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南宮旭日並不加入,反而專注的留意著三人的交戰情況,心中頗為疑惑。
就南宮旭日分析,灰衣人能從俠醫聖心手中偷得六陽三陰九玄果,必然有一定的本事,不然絕對無法盜出此物。
可此時此刻,灰衣人所展現的實力卻平平無奇,這顯然有違事實,豈能不讓人疑惑?
思索中,場中的交戰情況突然有了變故,一直屈居下風的灰衣人突然身影拉長,在那一瞬間度激增百倍,快得連南宮旭日都不曾看清楚。
屆時,一聲慘叫夾著怒吼,聞聲斷腸橫飛數丈,落地後左手死死的摀住胸口,鮮血已從指縫中流出。
癲癡道大聲驚呼,如見鬼般一閃而逝,退出了場外,眼神驚怒的看著灰衣人,雙唇不住顫抖,似乎想說點什麼。
灰衣人一臉痛楚,似乎在強忍什麼,身體瑟瑟顫抖,臉色蒼白得幾近死灰,嘴角鮮血如注。
天空,日正當頭,氣溫炎熱。
可樹林中卻寒風瑟瑟,瀰漫著一層蕭殺之氣,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聞聲斷腸怒視著灰衣人,週身氣息急劇波動,恨聲道:「想不到你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這個仇我不會就此算了,你給我等著。」
縱身而起,聞聲斷腸不敢逗留,帶傷離開了。
灰衣人表情落寞,看了南宮旭日一眼,漠然道:「走了一個,你的機會來了。」
南宮旭日道:「走一個就會來一個,機會這東西一向很難說。」
灰衣人哼道:「看來你比之前謹慎多了,這算不算膽怯呢?」
南宮旭日道:「你可以說我光明磊落,沒趁你重傷之際出手。」
灰衣人冷笑道:「好一個光明磊落,若是待會我傷重欲死,你會不會出手為我療傷呢?」
這話一出,癲癡道怪笑道:「問得好,問得妙,問得讓人呱呱叫。」
南宮旭日淡然一笑,回答道:「只要你肯交出六陽三陰九玄果,為你療傷也並無不可。」
灰衣人道:「九玄果是俠醫聖心之物,我即便要交出,也絕不會交給你的。」
南宮旭日掃了一眼四周,淡然道:「這裡除了你我,還有兩位在稍遠處觀摩,你覺得他們之中會不會有俠醫聖心呢?」
灰衣人眼神一變,哼道:「我從不妄加猜測,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南宮旭日笑道:「要不要我請他們現身一見,大家當面說清楚。」
灰衣人不語,癲癡道卻接過話題道:「好啊,我還不曾見過俠醫聖心,聽說是位絕世美人,若能見上一面,也算是三生有幸。」
南宮旭日笑道:「俠醫聖心美名天下,可惜據說從來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你如何得知她就一定是位絕世美人呢?」
癲癡道怪笑道:「見了不就知道了,你何必問我。」
南宮旭日頷道:「也是啊,見一見就知道了。二位出來吧。」
最後一句,南宮旭日是對著天空說的,可出來的人卻只有一位,這會是誰呢?
日光下,一位身穿金色袈裟,留著長,手握木劍的青年自遠處而來,眨眼就到了場中,落在了距離南宮旭日大約兩丈處的位置,朝著在場的三人輕輕點了點頭,輕聲道:「阿彌陀佛,貧僧來得冒昧,還望三位施主莫要怪罪。」
看著來人,南宮旭日劍眉微皺,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質問道:「你是佛門俗家弟子?」
來人大約二十六七歲,相貌頗為英俊,比之南宮旭日稍遜一籌,神情平和而淡定。
「佛門廣大,並無世俗之分。」
南宮旭日笑道:「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戒殺而普度世人,何以你卻握劍在手,行走紅塵?」
來人道:「佛心慈悲,奈何妖孽縱橫。貧僧以木劍為器,一來可以防身,二來是想告訴世人,木劍不為殺戮,旨在勸人向善,改過自新。」
癲癡道笑道:「好一句勸人向善,改過自新。小和尚你師傅是誰,你又是誰?」
青年和尚道:「家師身在佛門,從不提及自己是誰。只是賜我法號普濟,傳我一柄木劍,讓我普度世人。」
癲癡道質疑道:「真的假的?有這樣的師傅,連名字都不肯告訴徒弟?」
普濟道:「知與不知,並無不同,大家面對的是我,並非家師。」
灰衣人道:「普濟,你既然立志普度世人,那前來此地所為何事?」
普濟和尚道:「這裡殺氣瀰漫,為了一物而你爭我奪,有違佛門慈悲之心。貧僧來此,是想化解三位心中的怨氣,避免一場生死。」
灰衣人質疑道:「你要如何化解?」
普濟和尚道:「三位的恩怨起源於六陽三陰九玄果,而此物本是俠醫聖心之物,貧僧正好與聖心相識,願意出面調解,免去這場浩劫。」
南宮旭日道:「普濟大師準備怎麼調解,那九玄果又該歸誰?」
普濟和尚道:「九玄果匯聚陰陽之力,藥效神奇,可服食之法十分奇特,因而不具備特定條件,即便獲得九玄果也是無濟於事。眼下,這位盜物的施主盜取九玄果是為了治病,可你是否知曉服食之法,又能否具備那特定的條件呢?」
灰衣人遲疑道:「服食之法我略有耳聞,至於那特定的條件,目前暫時還不具備,可我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普濟和尚道:「若貧僧以條件交換,告之你另外的治病方法,你可願意原物歸還?」
灰衣人道:「只要你的方法有用,能夠解我危難,我自然願意歸還。」
聽了灰衣人的話,普濟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將目光移到南宮旭日身上,問道:「南宮少俠覺得物歸原主如何?」
南宮旭日淡然微笑,心中卻在思考,嘴上應道:「若真能物歸原主我自然同意,可我怎知你不會假借俠醫聖心之名,騙取九玄果呢?」
普濟和尚道:「這一點南宮少俠可以放心,屆時我會親自送還俠醫聖心之手,少俠可與之隨行,親眼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