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逼問
雙臂立馬擁緊她,力道加重,抵在粗壯的主幹上,犀眸逼視,怒聲道:「為何要走,要逃!」
紫萱卻淺淺地笑了,「臣妾就是悶著出來散散心罷了,讓皇上擔心了。」
「說謊!」她一定不知道他最恨她這幅恭敬而端著的嘴臉。
「臣妾不敢欺瞞,這方向背向月國的方位,皇上大可放心,臣妾徒步而已,追不上南宮大人的,壞不了你的好事。」話語中透出了毫不掩飾的輕蔑,是她心甘情願和親而來的,可是她恨透了如此明目張膽的利用,用完就丟!
壞了他的好事?
寒王一愣,眸中掠過一絲複雜,隨即冷哼,「皇后若不提醒,朕還險些沒想到了。」
不屑又如何,這本婚姻本就單純不了,有膽子和親而來,就該有勇氣承擔這一切!雖不是鍾離真正的王,但斷然沒有對月國永遠俯首稱臣的道理!何況,有些事他亦奈何不了。
「請皇上放開臣妾,臣妾一會自己會回去。」只覺得腰上的力道漸漸加重,掙脫不開。
「你還要去哪?」驟然蹙眉,她還不想回去嗎?
「臣妾說了,別莊內太悶,臣妾出來散散心。」紫萱淡淡說到。
「既然皇后沒別的事,那現在就啟程回宮!」寒王的語氣亦是冷了下來。
「那請皇上先放開臣妾,臣妾自己能走。」得體有禮的話尋不出任何破綻了,語氣卻比他還要淡漠。
寒王冷哼,彷彿故意一般,有勁陡然加重,讓她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皇后先前不是很習慣朕的懷抱嗎?」輕佻的話,問地認真。
「那是先前。」紫萱微蹙著眉,不再掙脫,任由他擁著。
「那現在呢?」寒王的唇幾近貼在她耳畔,這個女人終於要揭下那虛偽的面具了嗎?
「只覺得髒,臣妾不喜歡。」依舊是淡淡地說著,聽不出情緒,話語一落,驟然驚呼出聲,纖纖細腰幾乎要被揉斷。
很疼,卻疼得她發笑,「寒羽,拿開你碰過別的女人的手,本公主不喜歡!」
不是不在乎,只是一直忍著,一直說服自己,只能留一年,怕他太傷心,不忍心佔滿了他的心,只是,今夜才發現,原來很在乎很在乎,原來還未曾佔過一絲一毫。
寒王瞬間僵住,紫萱眸光一閃,趁機掙脫開來,身影掠過,又是消失不見。
寒王緩緩落了下來,狼群再次圍來,只是,靠近幾步後卻不再敢上前了,一匹渾身雪色,體格明顯高大的狼突然從旁串出,群狼立馬讓開道了,只見那雪白狼王緩步上前來,竟伏下身子,彷彿臣服一般,身後群狼亦是如此,寒王只是站著,眸子掠過一絲溫軟。
雪白的狼退了下去,回頭看了寒王一眼,便朝林中而去,狼群亦追隨而去,他身上的王者氣息,雪域高原上王者,它們曾經的主人。
紫萱隱在一旁,心下納悶,也沒多想,剛轉身要走,寒王卻已落到她面前了。
「還想逃。」緊握住她的手,眸子儘是不悅。
「放開我!」她亦不悅。
他卻猛地狠狠將她推抵在樹幹上,逼近,不等她掙扎,雙唇便覆下,她竟敢嫌他髒!
從來就只吻過她,她竟敢嫌她髒!
紫萱蹙眉,方抬起手臂欲推拒,小手便被握住了,他的手依舊那麼溫暖!
唇突然離開,緊盯著她看,手依舊如此冰涼!
「放開我!」她怒聲。
他不語,大手,鉗力,重握。
她痛然張唇,他驟然覆下,霸道佔有,毫不留情。
吃在她唇畔的低語,「皇后,你那貼身小太監小札公公在湯盅中下毒謀害玉妃,人贓俱在,已交由宗人府處置,別怪朕沒提醒你!」
說罷,冷冷看了她一眼,才放開她,轉身離去。
紫萱看著寒王遠去的背影,久久才緩過神來,小札對玉妃下毒,怎麼回事!
快步追上,依舊怒聲,「所以你懷疑我!」
突然如此冷淡,是這原因嗎?
「不是懷疑,是認定,宗人府今午來報,人贓俱在!」他沒轉身,卻止步了。
寒風呼嘯著,兩人一前一後,披風皆被揚起,長髮飄飛,前方不遠處,寒王那赤兔寶馬徘徊著等著主人歸來。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紫萱問到。
「你要朕不相信證據嗎?」寒王答到。
紫萱心中一怔,唇畔緩緩浮起無奈的淺笑,淡淡地道,「回宮吧,皇上。」說罷逕自朝前而去,在他身旁錯身而過,仍是低著頭,不看他。
寒王眸子掠過一絲複雜,追了上來,卻是將她撈在懷中,躍身上馬,不言不語,縱馬疾馳,風更加肆掠起來,紫萱不由得埋首到他溫暖的懷中,心中五味雜陳,翻江倒海一般,不是虛情假意,是因為小札之事,他才突然變了嗎?
天牢。
太醫和一名老太監一齊從牢房裡走了出來,林大人連忙上前,三人一陣耳語,便急急離開了。
牢房內,石塌上顯然多增了好多茅草,在天牢能有這樣的待遇,已經算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