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水姬
在軍事基地裡待了兩天時候，城主終於召見何若智。
城主府位於整個深海城的最高層，是一座近似圓形的建築物，這座建築物的一半都沉在水下，只有一半浮在水面上，透明的藍色外殼不斷轉動。
等到進入了城主府何若智才發現裡面內有乾坤，整個城主府的外殼一共有兩層，中間都注滿了海水，無數小型海洋生物在裡面游來蕩去。
就好像是一座小型的水族館。
進入城主府，整個人的心緒都寧靜了不少。
侍從關上門之後大廳裡空空蕩蕩只有何若智一個人了，這時候正中央的噴泉忽然開始噴湧出藍色的水霧，霧氣消散之後出現了一名華服貴婦。
她讓人想起了海洋中的美人魚，專門用妖媚的歌聲來吸引海員的注意。
週身全都用一層淡藍色的奇特織物裹得嚴嚴實實，半寸肌膚都沒有裸露，但越是這樣越令人心神蕩漾。
滿頭的藍發令她顯得神秘優雅，一對細長的淡青色眼眸正好奇地打量著何若智。
何若智心中一凜，知道這貴婦便是深海族的領袖水姬！
而且還是個非常厲害的高手，甚至比龍戰還要更高出一個級數！
「尊敬的深海族族長大人，陸地上的旅者有幸能夠來到您的領域，見識到如此雄奇宏偉的海中大城，實在感到非常榮幸。」
何若智施了一個古禮，他想既然對方是三百年前就來到這裡生活的人，對這些禮節一定非常在乎的。
水姬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對何若智的好奇更甚。
水姬揮了揮手，何若智身後立刻升起了一張晶瑩剔透的冰椅。
「多謝族長。」
水姬淡淡道：「何若智先生，有關您的事跡我已經聽安吉莉兒和柯特艦長他們說的很多了，您能夠在敵人的重重包圍中將安吉莉兒救出來並且安全地護送到深海城，甚至還用如此高明的手法完成了薩丁的儀式，這實在是令人感到非常驚訝。特別是現在看到你居然還那麼年輕，本座實在感到非常奇怪。」
何若智道：「教廷和摩菲斯將軍都是我的敵人，為了打敗這些傢伙我可以拼盡全力。」
水姬道：「現在安吉莉兒已經安全地送到了深海城，而按照我們的族規呢，您將被授予深海城榮譽市民的稱號，至於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嗎？如果在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深海族一定可以答應像你這樣的勇士的。」
何若智一愣道：「安吉莉兒就留在深海城嗎？」
水姬面無表情，嘴角卻抿起一抹微笑道：「您有什麼建議呢，何若智先生？」
何若智道：「尊敬的族長大人，請原諒我的魯莽和冒失，既然您已經知道了在天凝星的陸地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麼我覺得深海族沒有理由置身事外，應該主動出擊幫助天凝星域消滅叛徒和教廷的侵略者！」
「哈哈哈哈！」水姬優雅地笑了起來，「陸地人之間的自相殘殺和我們深海人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們要捲入一場並不屬於我們的戰爭，讓深海族的勇士去流血呢？」
何若智道：「兩百年前正是依靠深海族的幫助，薩丁家族才成為了整個天凝星域的統治者，你們不一向來是聯盟的關係嗎？既然現在盟友有難的話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
水姬悠哉悠哉地說道：「之所以選擇薩丁當作盟友，不過是因為那時候陸地的統治者正在和我們作戰的緣故，如果深海城可以平安無事的話，我們是沒有理由加入陸地上的戰爭的。」
何若智聳聳肩道：「教廷不見得是溫和的統治者，特別是在對於變異人的態度方面。我想您應該知道教廷是五大星域當中唯一將變異人視為非法的政府，甚至還有專門的異端裁判所來懲罰變異人，如果讓教廷控制了天凝星域的話，難道深海城還能像現在一樣寧靜嗎？」
水姬哼了一聲：「無論天凝騎士還是教廷的神聖騎士，都沒有辦法在深海底下和我們作戰的！」
「他們根本不需要下海。」何若智陰陰地說，「只需要在近海的海溝當中計算好恰當的位置，然後引爆核武器的話，就可以引起地質構造的強烈變動，地底的岩漿將會毫無保留地噴湧出來。也許對地面上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但是深海城就會變成像龐貝城一樣，一片灰燼！」
水姬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中放射出兩道閃電般刺目的光芒！
「如果那樣的話，我們也可以發動同樣的攻擊，讓整個大陸陷入地震和火山的災難當中！」
何若智微微一笑：「天凝星域的統治者當然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但是對於教廷那種外來者的話，一顆小小的天凝星他們是不會在乎的。更何況這些人對於異端者的仇恨不能用理性來衡量，他們根本就是一群瘋子！」
「哼！」
水姬冷冷哼了一聲，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盯了何若智一會兒，隨後又回到了座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何若智：「陸上的勇士，對於這件事深海族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不過我非常好奇的是你在這件事情當中扮演的角色，為什麼你那麼辛苦奔波呢，這件事應該和你沒有半分關係吧？」
何若智淡淡一笑。
本來確實和他沒有半分關係，只是一開始就被小妖女糾纏上了。
那時候小妖女還要殺他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是被人施了什麼魔法？
等到認識了凱、天鳳等人之後，他就更加沒有辦法把這件事情推脫掉了。
亡靈族的信仰，讓他必須為那些冤死的人們討回一個公道！
「我只是，因為一些承諾罷了。」何若智平靜地說道。
「承諾？」水姬饒有興致地看著何若智，「對安吉莉兒的嗎？」
何若智聳聳肩：「安吉莉兒也是原因之一，我更加不願意看到無數人沒有理由地死去，教廷和摩菲斯必須為他們的卑鄙付出代價！」
水姬狡猾地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除此之外也許還有一些好處呢？如果我們幫助安吉莉兒平定了摩菲斯的叛亂，那麼到了那個時候安吉莉兒就會成為天凝星域新的統治者，而你，是否也就可以以她丈夫的身份登上權力的高峰呢？」
聽了水姬的話何若智並沒有生氣。
他只是安安靜靜地踏前了一步。
又，一步。
簡簡單單的前進了兩步，何若智身上的氣勢卻驚人般上升，就連水姬都感受到了這股澎湃強大的氣息，微微有些變色。
兩人氣息相交，居然發出了猶若鐵器相撞的金鳴之聲！
厚實的強化玻璃外牆上，也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紋！
何若智眼中的黑暗有若實質，直刺水姬的內心！
開始水姬還把他當作小輩看待，到了此刻終於不得不承認，這是自己平生未見的可怕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