害他,我便把那人的腿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