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洛陽北邙山,陸雲與百靈追尋著黃天的氣息,一路往東南方而去。路上,百靈問道:「你能肯定那黑虎就是你在魔域之中遇上的那頭奇獸?」陸雲肯定的道:「是的,就是那東西。當日我差一點兒就死在它手中,故而記憶猶新。另外,四靈神獸也與它激烈交戰,能感受到它的氣息。」
肩上,四靈神獸開口道:「不錯,就是那傢伙,它可比那霹靂雷豹可厲害多了。我猜想,它當時突然離開,應該不是怕那老頭,而是感受到了我的氣息,故而倉皇逃離。」
百靈沉思不語,陸雲則贊同的道:「這個分析極為有理,以它的實力之強橫,即使那天殘老祖厲害,也多半不是對手,故而它沒有突然離去的必要。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們的趕來,將它驚走了。現在,我們要找到它,就只有看大靈兒你的本事了,你能追蹤到它的氣息嗎?」
四靈神獸哼道:「這點小事輕而易舉,要找到它那還不容易,跟著我來就行了。」說完自陸雲肩上飛起,瘦小的身影破空而去,在天空中劃開一道血紅的光影。其後,陸雲與百靈相視一笑,二人手牽著手緊隨而去。
雲端,陸雲與百靈跟在四靈神獸後面,一邊談笑一邊前行,不多時便已經離開洛陽數百里。這時,陸雲身體突然一頓,一把將前衝的百靈摟入懷中,目光注視著停下來的四靈神獸,問道:「怎麼了大靈兒,你怎麼突然不走了?」四靈神獸看著地面,揮動著右爪道:「那空靈鳥在下面,你要不要下去看一看?」
陸雲一愣,隨即意念一動,腦中立時清晰的浮現出陳玉鸞、司徒晨風、文不名與歸無道長四人的身影。想了一下,陸雲道:「既然遇上,那就下去看一看吧。」說完帶著百靈一起,轉眼就出現在地面,使得陳玉鸞四人又驚又喜。
高興的抓住陸雲的手臂,文不名笑道:「這幾天怎麼樣,是不是樂不思蜀啊?」說完有意瞟了百靈一眼,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陸雲沒有心思與他開玩笑,語氣有些失落的道:「沒什麼,不過是到鳴蕭閣走了一趟,將那玉蕭生與鳴蕭閣連根拔出,只剩下鳴蕭閣主的元神逃掉了。你們呢,這幾天如何?」
文不名怪叫一聲,隨即乾笑道:「你小子夠氣魄,說到做到,誰惹上你可都得倒霉啊。」一旁,歸無道長插嘴道:「看樣子你對這幾天的事情還不清楚,連我們與正道聯盟的事情都不知道吧?」陸雲聞言一驚,問道:「難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邊,與百靈交談的陳玉鸞笑道:「當然發生了一些大事,第一便是那正道聯盟兵分兩路,與黑河鬼王以及龍魔戰線的八大高手交鋒,結果中了圈套,上了調虎離山之計,使得儒園被龍魔戰線高手所滅,天劍院則被yin屍鬼王所滅。」陸雲與百靈聞言臉色一變,顯然這結果太令人意外。
身旁,文不名搶過話題道:「更值得一提的是,我們除魔聯盟後來遇上黑河鬼王,雙方大戰一場,最終將他們全部殲滅。為此不但提高了我們的威望,更是氣得那正道聯盟吹鼻子瞪眼睛,想想都高興啊。」看了陳玉鸞幾眼,陸雲笑道:「這倒是個好消息,繼續努力,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能超越正道聯盟了。」
陳玉鸞笑道:「放心吧,我們都會努力的。對了,你們這是去哪,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沒有?」陸雲笑容一收,有些沉痛的道:「去追一個苦命之人。好了,我們也該走了,以後再見吧,各位保重了,告辭。」轉身yu走,陳玉鸞卻突然道:「陸大哥等一下,我還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
回身看著她,陸雲把不解的問道:「事情,什麼事情?」陳玉鸞道:「是這樣的,我們無意中發現了旋風斧與紅雲太子,便一路跟蹤他們——最終他們都死了,那江南才子則獨自離去不知所蹤。我想你們對此瞭解一下,以免將來遇上不知。
陸雲臉色微變,沉聲道:「記得當日邪心書生曾言,噬心劍乃世間五大邪兵中的至毒之器,為世間最歹毒的兵器。如今那江南書生既然練成噬心訣,那麼一旦得到噬心劍,到時候他就可能像當初的天絕邪神朱喜一般,修為大進成為世間又一魔頭,危害世人。」
百靈歎道:「太yin既出,妖魔亂世,什麼樣的事情都可能發生。現在的天下高手如雲,要想面面俱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遇見的既是注定,遇不見的便是命運,不需要太過在意。」歸無道長歎道:「此話也對,只要將自己遇上的事情處理好,那就已經不錯了,個人豈能所有事情都處理乾淨?」
沉默片刻,陸雲突然想到一事,開口道:「現在修真界又出現一個天殘老祖,以後你們遇上千萬小心。此人與我有些瓜葛,遇上記得通知我,我會親自收拾他,以完成我的誓言。好了,我們該走了,下次再會。」拉著百靈,陸雲御劍橫空出現在天空中。
離開了陳玉鸞四人,陸雲正yu開口,肩上的四靈神獸卻突然道:「有東西靠近,那氣息有些熟悉,彷彿——」話還未完,陸雲與百靈身前光華一閃,嘯天便突然出現。驚喜的看著他,陸雲笑道:「你怎麼來了,近來過得可好?」嘯天笑道:「過得還不錯,不過剛剛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特地來請公主回去。」
百靈一驚,問道:「出事了,什麼事情?」嘯天笑容一收,臉色嚴肅的道:「就天之都的夢幻水晶儀顯示,地淫邪靈已經出世,另外,傳說中的萬獸魔珠也已出世,天煞已經降臨。」百靈臉色一變,語氣驚駭的道:「地陰天煞都已出現,太yin之日即將到來。靈尊讓你傳訊於我,是要我馬上回去商議此事?」
嘯天點頭道:「是的。據靈尊所言,此刻九天虛無界已經與雲之法界達成協議,共同對付地陰天煞。他們還派人來徵求我們的意見,靈尊暫時沒有答應,希望你回去商議一下,再做決定。」百靈臉色凝重,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此事決不能同意,不然天之都也將陷入困境。」
目光移到陸雲身上,百靈柔聲道:「我先回去一趟,待事情處理好之後再來找你。你有四靈神獸在身,相信沒有什麼危險,記得保重身體。」陸雲握住她的手,沉聲道:「要不我與你一同回去,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
百靈搖頭笑道:「不用,此時還不是時候,天之都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你放心。記住一點,太yin蔽日與你有很深的關係,你要時刻緊記。好了,笑一笑,我們含笑分手,含笑相遇。」陸雲鬆開手,有些不捨的笑了笑,隨即揮手示意,目光送二人遠去。
收回手,陸雲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大靈兒,我們走吧。」四靈神獸看了他幾眼,問道:「捨不得是不是,既然這樣,何不去找另外兩位?」陸雲瞪了它一眼沒有說話,不過眼前倒是不由浮現出張傲雪與滄月的身影。回憶了半晌,陸雲收起雜念,身體如箭射出,轉眼就消失在白雲深處。
華山之巔,正道聯盟。天劍客的突然回來,使得眾人先是高興,隨即便擔憂起來。葉心儀房中,天劍客看著風雷真君、綵鳳仙子、戰心尊者三人,苦笑道:「你們一定很好奇,我這一身的傷是從何而來,對嗎?今天回來我就是告訴你們,地淫邪靈已經現世,它的修為之強勁可怕之極,以我的實力最多擋得住幾招,人間的形勢越來越危險了。」
在場四人聞言臉色大變,葉心儀道:「前輩,你口中的地淫邪靈指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沒有聽說過呢?」天劍客歎道:「所謂的地淫邪靈,那是傳說中的東西。據說地yin與天煞齊名,都已經被封印了千世,想不到這一次它卻借太yin之便現世,真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目前就我所見,這地淫邪靈之霸道,絕非個人可以抵禦,唯有看虛無界天有沒有什麼辦法,還有就是看無塵能不能參悟通靈鳥,找到更強的神器。」
綵鳳仙子擔憂的道:「照你這樣說來,一旦地淫邪靈入侵華山,我們根本就難以抵禦。」天劍客臉色沉重的點頭道:「事實的確如此,我今天親眼看見魔天尊主、北風、無人座、金煉與另一高手聯合發動攻擊,結果也在地淫邪靈面前落荒而逃,可見它的強大絕非人力可以抗拒。」此言一出,在場四人無比駭然,以北風之力與魔天尊主聯手都不是對手,那樣的敵人誰能匹敵?
寂靜中,戰心尊者開口道:「既然是傳說中的東西,那麼有沒有什麼克制的辦法呢?」天劍客搖頭道:「這一點我並不清楚,得回九天虛無界詢問一下才知道。今天此事暫時不宜透露,免得亂了陣腳。我傷勢好轉之後馬上回虛無界,心儀則召回外面的所有高手,堅守華山,時刻留意有什麼異常的動靜。」
葉心儀點頭道:「這事我知道了,馬上就派人去辦。還有沒有其他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天劍客想了一下,輕聲道:「另外派人將此事通知三派,讓他們也有所警惕,免得發生不必要的事情。無塵回來後記得讓他閉關參悟通靈鳥,沒有重大事情不要驚動他。」
長江中游,一座無名山峰上,一位全身暗紅與暗黑光芒交替閃爍的魔影正靜立半空,看著滾滾東去的怒浪。身旁,妖域的黑煞虎王凝望遠方,語氣森冷的道:「你感受到那股氣息沒有,如此強大的氣息,恐怕即使是當年的妖皇裂天也不過如此啊。」
魔影沉聲道:「我自然感受得到,如此狂野霸道的氣息,還帶著幾分淫邪之氣,絕非簡單之人。只是我猜測了許久,一直想不出三間七界有誰能擁有如此可怕的氣息?目前的鬼域之中,煞血閻羅實力最強,魔域要屬魔天尊主,妖域就你與那三眼龍狼。可這些與那可怕的氣息相比都遜色不少,究竟這是何方神聖呢?」
黑煞虎王遲疑的道:「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但從這股氣息分析,決不是天之三界的高手,可能是遠古傳說中的東西。目前的人間形勢危機,以我們的實力既要應付那魔童瑤光,還要與其他勢力爭奪天下,已經是困難重重了,如今再加上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恐怕最終的結果不怎麼理想啊?」
魔影淫笑道:「對付魔童雖然令我損失了不少手下,不過我也想到了一個對策,就是讓他去為我們消滅那些強敵。他既然身懷奈何珠,有不死之身,就讓他去會與會那鬼域與龍魔戰線的高手們,看他們誰強誰弱。至於爭奪天下,我們暫時不要心急,雖然我血界實力不強,但只要抓住時機,待正邪雙方兩敗俱傷之後,我們便可出人頭地。目前,我們需要做的便是盡力低調一些,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從中取利。」
黑煞虎王聞言,看了魔影一眼道:「尊主此言甚是。只是我們一味的保持低調,不是會錯失許多良機嗎?」血界尊主笑道:「虎王多慮了,我說的低調是指保持在一定的範圍內,並非完全隱匿不動。如果有什麼機會,我們還是會拭機而動,以大事為本。」
此話剛落,半空中一道魔影出現,一個魔域高手恭敬的對血界尊主道:「回稟尊主,剛收到最新消息,在下游一帶發現了魔幻尊主的行蹤,他似乎身負重傷,正潛蹤隱跡,像是在逃避什麼人的追擊。另外魔童瑤光也出現在下游一帶,正順江而上朝我們這裡靠近。」
血界尊主聞言,淫笑道:「重傷?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你馬上派手下將魔童瑤光引向魔幻尊主,同時把他重傷的消息通知正道聯盟與除魔聯盟,看他們會不會採取什麼措施。另外,想辦法找到魔幻界的兩位魔神,將他們引向正道聯盟,希望這一次能消滅他們。」那高手應了一聲,隨即離去。
黑煞虎王看著那遠出的身影,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你不親自出馬,要借刀殺人呢?這辦法雖然聽起來很不錯,但不一定就能成功,此事你應該清楚啊。」
血界尊主淡淡的道:「這一點我自然明白,但其中的一些厲害關係你卻並不知道。當初進入人間之時,我們魔域四界便有約定,彼此先拋卻恩怨一致對外。今天我若現身消滅了他,到時候讓魔天尊主與黑暗尊主知道,他們勢必不會罷休,如此我將陷入困境。
黑煞虎王恍然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一直沒有聽說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衝突。對了,我一直有一事不解,既然四界中魔天界實力最強,為什麼在人間除了魔天尊主外,沒有見到一個魔天界的高手呢?魔天尊主若無心爭霸人間,他入人間又是為何呢?」
血界尊主沉默了良久,有些遲疑的道:「他做事一向令人費解,整個魔域之中除了魔幻尊主能看出幾分外,我們都搞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他與我們的身份來歷不同,你或許想不到,他其實就是來自人間。據說當年他是天下有名的傑出奇才,可後來為什麼成為了魔域魔天界的魔尊,這一點一直就是個秘密,很少有人瞭解。」
驚呼一聲,黑煞虎王詫異的道:「你說他來自人間,這怎麼可能?」血界尊主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麼值得驚奇的。魔域之內的高手有大半都出自人間,有的是被逼無奈,有的是一心成魔。只是四界尊主中,魔天尊主是唯一來自人間之人罷了。對了,你剛才提到妖皇裂天,這好像是千多年前的事情了,他不是被封印了嗎,現在怎麼樣了?」
黑煞虎王搖頭道:「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我知道一千二百年前,他是妖域之王,我們都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與他一起征戰天下,嘯傲九州,號稱世間無敵。當時的他風光無限,宛如天地至尊,大有一統七界之勢。可就在那時,他愛上了一個女人,為此而陷入了絕境,被正邪高手聯手重創,並以佛、魔、鬼、道四宗法訣將他封印,從此生機滅絕輝煌遠去。關於他的後事,全是水麒麟處理,我們只知道他一直被封印住,其他事情都不清楚。」
血界尊主疑惑的道:「如此說來,你也不明白當年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就我所知,那時候我初掌血界,根本無心過問人間恩怨,關於聯手之事,那是魔天界上一代尊主所為,除了魔天尊主知道當年的事情外,我們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一件事情,上一代的魔尊回到魔域後,不到三個月便突然暴斃,這事一直就是魔域的不傳之秘。現在想來,多半與那妖皇裂天有關係。」
黑煞虎王應道:「或許吧。不過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提它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心中一直想的便是,有朝一ri能得到那烈日龍槍,我就可以統御百獸妖域,到時候要奪天下那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血界尊主鼓勵的笑道:「慢慢來,還有機會。既然借道九幽行不通,我們另想辦法就是。好了,今天談得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去辦點事了,走吧。」話落光華一閃,兩人便消失了蹤影。
一處茂密的樹林裡,兩道身影穿梭移動,正朝著山頂而去。天空烈日當頭,明媚的陽光透過枝葉,如萬千星光撒落一地,使得陰暗的樹林平添了幾分亮麗。來到半山腰,這兩條快速移動的身影突然停下,目光注視著山頂。烈日下,只見二人一男一女,竟是那日在洛陽城外遇上天殘老祖的屠天與殷紅袖兩人。
此時殷紅袖指著山頂的一塊巨石道:「從這裡看去,那上面似乎有一道身影。只是此人是不是我們要找之人,還不敢肯定。」屠天凝望了片刻,沉聲道:「是與不是上去一看便知。只是如果真是我們要找之人,就這樣貿然上去,恐怕我們都難以活著離去。」
殷紅袖點頭道:「這個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接下來想說什麼,但我不會同意。不管生死我們都要一起,你不能將我拋下。」屠天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得事先想好退路,一旦真是天絕邪神朱喜,到時候我們要如何才能不與他發生衝突,讓他前往找尋天殘老祖。」
殷紅袖聞言笑道:「只要你不拋下我,想辦法包在我身上。以我們目前的情況貿然上去,那朱喜定不會忘記那日的事情,其結果多半是凶多吉少。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出一個能能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讓他被我們牽著走,這樣才能化險為夷。」
屠天擔憂的道:「你的想法是不錯,但我們有什麼事情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呢?以他目前的修為,還有什麼能勾起他的興趣?」殷紅袖沉思了一會,眼神閃爍的道:「目前我們唯有睹一睹運氣,看我們自己的命運。既然天殘老祖要找那刻有『天威可鑒』的令牌,我們不妨將計就計,告訴天絕邪神說,要得到那東西就要取到他手中的天邪刃,讓他明白天殘老祖yu對付他,同時他也是唯一有希望得到那令牌之人。如此一來,他說不過去定會主動找上天殘老祖,追問那件事情。」
屠天遲疑的道:「這辦法聽起來可行,但具體有沒有效果,那可說不定。我不希望你為此而冒險,還是多想會,我先偷偷去探聽一下動靜,很快就回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殷紅袖氣道:「又想甩開我一個人去冒險是不是,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笨,連這都看不出來。」
屠天臉色一變,有些尷尬的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哪有那個意思。」「既然沒有,那麼我們就一起去,走吧。」說完不待他回答,殷紅袖拉著他便飛身而上,朝著山頂而去。歎息的看著她,屠天低聲道:「我天性冷漠不善多言,你跟著我又是何苦呢?」
殷紅袖哼道:「我願意,怎麼樣?我就是喜歡你這冷漠的樣子,你越是不理我,越是想甩掉我,我越是跟緊你。我告訴你,這輩子我跟定你了,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趕走我。」屠天冷漠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感動,右手微微顫抖的撫摸著她的臉霞,輕聲道:「我是怕你跟我吃苦,我一個人過慣了,不懂得如何對待別人,怕冷落了你。」
殷紅袖聞言笑道:「傻瓜,就因為這,你就一直疏遠我?好了,快到了,記得我們的計劃,生死在此一舉。」片刻之後,兩人出現在山頂。眼前,一方巨石之上,天絕邪神朱喜盤腿而坐,頭頂天邪刃閃爍著邪魅的光芒,正自動旋轉,發出一道光罩保護著朱喜的身體。
看著這一幕,屠天與殷紅袖對視了一眼,彼此眼神交流,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靜靜的站在一旁,二人表情平淡,並沒有趁機偷襲。大約一炷香時候後,調息中的天絕邪神醒來,一見二人在旁臉色一變,隨即笑道:「可惜啊,剛才那麼好的機會你們都放棄了,現在就沒有那種運氣了。」
看著朱喜起身,殷紅袖平靜的道:「我們來此並非找你算什麼賬的,畢竟我們都有自知之名,論修為遠非你之敵。今天來這裡,說句實話,我們是想借你天邪刃一用,當然這要求可能過分了一些,但我們也沒有辦法,不然也不會冒著危險趕來這裡找你。」
天絕邪神朱喜一愣,打量了兩人好一會後,陰森道:「看在你們剛才不曾出手的份上,我就聽聽你們的苦衷,希望能夠有說服力,不然今天你二人想離開這裡,除非變鬼。」屠天臉色一怒,就yu上前反駁,卻被殷紅袖強行拉回。
挺身攔在屠天身前,殷紅袖低聲道:「不要衝動,他的實力當日我們就見識過了,能硬拚早就拼了,何須如此低聲下氣。」抬頭,殷紅袖對朱喜道:「事情的經過我們也不想瞞你,畢竟有些事情沒有必要。我們此來,是受了天殘老祖之命,他要我們想法得到你手中的天邪刃,至於要來何用,這一點我們不便道出,不然到時候老祖知道了,我們就慘了。」
朱喜眼神一變,有些驚訝的道:「天殘老祖?這不是傳說中天殘宗的老怪物嗎,他什麼時候出現人間了?」殷紅袖苦笑道:「就是那天殘宗的老不死,我們也是運氣不好,在洛陽城外被他發現,不然豈會四處找你。」
朱喜沉默了片刻,質問道:「他要天邪刃究竟為何,快快道來,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殷紅袖搖頭道:「這個不能告訴你,老祖的手段奇絕天下,我們可不想嘗試。」怒哼一聲,朱喜道:「你不說就嘗試一下我邪神的手段好了。」天邪刃一揮,強勁的魔音突然而至,配合那可怕的天絕斬法,使得山頂四周碎石橫飛,草木凋零。
閃身避開這一擊,屠天怒喝道:「與他拼了,反正都是一死,有什麼好怕的。」殷紅袖攔著他,大聲道:「不要衝動,所謂早死不如晚死,說不定我們還有活命的機會。」朱喜聞言怒容一收,邪笑道:「這話不錯,多活幾天算幾天,我看你們還是把知道的說出來,到時候我或許會饒你們一命。」
屠天哼道:「不要信他的話,邪神之言豈能當真。」朱喜哼道:「住嘴,我既然開口,自然言而有信。你們只要說出苦衷,今天我就放你們一馬,即使有恩怨也待下次遇上再說。」屠天不信的哼了幾聲,把頭偏至一旁,殷紅袖則小聲的勸道:「算了,反正拼又拼不過他,我們就信他一次,大不了也是一死,有什麼關係。」
屠天聞言轉過身去,似乎有些不悅,而殷紅袖則苦笑一聲,隨即對朱喜道:「希望你信守承諾,不負邪神之名。這一次來,就我們從天殘老祖口中所知,他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得到天邪刃,其目的是為了得到另一樣東西。當日在洛陽城外,他無意中提到了一樣令牌,說上面刻著『天威可鑒』四個字體,那是世間一樣極為罕見之物,非要有天邪刃方可取出。至於那東西在何處,他自然不肯告訴我們,他只說讓我們找到天邪刃就饒我們一命,不然——」
見她停下,朱喜眼中閃過一絲奇光,瞭然的道:「不用說了,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現在那天殘老祖何處,我親自去會一會他。」殷紅袖神色一愣,隨即搖頭道:「這個不清楚,他歷來行蹤詭秘,一向只有他找人沒有人找他的,所以這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朱喜臉色一冷,問道:「那他有沒有說過,你們得到天邪刃後,怎麼找他呢?」殷紅袖搖頭道:「他只說他自會找我們,沒有約定具體的地點。你如果想找他的話,不妨將天邪刃借給我們,自己偷偷跟在後面,那樣就能找到他了。如此我們既可以交差,你也可以見到他,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天絕邪神朱喜哼道:「你想得倒是不錯,可惜我還不笨。現在我決定了,以後這幾天就跟著你們,一直見到天殘老祖為止。路上你們只要不耍花樣,我可以不過問,但要是敢圖謀於我,到時候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走吧,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說完飛身半空,等待著二人同行。殷紅袖聽完欲言又止,最終遲疑了片刻,才拉著屠天隨那朱喜離去。
路上,朱喜在前二人在後,朝著洛陽方向飛去。見朱喜神情自負,殷紅袖傳音對屠天道:「剛才表現很好,接下來我們便一步一步的進行。記得在事成之前不能露出絲毫馬腳,不然前功盡棄不說,我們還會陷入絕境。」屠天聞言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兩人便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