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當年不知2
「怎麼了,又在宮外惹什麼禍事了?」林鳶扯出一抹笑來,挑眉問到,戲要做得足,難得她不再多問病情了。
「沒事沒事,就是……」萱兒心中慌了起來,她的銀白匕首可還在寒羽那小子手上,連初吻都被奪了,等她病好,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奪回那匕首來。
「就是什麼?」林鳶繼續問到,心下無奈,沒有多想,這丫頭就是在宮裡待不住。
「就是悶在宮裡怪難受的,皇兄怎麼就不難受呢?」萱兒骨碌轉了轉雙眸,這事鐵定要瞞著母后,乖乖地喝藥,爭取快點好起來,最好是能纏著穆子軒教她點武功,到時候要寒羽好看!
「你皇兄過幾日就要正式上朝議政,哪裡像你,就知道玩。」林鳶睨了她一眼,又對小札道,「卻看看,皇上也該來了吧。」
穆懿軒一下朝便同沈冰一直待在御醫院裡,即便這是天意,即便昊天一直不肯見他夫婦二人,他們又豈會這般輕易從天之意?!
小札點了點頭,正要出門去,只是,門一開,卻見太子殿下遠遠而來,雖同公主同歲,卻高出了公主一個頭了,一身錦白宮裝,金龍腰帶,面容如雕,眉宇間更多的是與父王的相似,氣宇軒昂,冷俊之美。
小札心一慌,急急轉身喊了出聲,「太子殿下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穆子軒走近,冷冷掃了小札一眼,道:「公主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無聲無息的?」
「殿下,公主路上染了風寒,正休息著你,皇后娘娘在裡頭。」小札個兒不高,仰著頭稟告,早就習慣這殿下的性情,只是,頭一回說話,心裡頭直打著鼓,若不是背後有皇上和皇后娘娘擔著,他現在怕是腳都會抖。
「這大熱天的她能染風寒?」穆子軒蹙眉,直接推開門,卻見母后繞過屏風走了出來,一臉不悅地示意他輕聲點。
「母后,萱丫頭怎麼了?怎麼一回宮就病了?不會是想出宮又和你鬧彆扭了吧?」穆子軒壓低了聲音,試探地問到。
「真病了,剛喝了藥睡下呢,一會醒了就沒事了。」林鳶說著便要拉著子軒朝屋外而去。
「大熱天的怎麼染風寒?」子軒卻一下縮了手,他都那麼大了,母后和萱丫頭一樣,老是喜歡拉拉扯扯的。
「剛從鍾離回來,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這會兒鍾離好些地方才融冰呢!」林鳶說著,輕輕合上了門。
「怎麼跑鍾離去了?」穆子軒微微蹙眉,聲音依舊壓得很低,雖只有十三歲,卻已是十分穩重成熟了。去年父王同百納國的凌王允諾給寒羽十年的時間,只是,這並不代表兩國就能從此太平。
林鳶卻沒有回答下去,伸出了手,挑眉看著他,道:「怎麼,長大了就不同母后親了?你小時候可是……」
「停!」不待林鳶說下去,穆子軒立馬伸出了那修長的手,自覺地放到母后手上,女人啊,真麻煩!當了娘的女人,更麻煩!
「這才是母后的乖兒子嘛。」林鳶笑了笑,卻是將子軒擁入了懷中,淡淡道:「你呀,好多年沒讓母后抱抱了,今兒個可要抱個夠。」
緊緊地擁在懷裡,輕輕地撫拍著他那越發硬朗的後背,唇畔仍是扯著那一絲玩笑般的笑意,雙眸卻是忍不住微濕了。
穆子軒任由母后抱著,撇了撇嘴,冷冷瞪了一旁的小札一眼,小札立馬低頭,單眼皮小眼睛裡滿滿糾結。
軒徵二十八年,穆紫萱十四歲。
盛夏,清晨,琉璃宮裡的紫萱花開得熱鬧,清幽的香氣瀰散著。
公主的臥房裡向來不留什麼婢女的,小札獨自一人坐在門外的石階上,翻看著湯譜,主子喝的藥都是他在密室裡給熬的,閒來無事,也學學怎麼熬湯。
屋內,密室的門緩緩開啟,林鳶抱著萱兒走了出來,紫萱一臉虛弱地趴在她肩上,清醒著,明亮的眸子骨碌骨碌地磚著,滿滿的不開心。
都一直乖乖地喝藥了,還沒好,一直沒好,這一年安安分分地跟著母后學琴棋書畫,學詩詞歌賦,跟著沈冰學醫術,時常也跟著皇兄在父王身旁乖乖地待個大半日,總之能學的都學了,隔著十來日就病發,害得她有時候都不太敢出琉璃宮了,宮裡都盛傳她在宮外惹了大禍,被父王暗地裡給禁足了,就連皇兄也時常探問她究竟給惹了什麼禍事。
「母后,還要多久我才能出宮啊?」懶懶地賴在母后懷裡,無力地問到,不想躺床榻上去。
「快了快了,別急,待你完全好了,母后再帶你去躺百納。」林鳶仍是習慣地輕輕撫拍著懷中的孩子。
「別去百納了,咱去鍾離吧!」紫萱連忙開口。
「去年不是才從鍾離回來嗎?」林鳶淡淡問到。
「母后……」紫萱遲疑了,這一年,心裡頭可老惦記著,黑影叔叔幾次要去幫她把那銀白匕首奪回來,都被她攔住了。
林鳶蹙起眉頭,這才發覺到了不對勁,又是鍾離?這丫頭回來後沒少過問過鍾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