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藍天虹,一夕如夢臉色平靜,輕聲問道:「前方戰事如何?可有新的變化。」
一夕如夢的聲音十分動聽,但卻含著一種威儀,讓人不敢有絲毫褻瀆之心。
微微低頭,藍天虹恭敬的避開一夕如夢那令人心動的眼神,回答道:「目前暫時還沒有新的變化,估計敵人正在商議對策。」
一夕如夢道:「以我們目前的情況,估計還能維持多久?」
藍天虹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回稟聖主,若敵人不強行硬攻,大概可以維持一月。若敵人採取強攻政策,我們至多至多能支持十日。」
一夕如夢身體一震,回身看著遠方,輕聲問道:「黑池玄域那邊可有消息?」
藍天虹道:「我們已派出三批高手前去聯繫,至今沒有任何消息。」
一夕如夢輕歎道:「看來這一次五色神王是鐵了心,非要將藍光聖域與黑池玄域連根拔起。」
藍天虹道:「就我估計,黑池玄域那邊只怕也是凶多吉少,這一次再也無法支援我們。」
一夕如夢沉吟道:「眼前的形勢要相互支援顯然已經太遲,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派人去魔雲大沼澤探一探那裡可有適合暫避之地。」
藍天虹道:「魔雲大沼澤乃蠻荒之地,我們以前就曾多次探查,結果都不盡人意,此次只怕也找不出適合棲身之地。」
一夕如夢苦澀道:「事到如今,不得不為。你再派人前去尋找,那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藍天虹遲疑道:「即便找尋適合暫避之地,只怕尋常百姓也難以在那裡生存。」
一夕如夢道:「適應環境是人之本能,什麼事情都有第一次。」
藍天虹頷道:「既然聖主這樣認為,我這就派人前去找尋。」話落轉身,藍天虹疾步離去。
送走了藍天虹,一夕如夢自語道:「數千年抗衡,最終仍舊逃不過敗亡的命運,難道這就是我們的宿命,注定生生世世都要屈服在五色神王的手裡?牡丹你在哪裡,為何一去不返杳無音信?」
幽幽的聲音漸漸散去,很快四周就恢復了平靜。
不知何時,藍天虹再一次來到孤星雲崖之上,腳步變得急促了一些。
覺察到此事,一夕如夢迴身看著他,問道:「什麼事?」
藍天虹略顯興奮,急切道:「回稟聖主,黑池玄域的不老玄尊來了。」
一夕如夢聞言一震,忙道:「請玄尊來此一敘。」
藍天虹應了一聲,立馬便轉身離去。
片刻,藍天虹帶著一位黑衣中年男子來到了孤星雲崖,與一夕如夢相會。
遠遠看去,那黑衣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高大威猛,不甚英俊的臉上掛著幾分冷酷,給人一種黑面閻羅的感覺。
含笑上前,一夕如夢笑道:「玄尊不辭辛苦前來這裡,如夢真是感激。」
黑衣中年男子嘴角微動,勉強笑了笑,沉聲道:「聖主不必感謝,我來也是為了我們雙方的存亡大事。」
一夕如夢問道:「黑池玄域那邊情況怎樣?」
不老玄尊道:「原本還能堅持一陣,可自從玄陰鬼母出現後,情況就生了極大的變化,如今敵人已打到了血龍星璇,就差沒有把我們連根拔起了。」
一夕如夢歎道:「我們這邊也差不多,那臥雲居士詭計多端,讓我們遭受了慘重的損失。」
不老玄尊道:「此次五色天域兵分兩路,顯然是想阻斷我們之間的聯繫,以便各個擊破。如今事已至此,他們的狡計算是得逞,我們得設法應對。」
一夕如夢道:「我們現在自顧不暇,根本無法聯手。我已經派人前往魔雲大沼澤找尋適合的棲息之地,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老玄尊苦笑道:「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並派出高手去找,可結果卻不盡人意。」
一夕如夢問道:「如此,玄尊來這裡,可是已想到了什麼應對之策?」
不老玄尊歎息道:「我考慮了很久,若最終真的無力回天,只怕我們得背井離鄉,前往人間暫避。」
一夕如夢驚愕道:「人間?這個我倒是沒有考慮過,不過以目前的情況而言,尋常百姓根本無法穿越那層屏障,我們豈能只顧自己?」
不老玄尊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是萬不得已的選擇。在此之前,我們還得拚死反擊,直到大勢已去,實在無法挽回,才會考慮這個選擇。」
藍天虹道:「聖主,我覺得玄尊這個辦法值得考慮,只要我們活著,就有希望東山再起。而一般的尋常百姓,五色神王也不會殺他們,因為殺之無益,只會平添怨恨之聲。」
一夕如夢沉思不語,顯然這與她行事風格自相矛盾。
這時,一個藍光聖域的弟子突然來到這裡,大聲稟報道:「啟稟聖主,有一女子求見,說是聖主的故人。」
一夕如夢聞言一愣,揮手道:「帶她來此。」
那弟子應了一聲轉身離去,很快就來了一位紫衣少女,年約十七八歲,正是聖女花傲月身邊的親信花影。
揮手遣走了那弟子,一夕如夢看著花影,詫異道:「是你!」
花影頷道:「是我,很高興再次見到聖主與玄尊。」
不老玄尊哼道:「你來幹嘛,是來看我們笑話的?」
花影淡然道:「小女子還不至於那般狂妄,選在這時候上門嘲笑,那不等於是找死嗎?」
一夕如夢道:「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花影看了看藍天虹,輕聲道:「今日此來確有要事,聖主能否先請貴屬下離開。」
一夕如夢考慮了一下,沖藍天虹點了點頭,讓他暫時迴避一下。
很快,藍天虹離去,孤星雲崖之頂就只剩下一夕如夢、不老玄尊與花影三人。
這時,一夕如夢道:「說吧,有什麼事?」
花影道:「目前藍光聖域與黑池玄域的處境十分不利,大家心裡都知道。我此次前來,就是專門為了這件事,想要與兩位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