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青奴不走
三日,如夢一般的三日,然後下毒一事傳來,夢醒了,他只相信證據,是這樣的嗎?
「說說嘛!讓小札高興高興。」小札催促著,硬是想轉移開話題。
「皇兄來了……他扮成南宮叔叔的侍衛……我還故意使喚了他一番……」紫萱亦是扯出笑來,淚依舊盈眶。
「哈哈,那太子爺那張冷臉定能凍死人吧!」小札笑開來了。
「冷死了,比這兒還冷!」紫萱亦笑,「走,我帶你走!」
「主子!」小札緊緊抓住她的手。
「我知道……我們回棲鳳宮。」紫萱起身,青奴連忙來幫忙攙扶,善柔和紅玉亦上前來,方纔的話,善柔自己是記在心中的,果真,這公主是有目的而來的!
「你還想走!」寒王就站在門口。
「皇上,臣妾以皇后之位保小札,宗人府要審問什麼,臣妾的棲鳳宮隨時歡迎。」紫萱上前欠身,小臉上帶著未干的淚跡,眉宇間透出了倔強。
寒王心中一怔,她又恢復了這該死的模樣,比方纔那任性還讓他不悅!不想走了嗎?
「皇后,此案你亦嫌疑之人,你沒有資格保他!」寒王淡淡地說到,不知為何,這件事,他不想讓步。
紫萱道,「既然如此,臣妾也在這牢裡待著,還望宗人府快點查出結果來。」
「你心急什麼,你的牢房不在這裡。」寒王瞇起犀眸。
「皇上,公主不過是一時心急,你別放在心上。」善柔連忙上前勸說。
「此案你亦脫不了干係。」寒王冷哼,這才注意到善柔的存在,一直都是封彧在敷衍著,真的很久很久沒再注意過她了。
「臣妾知道。」善柔心中隱隱一驚,暗暗拉了拉紫萱衣角,低聲道,「公主,你先別心急,宗人府定會給咱一個清白的,咱先回去,慢慢商量。」
紫萱輕輕拍了拍善柔的手,亦是低聲,「別怕,不會有事的。」
方才就告訴自己,只有是自己身邊的人,不允許再受任何傷害!
小札握住紫萱的手,認真道,「主子,你先回去吧,我不礙事的,你趕緊想辦法,把那真正的下毒者找出來,小札等著你!」
又看向了寒王,道,「皇上,小札這回真的知道錯在哪裡了,你別為難主子,小札老老實實待在這兒便是!」
紫萱方要開口,手卻被小札握緊,「主子,聽小札這一回吧,趕緊回去換身衣裳,別再染了風寒!」
紫萱蹙眉,抿了抿唇,便狠狠地點了頭,「三日內,就三日內!」說罷才起身來,剛要走,青奴卻急急跪了下來。
「皇上,皇后,青奴想留下來照顧小札。」
寒王沒有說話,轉身便走,紫萱捂著嘴,點了點頭,看了小札一眼,亦是走了出去。
腳步聲遠去,不一會兒,四周又寂靜了下來,死寂沉沉,一旁幾個看戲的死囚,又都回到了塌上去,縮成一團。
小札忍著一聲傷痛,想起身,青奴卻連忙上前拉住,「別動。」
「你這傻丫頭,這兒冷,回去吧。」一定是他看錯了,青奴那清清澈澈的眸子怎麼會是濕的呢?
「不走。」
「青奴……」
「嗯。」
「我還是不當你大哥哥了。」
「為什麼?」
「我想很久,你個小丫頭認太監當哥哥不好。」
青奴沒有回答,伸手小心翼翼地擦起小札的淚,小札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哭了。
出了天牢,才知曉宮中已是四處戒備森嚴。
「來人,送柔妃回宮,禁足十日。」寒王止步淡淡說到。
「皇上……」善柔哀聲,見紫萱卻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亦是回以淺笑,跟著一旁的幾個侍衛而去了。
紫萱看了跟前的寒王一眼,轉身便朝棲鳳宮方向而去,一身錦白宮裝儘是血跡,小臉上淚跡血跡皆有,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遠去,似乎隨時都可能傾倒。
「主子,奴才這就去把奏折和幾份密函送到棲鳳宮去?」德公公試探地問到。
寒王不語,只是看著那單薄的背影,眸子儘是複雜。
「主子,皇上娘娘可是比昨夜還傷心啊,真不知道一會還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德公公感歎地說到。
寒王仍舊不語,眸子沉色更濃。
德公公蹙眉,聲音突然變地低沉,不是先前那麼尖銳,「少主,既然皇后只是鬧鬧,不是真正想翻臉,你也就別為難她了,何況此時對月國動兵,時機未到,你要的東西還沒到手呢!」
寒王緩緩轉過身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卻驟然縱身而起,朝紫萱遠去的方向追了去。
德公公依舊是先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長長歎了口氣,「這少主子,明明心裡就有人家,還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非得有了充足的理由才肯對她好。」
「可不是嘛,同主子一樣,嘴硬心軟。」熟悉的聲音傳來,德公公立馬轉身,見了來人,便笑了起來。
「膽子不小啊,容嬤嬤,都禁足了還敢出來。」
容嬤嬤長歎,「先辦件正事,一會偷偷去看看小札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