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劫難開始
玉妃這才驚醒一般,猛地抬起頭來。
桂嬤嬤連忙將那折子取了過來,打開一看,亦是驚了,「主子,你瞧瞧!」
玉妃連忙取來,只是大致瀏覽了一番,眉頭便緊緊鎖起了,「這東西哪裡來的!?」
這是一份摘錄,詳細紀錄了皇城中和北部邊境損失的軍餉數目。
「扎公公花了大把銀子買的,那軍爺昨日親自登門拜訪,那這東西獅子大開口,扎公公給了他十萬兩,他要我五十萬兩!」玉太傅冷冷說到。
「人呢!」玉妃連忙問到。
「你說呢!」玉太傅眸子掠過陰鷙。
「玉兒,你說這皇后會是我玉氏一族的靠山嗎?即便爹就此辭官還鄉,她能放過我們,能放過你肚子裡的孩子。」玉太傅冷笑了起來。
玉妃沒有說話,手不自覺地覆在小腹上,心中仍是無法完全冷靜下來,她真的看錯了嗎?
「玉兒,她是天朝的公主,皇上自是不會允許她有第一個子息,可是你別忘了她為何主動和親而來,月國的野心十多年前就昭然若揭,豈能沒有任何算計!」玉太傅看著女兒那神情,便知她心中依舊猶豫。
只是,他這話卻是完完全全驚醒了玉妃。
「桂嬤嬤,你去宗人府一趟,把事情都替本宮交待清楚了!」
「是,奴婢遵命!」桂嬤嬤心中大喜,這一回,人贓俱在,看誰還能替皇后辯解!
已是午後,寒王仍同南宮俊在屋中密談,紫萱不願瞭解那麼細枝末節的瑣碎過程,獨自在莊內遊逛著,昨夜一場大雪過,整個的別莊便銀裝素裹了,這麼寒冷的天氣,幾處梅枝上竟起了花苞,預示著冬季即將過去了。
青奴跟在她身後,低著頭,一言不發。
「唉……」紫萱歎了口氣,在一叢梅枝旁止步了,「小札沒在身邊還真不習慣。」
青奴沒有回話,卻是獨自點了點頭。
「不過也清淨多了,你說是不?」紫萱轉過身來,笑著問到。
「是。」青奴答到。
「青奴,如果小札……」紫萱遲疑了,想想還是作罷了,待回宮後,在找機會同寒王講這事,這幾日來,她已經沒了多大的戒備,都恨不得掏心掏肺給他了,只是有些事還是硬是給瞞下來了。
青奴那清澈的眸子掠過了一絲複雜,仍是低著頭沒開口。
「青奴,皇上怎麼偏偏挑中你來伺候我了呢?」紫萱又問到。
「青奴不知。」她真的不知道,不知皇上為何派她來,更不知太后為何要她好生伺候這主子。
「知道自己的生辰嗎?」紫萱問得隨意,從梅花林中走了去。
青奴緊跟而上,道:「正月初一。」
「真的!」紫萱止步,一臉驚喜。
「是。」青奴仍是淡淡的語氣,生辰是容嬤嬤說的,每年都是容嬤嬤在正月初一早上偷偷地給她送麵線和雞蛋吃的。
「正月初一,再過半個月到了啊!」紫萱這才緩過神來,只是算著她到鍾離來的日子,卻沒主要到這些節日。
「是。」青奴仍是沒有多大的反應。
紫萱早已習慣了,轉身邁開步子,心中卻暗中有了計劃,嬌唇畔忍不住浮起了笑意來。
這一片梅花林甚大,雖林中分佈了幾個溫泉小池子,熱氣騰騰飄蕩在林間,但畢竟是室外,四周的空氣依舊是冷冰冰的。
「青奴,你可見過誰還有這種玄色面具嗎?同你的一模一樣的?」紫萱仍是問地隨意,心中卻突然有種不安,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一會回去定要問問寒王,獨孤影究竟是何人!
「沒有。」青奴答到,想起了蕭太后那日的話,狄狨的奴隸就剩她一個了吧。
紫萱蹙著眉頭,若有所思依舊朝前而去,取出袖中那小錦盒來,正是南宮叔叔幫她尋回的那個。
精緻的髮釵仍舊靜靜地躺在錦盒中,發鬟上插的是寒王昨晚送的,鑲著名貴的紅寶石,做工相當精巧,一看便知出自名家出手,也不知他怎麼來得,這荒郊野外的,竟說要送就能送了。
輕輕推開隔層,裡頭躺著的卻是一枚圓形令牌,不甚大,小巧玲瓏,玄色,一面正中央刻著一個「萱」字,而另一面則刻著一個「令」字。
這是十歲那年,父王送的生辰禮物,一支精兵,五千人,見此令牌,絕對服從,幾年來都是黑影叔叔替他操練著,皇兄亦有一支卻是五萬,這是並非秘密,天下皆知,只是無人見過罷了。
誰都猜不到,父王會允許她帶走這五千精兵,只是,她途中丟失了令牌。
「皇后娘娘……」身後傳來了德公公的聲音。
紫萱連忙將錦盒蓋好,收入袖中,這才轉身,道:「怎麼了?」
「皇上和南宮大人出來了。」德公公氣喘吁吁來稟。
紫萱心中一僵,不想動了。
「皇后娘娘,皇上和南宮將軍都出來了,正大大廳中等著你呢!」德公公催促到。
「哦。」紫萱低低應了一聲,很不情願地邁開步子,事情談完了,南宮叔叔和皇兄就該走了,他們本就不是來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