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騎士和野獸
在雷豹等人眼中，這一個月的時間簡直好像待在煉獄中一樣受折磨，等到試煉之日到來的時候他們簡直快高興地發狂了。雷豹和眾位兄弟抱作一團，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撐了過來！
「嗚嗚嗚，老大，我們終於成功從那個魔人手底下逃生出來了！」
「是啊老大，我、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活著，萬歲，萬歲！」
「哈哈哈，連這個變態的傢伙都沒有弄死我們，我們還怕什麼？」
霍達克早就幫六人全都報了名，雷雲五人組選擇了c級執照的考核，何若智則選擇了低一個層次的d級試煉。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敢小看他了，雷豹他們相信就算一個b級執照的擁有者放在黑翼面前，黑翼也一定會用盡各種卑劣的方法將對方殺死的。
不，哪怕是a級執照的擁有者也一樣……
七人租了一輛破破爛爛的小巴，向城中的大型機甲競技場駛去。
看著沿路的風景，何若智有些奇怪地問道：「霍達克老師，為什麼在虛擬世界中人們還要費那麼多心思走路，還要建設這樣一座瑰麗的大城？」
確實，電子世界中只需要一秒鐘，就可以把兩個相隔數十萬光年的人連接在一起。
霍達克笑道：「過去的網絡世界確實是那樣設置的，但是後來人們發現這樣實在太過無聊了。因為有些聯邦公民從一出生到死亡，都生活在非常單調乏味的資源行星上，他們甚至從來沒有看到過藍天白雲是什麼樣子，也從來不知道汽車、大廈或者可口可樂。只有在網絡世界裡，他們才能過上一種相對豐富的生活。」
「是啊。」雷豹補充道，「我們行星上除了礦洞就是礦洞，抬起頭就只能看到滿天星星，你們地球人是不會理解那種生活有多麼可怕的。」
霍達克說：「是的，兩百年前宇宙網絡剛剛開始架設的時候，曾經使用了類似網絡遊戲的一些系統，但是真實感的缺失令人們對此大為不滿，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生活在遊戲之中，大家上網不過是為了尋找一段真實的生活。所以現在的網絡技術只有一個目的——百分之一百擬真。在這個世界中你必須吃飯、走路、保持良好的社交、不能隨意傷害他人。事實上除了被殺死或者被傷害的情況下，可以使用特殊的藥劑立刻復原之外，這裡完全就是真實的世界，遵循一切真實世界的規則。」
「明白了。」
何若智轉過身去看著窗外明媚的春光。
綠野城電子競技中心很快就到了。
今天的競技中心人山人海，汽車在距離中心還有兩公里的地方就無奈地停了下來，連天空都實施了交通管制，不允許機甲在裡面飛來飛去。
宙斯服務器中一共有八座中心級別的大城，都設立有機甲執照的考試處，但因為綠野城是學院眾多的教育城，所以這裡的考場規模特別大，級別也比較高。
競技中心外全都是自信滿滿的騎士們，大多數人的手腕上都攜帶有空間腕輪，顯然是經驗豐富的騎士。要知道就算在虛擬世界中，一台機甲的價值還是非常昂貴，所以很少有雷雲五人組這種勞工階層的人士來進行c級執照的考核。
還有些穿著華麗黑袍的傢伙，所有人看到他們都非常尊敬。
這些人是負責審核測試的考官，是綠野城裡最有權勢的人。在現實世界中他們大多是某些大公司的負責人，擁有專業級的機甲駕駛水準。
「等一會兒你們都表現地精神點。」霍達克小聲道，「今天是大日子，不少公司的獵頭人都會到場觀摩。只要你們被哪個大公司看中了，就不用再挖礦了。」
本來他絕不會如此奢望，不過經過黑翼一個月的變態訓練，雷雲五人組的精神面貌已經完全不同，很有可能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好！」
雷豹等人不丁不八一字排開，站在街道當中，用野獸般的目光注視著來往的行人；他們全都敞開衣服露出了強壯的肌肉，還有繪製著猙獰野獸的紋身。
一股蠻橫的氣勢立刻瀰漫開來。
「好可怕！」
在這五個傢伙目光的逼視之下，行人紛紛加快了腳步，他們還以為這些是黑幫準備當街鬥毆呢！
「看看這些人。」何若智說，「他們都是機甲駕駛者，而你們則是戰士——這就是你們之間最大的不同。」
「這不是霍達克嗎？」
一個盛氣凌人的聲音從後面響起，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昂貴手工西服的中年男子，帶著十幾名同樣不可一世的學生，從豪華客車上走了下來。
這些人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自命不凡的氣質，似乎他們才是今天唯一的主角。每個人的胸口都佩戴著一塊閃亮的徽章，上面寫著「精英機甲中心」幾個字。
中年男子兩鬢雪白，一雙細長的眼睛卻充滿了『淫』邪，他輕蔑地掃了一眼雷豹等人，從懷裡掏出一塊手絹抹了抹嘴，抱怨道：「天哪，這裡的空氣實在太污濁了！為什麼不能把考試者分開，讓我們這些高等學院的學生先參加考試呢？非要讓我的學生們——這些未來的王牌機師和街邊的小混混同場較量，這太不公平了！」
這個白頭翁好像這時候才看見霍達克，撇著嘴道：「霍達克，我聽說你的學院剛剛被人投訴濫用暴力……天哪，我無法想像你居然會用那麼野蠻的方法來教授機甲駕駛技術。要知道機甲駕駛是一門藝術，一門集結人類所有智慧和美感的、最高尚的藝術。你怎麼能——看來，看來當年我做出開除你的決定，是十分正確的。」
「他是耐羅特，一間貴族學校全宇機甲中心的負責人，有一段時間我曾經在那兒幫過忙。」
霍達克用不輕不重地聲音說道，「精英中心宣稱只招收貴族子弟，和上流社會的後代，但是有一次我在無意中發現有時候學校也會招收一些貧苦家庭的女學生，用來供那些貴族精英和這位耐羅特先生享樂……後來我就離開了那個地方，臨走之前我向耐羅特告別，和他一起喝了一點酒，然後我把他閹割了——這次意外使我被判半年不能進入網絡。」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投向了耐羅特的下身。
耐羅特憤怒了。
「霍達克……這就是你今年調教出來的好學生？看看、看看，這些渾身上下都是紋身，還在競技中心門口大嚼口香糖的小流氓，你真的以為他們能夠拿到什麼好成績？我告訴你，他們連一個e級執照都拿不到！」
「我們是來考取c級執照的。」雷豹抬著下巴，十分輕蔑地說。
「哈哈哈，c級執照，你嚇到我了孩子。你們這些骯髒的小爬蟲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c級執照意味著一名身經百戰的機甲騎士，一名合格的戰術組織者，看看我身後這些棒小伙子，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者，而你們只能是他們手底下一群可憐的奴隸！」
「別跟他們說這麼多了。」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兒笑著走了過來，「老師，我們快進去吧，我聽說今天在宙斯服務器上佔據機甲競技排名榜第九位的尤娜斯小姐也會到場，我們沒必要在這些無名小卒的身上浪費時間。」
雷豹橫了他一眼：「你是誰？」
「哼……」
公子哥兒沒有回答，在他看來這種層次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和自己說話，甚至連看自己兩眼，都是一種侮辱。
公子哥兒剛剛想要從雷豹身邊走過，雷豹的瞳孔驟然收縮。
一股充滿野性和血腥的氣息好似一堵牆，硬生生將公子哥兒的腳步阻擋住了。看著雷豹陰沉的眼神，公子哥兒感到一陣心慌，他感到如果自己再往前走一步路，這傢伙就會當街殺人的！
該死，如果被殺了的話，起碼需要兩個小時才能恢復數據，那可太糟糕了！
「你的，名字。」雷豹第二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