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雷源商行
曲昂笑得連連咳嗽，一邊咳嗽一邊道：「平常人如果精神力底下的話，只怕就只能認命，根本不會升起其他的想法，沒想到你居然想到要鍛煉自己的手速！年輕人你可知道，就算手速再高的話也沒有辦法和電子神經元系統抗衡的，你這樣徒勞無益地訓練，也許只是旁人眼中的一個笑話而已。」
何若智聳了聳肩道：「也許我確實沒有辦法和別人相比吧，但是至少，現在的我比過去強得多了！」
曲昂露出深思的神色，不住點頭道：「好，好，很久沒有看到過你這種年輕人了。年輕人你告訴我，你現在的手速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所謂的手速，是測試手指反應能力的一項指標。
具體的考核方式是，在一塊標準的兩百四十鍵鍵盤上，要求測試者在一分鐘的時間內盡可能多的敲擊出電腦顯示的字母，在標準難度下每秒鐘大約顯示七個字母，也就是說最大手速差不多在四百二十左右。
能夠準確敲擊所有字母，一點錯誤都沒有的，手速指標就是四百二十，當然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手速在四百以上的人就會被稱為「神之手」。
在電子神經元系統沒有發明之前，機甲或者飛船的控制都要依靠鍵盤，所以那個時候一名優秀騎士的重要標準之一就是手速，只有手速在三百五十以上的人，才可能成為一名職業機甲騎士。
隨著電子神經元系統的誕生，這一切都已經變成老黃歷了。
何若智在泰坦網絡中曾經接受過手速測試，他回憶了一下說：「我的……」
「九百？」曲昂差點沒有從沙發上掉下來，這小子說的也未免太誇張了，，不是在說大話吧？
何若智點點頭說：「因為那個系統最大只允許每秒鐘出現十五個字母，否則就超過系統負荷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達到什麼程度。曲昂先生，這樣的手速應該可以駕駛普通的機甲和飛船了吧？」
曲昂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喃喃道：「難道這就是天意？我本來以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可以再駕駛灰鼠號了，沒想到，沒想到……」
曲昂臉色一沉，正色道：「年輕人，你我相逢也算是有緣，我這裡有些東西可以送給你。這些東西如果交給別人的話肯定會被當成是一堆廢鐵，但是我相信你可以看得出他們的價值。」
曲昂從口袋中很小心地掏出了兩片數據存儲器，將其中一片遞了過來道：「這是灰鼠號的結構全圖，你看看吧。」
何若智心臟狂跳，差一點沒有驚訝地喊叫出來！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何若智這種機甲維修的超級高手，自然知道這張結構全圖的價值！
灰鼠號是五十年前的完美傑作，那是電子神經元系統尚未誕生之前，手動機械的最後一個巔峰時代！
在何若智眼中灰鼠號的結構圖，就好像是在一個考古學家面前放著一具遠古的恐龍化石，絕對是不可估量的無價之寶！
能夠仔細鑽研其中的結構，能夠令何若智將來的機甲維修技藝更上一層樓！
「謝謝，謝謝你曲昂大叔，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
曲昂瀟灑一笑：「這是你應該得的，是你把我從魔眼的手中救了出來，讓我沒有可恥地敗在那個東西手中——就算沒有這件事，這些東西也應該留給識貨的人。拿著，這是我五十年宇宙飛行的唯一一點紀念！」
曲昂把第二枚數據存儲芯片遞了過來，淡淡道：「這是我五十年宇宙飛行的航海日誌，上面記載了整個天凝星域所有不為人知的星道，還有一些飛行方面的技巧，你可以拿去研究一下。」
這更加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寶藏！要知道曲昂這種在宇宙中廝混了數十年的老星賊，可以說是最熟悉天凝星域的人之一，他的航行經驗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份無價之寶！
何若智默默收起了兩枚芯片，他知道無論說什麼都不能表達自己心中的感謝。
曲昂歎了一聲道：「巴特是我的老朋友了，當年他從海盜的手中把我救了，那時候我就決心總有一天要報答他。這次他托付了我這個任務，雖然沒有對我說明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你們千辛萬苦來到天凝星上，一定是要幹一件大事的。不管怎麼樣，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是壞人，不會對天凝星域不利的。」
何若智道：「當然，我們絕對不會對天凝星域不利！」
曲昂點頭道：「這就好，這就好。我已經老了，在這個星域中縱橫闖蕩了幾十年，現在也應該退休了。年輕人，去幹你應該幹的事情吧，你讓我想起了灰鼠號剛剛下船塢的時候，和我在一起的那些人們……」
何若智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要去青葉城的話，究竟應該怎麼走呢？」
曲昂道：「這裡是無罪城，通常我們星賊要在天凝星休息的話都會選擇這裡，有什麼貨物要想買賣也會到無罪城來，這裡是星賊的天堂，打探消息什麼的也十分方便。」
何若智愕然道：「星賊不是被法律制止的嗎，為什麼會允許你們公開出現在一座大城裡呢？」
曲昂笑著說：「你有所不知，在這個宇宙裡無論哪一個星域都不可能缺少星賊，因為在每一個星球上都存在著那麼多的有錢人，他們需要各種各樣的奢侈品以及來自其他星域的奇珍異寶，普通的商隊往往無法提供這些商品，更不要說還有一些不太符合法律的貨物了。所以無論在什麼地方，星際走私都是不可能禁絕的行為。」
原來如此，何若智點點頭。
曲昂咳嗽了一聲，又道：「在天凝星上那些富豪以及政客的暗中影響之下，政府和星賊慢慢就達成了默契。政府軍在宇宙空間中對星賊絕對不會手軟，該怎麼查就怎麼查，但是只要星賊有辦法逃過政府軍的搜查抵達了天凝星本土，那麼他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嘍，我們這些走私船不可能正大光明地降落在大型港口，那樣也未免太不給政府面子了，所以就找到了無罪城這個地方。」
「無罪城究竟是怎麼樣一個地方，從這裡到青葉城有多少路程呢？」
「無罪城開始呢，只是我們星賊互相聯絡的一個據點而已，後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就慢慢形成了一個繁榮的市鎮。現在這裡是整個天凝星南半球最大的一個走私貨物集散市場，只要有錢在這裡你可以買到五大星域所有一切的奢侈品，而如果你手頭有什麼優質的產品，也根本不用害怕這裡的人會不識貨，你肯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商品。」
何若智眼睛一亮：「連機甲都有嗎？」
「當然了，這裡最多的就是各地走私來的機甲產品。對了，忘了和你介紹，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是雷源行會，就是一個大型的商行。雷源行會的會長雷源二十年前是我船上的大副，不過在一次和海盜的遭遇戰當中丟掉了一條右腿，從那以後他就金盆洗手，到這裡來開了這家小小的店子，到現在也已經有了不小的發展了。呵呵，說不定我以後也會留在這裡終老一生吧。」
何若智點點頭，又問道：「對了，凱隊長他們去什麼地方了，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
曲昂道：「凱他們都出去打探消息了，其實如果你們有什麼要辦的話都可以拜託雷源，雷源在這裡的辦法還是很多的。」
正說著，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一個沉穩的聲音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樁生意我雷源是不會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