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誤會你了
寒王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不知低聲同玉妃說些什麼,而玉太傅和紫萱皆被晾在三步之外,桂嬤嬤再次奉上茶來,看了一旁小札一眼,心下納悶,這公公不是被太后領了去教訓的嗎?怎麼還能好端端地,跟沒事似的。
玉太傅先行告退了,寒王同紫萱又坐了須臾才一起離開了,依舊是一前一後,小札跟在後頭,不斷地拉扯著紫萱的衣袖,慫恿她上前去,即便說說話也好嘛,昨日大半天和昨夜一整晚,難不成一點進展也沒有嗎?
青奴依舊低著頭,看著小札的手被打回來,不由得撲哧一笑。
小札立馬回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笑了?」
「沒。」青奴仍是惜字如金,語氣淡漠。
「我明明聽到有人笑了。」小札納悶了起來。
又要伸出手去拉扯紫萱,卻瞬間僵住了,而前面的主子比他還早僵住。
寒王蹙著眉,看著小札的手,深邃的瞳眸中掠過了一絲怒意。
小札連忙收手,退後一步,低頭,一副恭恭敬敬模樣。
「皇上……」紫萱艱難地開口,方才在來的路上碰到他,便同行了,知道他昨日一直陪伴,只是自己昨日病得迷糊,記憶只停留在御書房裡的據理力爭,都不知道現在該同他說些什麼為好。
「手怎麼還是這麼涼?」寒王拉起了她的手來,十指相扣,不似以往的淡漠語氣,同方才對待玉妃一樣溫柔。
紫萱心一慌,有些不知所措。
「昨日是朕誤會你了,讓你受委屈了。」輕聲說著,又拉起她另一手來,依舊是十指相扣。
「臣妾……」一向伶牙俐齒的她,卻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只覺得他的手好溫暖好溫暖,方纔的酸楚瞬間消失殆盡,心也跟著暖了起來,卻不知這是他對她最大傷害的開始。
小札和青奴稍稍抬頭,又相視了一眼,都笑了。
小札眸子頓時透出欣喜,不可思議地看著青奴,青奴立馬察覺,低頭,清清澈澈的雙眸一下子又恢復了先前的淡漠。
不遠處小徑上,善柔瞇起眸子,手中原本要送給玉妃的一份小禮品早被握著粉碎了,她就知道,皇上對這公主很不一樣!
風寒又起,雪花紛紛而下。
御花園的長廊中,寒王將紫萱攬在懷中,高大的身軀,溫暖的懷抱為她擋去了風雪和寒冷。
德公公還有小札和青奴在後面快步跟著,唯有小札一人,一臉傻傻的笑,德公公平靜的臉上卻透出了絲絲無奈,他們三人後頭便是一大群奴才了。
「今早怎麼不等朕回來?」寒王低聲問到,明顯感覺到懷中人兒的緊張,心中卻是冷笑,她不是一直想得寵嗎?怎麼如願以償了,還如此緊張呢?心虛嗎?
「臣妾……臣妾怕耽誤了皇上政事。」御書房可是料理朝政的地方。
「你怕朕?」挑眉問到,故意將她揉得更緊了。
「臣妾不敢……」雖再親暱的舉動亦有過,這樣公開而突然的轉變,卻讓她很不適應,甚至隱隱覺得不對勁。
「你不敢怕朕?」寒王大聲笑了起來,停下了腳步,從身後雙手揉在她纖腰上,下頜靠在她薄肩上。
「皇上!」紫萱蹙眉,這可是御花園,身後還跟著大群奴才呢!他這是怎麼了?
「怎麼這麼緊張,朕對你好,又不是要吃了你?」寒王低聲說到。
「臣妾只是……只得來得太突然,臣妾有些不知所措……」紫萱很是老實,在他面前,總是難以保持理智,尤其是這般溫柔的他。
「你能待玉妃如此好,朕真不該懷疑你,先前太多誤會了,是朕不好,一直委屈你,冷落你了!」握住她那依舊冰冷的手,再次懷抱在她腰上。
紫萱只覺得眼淚快要滿上來了,拚命地睜大雙眸,原本微微繃直的身子頓時鬆了下來,終於敢完全依偎進身後溫暖的懷抱裡了。
「皇上……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淡淡地說著,一直以來腦中繃緊的那根神經也瞬間鬆了。五個多月,半年不到,她就快要做到了,做一個好皇后,在他心裡佔一個溫暖的位置。
「還冷嗎?手為何總是那麼涼?」寒王低聲問到。
「自小就這樣,體質太寒了,冬天過了就沒事了。」紫萱連忙答到,眸子掠過了一絲慌張。
「紫萱……紫萱……這名字可由何意義嗎?」他記得月國的太子亦是同音的名字,穆子軒。
「父王和母后一起取的名字,是花的名字,寓意忘憂,一生快快樂樂沒有憂傷煩惱。」想起母后和父王來,心中總是有股暖意,亦有股歉意,還好,還有皇兄在他們身旁陪伴。
「紫萱花?」所幸拉起她的手來,摩挲著,只是如何都溫暖不了。
「嗯,夏季才會開,在鍾離的西南大山裡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紫萱花,一到夏季便漫山遍野都是。」小時候見過一回,便再沒機會見了。
這時,前方一個公公匆匆而來,在跟前跪了下來,寒王仍舊沒放開紫萱。
「皇上,兵部和吏部都來了急奏。」不過一個早上,御書房裡的奏折便積了一大壘,皇上還是第一回一早上沒處理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