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慈有些驚異,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得岔開話題道:「其實我們應該向天麟學習,他開朗自信,從不因為一點點的憂傷而沉浸在回憶裡。」
舞蝶一聞天麟之名,立時移開目光,看著天空的雪花,輕聲道:「天麟的童年與我們不同,他有不少小夥伴,有著很多美好的回憶,所以他比較調皮,比較開朗,性格偏向於光明。我們從小孤獨,寂寞相隨,與他完全是不同的兩類人。」
善慈眼神微動,點頭道:「是啊,我們的童年很相似,但我們與天麟卻是好朋友,這與性格其實並無太大的關係。」
舞蝶道:「人與人相處,性格相似的很容易走到一起,可性格相反的人,卻更具有吸引力。天麟開朗熱情,你我性格沉靜,雙方的交往可謂是剛柔相濟,所以我們能很融洽的在一起。」
善慈愣了一下,仔細想想也有道理,不由贊同道:「你說得對,天麟與我們之間……」
正說著,谷中先後飛出數十人,領頭的正好是寒鶴、公羊天縱、馬宇濤三人。
之前,他們三組各自準備,現在一切妥當便兵分三路,開始了正式反擊。
目送三組高手離去,舞蝶輕聲道:「善慈,你說這一次三派能驅逐那些入侵者嗎?」
眉頭皺起,善慈猶豫道:「就我所知,這僅僅只是災難的開始。」
舞蝶神色平靜,輕歎道:「為什麼世間就不能真正的和平?」
善慈道:「因為世人的**是和平的最大天敵。」
舞蝶苦澀一笑,看著善慈,低吟道:「人若沒有**,那還是人嗎?善慈,你這一生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呢?」
眼神一變,善慈臉上流露出一絲迷惑的神情,自語道:「最大的心願?我不知道。或許我的心不大,就想永遠與你們在一起。」
舞蝶重複著他的話,幽幽道:「永遠在一起,真的能永遠在一起嗎?」
善慈看著她的眼睛,沉聲道:「只要你願意,就能在一起。」
舞蝶不語,凝視著他的雙眼,片刻後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絲明悟,連忙扭頭避開了他的眼睛。
「善慈,都說人會改變,時間能磨滅一切,你覺得呢?」
善慈捕捉到了她的心意,苦笑道:「我不知道,或許人會被時間改變,但目前的我還不願意相信。」
舞蝶低吟道:「因為目前的我們還很年輕。」
善慈道:「是嗎?或許吧。只是年青的我們,卻有著不年輕的心。」
舞蝶望著天際,沒有回應。
二十歲的她雖然接觸的人不多,但自小在母親與太師祖身邊長大,對於感情她有一種自己的認識。
這一刻,她感受得出善慈的心意,可她把握不定自己的心。
她搞不懂自己喜歡天麟,還是喜歡善慈。因而她選擇了無語。
沉默不言,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當善慈準備打破這種尷尬時,江清雪卻突然現身。
輕聲一笑,江清雪打破了沉靜。
「善慈、舞蝶,你們原來在這啊,我可正在找你們。」
收起淡淡的憂傷,善慈恢復了平靜,淡然道:「姐姐找我們有事嗎?」
江清雪含笑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們聊聊嗎?」
善慈笑笑,並不回應。舞蝶道:「姐姐這話就見外了,你要聊天可以隨時來找我們。」
江清雪來至舞蝶身邊,笑道:「還是舞蝶嘴甜,善慈在這方面可差了一些。走吧,我們回谷去談,姐姐有件事情想問一問你。」
舞蝶疑惑道:「姐姐有事問我?不知何事啊?」
江清雪笑道:「別急,一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拉著舞蝶,叫上善慈,折身朝谷內飛去——
幽夢蘭的傳說牽動人心,自從昨日開始,不少得知幽夢蘭之事的修道人士便紛紛來至天女峰附近,開始打那幽夢蘭的主意。
只是天女峰上早有人捷足先登,季華傑的出現使得不少人都心存顧忌,將他當成了第一號敵人。
對此,季華傑早有準備,將昏迷的少女綁在背上,以風衣掩飾住了她的身份。
環顧四野,季華傑面無表情,可心裡卻高度警惕。眼下,天女峰附近高手雲集,明處暗處加起來至少在十位以上,這如何不令他憂慮。
想到此次的目的,季華傑不免歎息,心頭暗道:「難道這就是善孽同在的原因?」
收回目光,季華傑看了一眼神女冰雕,那裡一切如昔,心知時機未到,附近的高手還不會攻擊。
趁此,季華傑放鬆心情,保存實力。
時間慢慢過去,很快便午時來臨。
這時候,從騰龍谷方向飛來五道身影,彼此先後有別,最先趕到的是飄零客與西北狂刀,其次是無相客、應天邪、花雨情。
他們五人是在觀看完了騰龍谷的冰雪盛會後才匆匆來此,誰想到了天女峰才發現,這裡已經有了不少人,包括。
另外,還有一些隱晦的氣息潛藏附近,顯然暗處也藏了不少人。
嬌笑一聲,花雨情掃過眾人,目光落在笑三煞身上,諷刺道:「是什麼風這麼厲害,一下子就把你送到了這裡?」
笑三煞面色不悅,輕哼道:「自然是西北風,難不成這裡還吹東南風啊。」
花雨情媚笑道:「喲,怎麼這麼大的火氣,該不會是在某人身上吃了閉門羹?」
說時目光移到那中年婦女身上,眼中帶著幾分好奇。
笑三煞喝道:「住嘴,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中年婦女陰森的看著花雨情,冷酷的道:「殘花敗柳,你最好識趣一些,不然惹上我你會後悔。」
花雨情冷哼一聲,反駁道:「我殘花敗柳說明有男人追,你守身如玉恐怕是男人看不上你。」
中年婦女聞言大怒,喝道:「花雨情,你是在找死。」
花雨情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挑釁的道:「我是在找你。說吧,什麼來歷,也讓我長長見識。」
中年婦女陰沉著臉,語氣凌厲的道:「花雨情,知道我的來歷你就會後悔。」
花雨情心神一震,避開中年婦女的目光,不服的道:「是嗎?那我更要見識、見識。」
中年婦女陰森道:「如此你就聽好了,我叫崔鈴姑!」
花雨情神色一驚,花容慘變,驚駭道:「是你!催命姑!」
中年婦女冷森道:「你以為我在與你開玩笑?」
花雨情神色不定,看了看四周之人,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口中乾笑道:「哪裡,我怎麼會那樣想呢?只是催命姑的大名如雷貫耳,我一時不曾想起,誤會,誤會。」
四周,眾人聽聞催命姑的大名,各自神色奇異。
西北狂刀與她是老相識,臉上神色平靜。
飄零客、無相客、應天邪神色冷漠,顯然並不在意。
其餘之人或驚或詫,看來都知道她的大名。
冷哼一聲,催鈴姑惡狠狠的瞪著花雨情,叱道:「這筆賬先給你記著,待這裡事情了結之後,我再收拾你。」
花雨情不語,心裡卻道:「老
妖婆,希望你早點死在這裡。」
懸浮半空,飄零客、西北狂刀、無相客一致注視著峰頂的季華傑,眼中流露出驚異之情。
初次相遇,三人都不知道季華傑的來歷,但卻明顯感應到他身上的冷酷與霸氣,心裡不免會考慮,要如何做才能將那幽夢蘭奪取。
感應到三人的注視,季華傑一邊收斂氣息,一邊打量著他們,發現此三人修為驚人,且各有特點,隱約給他一種潛在的威脅。
察覺到季華傑的舉動,西北狂刀眼中泛起了異彩,自語道:「人不可貌相,此次冰原之行真是越發的有意思。」
飄零客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接過話題道:「有意思的事情往往撲朔迷離,不見得是好事情。」
西北狂刀淡然道:「世上的很多事情早已注定,就像這幽夢蘭,它只有一朵卻無數人搶奪,最終還是只有一人能獲取。」
無相客道:「世上沒有早知道的事情,若是真能預測,誰還會浪費精力。」
飄零客贊同道:「說的是,若都知道了最終的結果,就不會有人冤死。」
西北狂刀反駁道:「那也不一定。就像此次的冰原之行,無數人爭搶一樣東西,只要稍稍一想就能猜到結果,可有多少人能放得下那份貪婪之心?投機是人之天性,也是人之劣xing,它的存在往往導致了不少人白白犧牲。」
聞言,飄零客與無相客沉默不語,顯然贊同了他的認識。
然不遠處,催鈴姑卻冷笑道:「狂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仁慈,學會在別人面前講大道理?」
聽出她話中的諷刺,西北狂刀冷哼一聲,反駁道:「催命姑,你何時也變得愛管閒事,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