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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善慈身世 文 / 心夢無痕

    凌空一轉,白衣少年一閃而落,伸手接住狼王虛弱的元神,眼神中滿是傷悲。!

    「不要死,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我爹娘是誰?」

    狼王有些驚訝,虛弱的看著他,眼神中流露出幾許欣慰,低吟道:「你回來了,那我就安心了。」

    數丈外,鄂西翻身而起,怒視著白衣少年,心頭微微一愣。

    這少年好生熟悉,到底他是誰,為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了想,鄂西肯定自己是初次與他相遇,當即壓下心頭的雜念,怒道:「好小子,看不出你還有點本事。接我一招空滅寂靜試試。」

    說話之際,鄂西身體一轉,雙手急速揮動,控制著附近的空間氣場,形成一個封閉的結界,將白衣少年困在其內。

    隨後,鄂西崔動法訣,發揮出空滅寂靜的無上威力,試圖借助結界內的閃電與內壓之力,****眼前的敵人。

    白衣少年眼神冰冷,無情的看著鄂西,將狼王的元神交予左手,空出的右手朝天一舉,週身金光璀璨,無數佛法幻象自他體內發出,形成一個佛光結界,表面上金霞流動,活靈活現的金身羅漢各具姿態,發出十八種不同的攻擊,與鄂西相抗衡。

    狼王看到這些,眼神中滿是歡喜,低吟道:「善慈,不要殺他,因為……」!

    原來這白衣少年便是雪山聖僧之徒,也就是天麟的好友善慈

    十年之後,他藝成出師,本想回雪狼谷看望,卻發現雪狼谷已毀,於是四處找尋狼王,恰巧在這裡發現了狼王的氣息。

    「他將您傷成這樣,我不會饒恕他!」

    冷冽的語氣帶著堅定的決心,顯然善慈對鄂西恨極。

    狼王有些焦急,急呼道:「不可,你不…能…」

    話未說完,鄂西與善慈的力量便已然相撞,至陽至剛的紫紅真力對陣同樣剛猛絕倫的佛門法力,其結果自然是互不相讓,再次發生爆炸,將二者都彈出老遠距離。

    鄂西身體一震,嘴角溢出了血跡。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有著如此驚人的實力。

    善慈情況好些,不過眼神中也帶著幾分震驚,顯然鄂西的強悍也讓他意外之極。x

    這時,之前受傷的雄烈已經暖過一口氣,此刻正驚訝的看著鄂西與善慈,眼中滿是不解之情。

    狼王輕咳兩聲,已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口中一直虛弱的呻吟:「善慈,聽我最後一句話,你不能殺他。」

    善慈收回怒視的眼神,停留在狼王虛弱的元神之上,沉痛的問道:「為什麼?」

    狼王斷斷續續的道:「你讓那鄂西上前,我有幾句話要告訴他。」

    善慈瞪了鄂西一眼,極其不情願的道:「過來,有事告訴你。」!

    鄂西望著善慈,稍稍遲疑後,緩步走近。

    「什麼事?」

    善慈不理他,眼神停留在狼王的元神身上,輕聲道:「他來了,你說吧。」

    狼王看了鄂西一眼,低吟道:「他是玉溪的兒子。」

    善慈不解,可鄂西卻驚呼一聲,搖晃著退了幾步,滿臉震驚的看著善慈,喃喃自語道:「玉溪的兒子,玉溪還有兒子,玉溪還有兒子!」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吼叫出聲,其癡狂的神情令人有種心碎的感覺

    善慈有些驚異,問道:「我是玉溪的兒子?我娘名叫玉溪?那我爹呢?」

    狼王看著他,暗淡無聲的眼中隱約含著幾分懷念之情,虛弱的道:「善慈,你記住,他是玉溪的哥哥,你不要怨他。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們。」

    善慈臉色大變,愕然道:「他是我娘的哥哥,那他為什麼要殺你?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鄂西聞言,猛然清醒,……

    眼神複雜的看著狼王,恨聲道:「他毀了我妹妹,還滅了我黑水一族所有族人。」

    善慈聞言一震,臉上泛起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狼王急切道:「不,我是無心的,我不想發生那些事情。」

    鄂西吼道:「可一切都發生了,你休要推卸責任!」

    狼王苦澀道:「我沒有推卸的意思,我只是想在死前告訴善慈,當年所發生的一切。

    記得那是二十一年前的夏季,我無意路過黑水嶺,碰巧遇上黑水一族的聖女玉溪。

    她當時才十八歲,美得像位仙女

    正神色不安的奔走在荒野上,後面跟著一大群人,正吼叫著朝她追去

    當時,我對她一見鍾情,就好像中邪一般,做出了我畢生唯一違反原則的事情。

    幻化成一個英俊的男子,出現在她前方。」

    善慈神情怪異,問道:「後來呢?」

    狼王虛弱之極,停頓了片刻後,繼續道:「還記得玉溪第一眼看見我,眼神中帶著羞澀與驚喜,我當時高興得要死,拉著她東奔西跑很快就甩開了後面的人。

    待安全之後,我問她怎麼回事,她說是村裡的人逼她嫁人,所以她跑了出來,卻不想遇上我。

    我問她願不願跟我離去,她點頭答應,於是我們便離開了那裡。

    隨後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

    我與玉溪朝夕相處,不久後她就懷上了身孕。」

    善慈臉色一變,搖晃著朝後退出,滿臉驚詫的道:「你是我爹?」

    狼王微閉著無神的眼睛,不理會他的話,繼續道:「那時候我高興無比,青狼也替我開心。

    可一天晚上,玉溪告訴我說,她是黑水族的聖女,傳承了黑水族某種古老的神力,一旦懷孕所生的孩子必非常人能比。

    可黑水族有個傳說,聖女一旦外嫁異族之人,黑水族就將毀絕。

    當時我根本不信,還說等她生下孩子就帶她回去看望族人

    如此,一轉眼幾個月過去,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夜裡,玉溪臨盆卻難產出血,我與青狼想盡辦法也是無用,最終一個高僧突然出現,以無上佛法化掉了玉溪心中那份愧疚,最終產下你

    當時,玉溪因血流不止而死,我傷心之極。

    那高僧將一串佛珠套在你脖子上,叮囑我佛珠要永不離身,不然你必有災劫。

    埋葬了玉溪,我帶著你回道黑水嶺,誰想那些黑水族人竟然遭遇瘟疫,整個黑水族無一倖免,至此我才相信玉溪之語,可惜已經太遲。x

    後來,我帶著你回到雪狼谷,從此再不曾離去。」

    聽完這些,善慈神情呆滯,不經意的伸手佛摸著脖子上的佛珠,思緒回到了過去。

    自有記憶以來,他就生活在雪狼谷,終日與狼為伴,直到見到天麟時,才第一次開口說話。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是狼王救了他並養大他。

    可如今事實並非如此,這讓他如何承受得起?

    微吟一聲,狼王的元神開始散去,他拼盡最後一口氣,問道:「鄂西,我錯了,可我不明白我錯在哪裡?」

    鄂西神情悲切,瘋狂大笑道:「好一句你錯了,可一句話你能還我整個黑水族千百條命嗎?」

    狼王眼神迷離,念念不忘的自語道:「我錯在…哪…裡…」

    鄂西癡狂道:「錯在哪裡?

    好,我告訴你。

    當初你看見玉溪在荒野上逃竄,後面一大群人在追,那是我黑水族聖女出嫁時的一個古老習俗,是一個很隆重的儀式,含著特殊的意思。

    而你不明所以,橫插一腳,拐走了聖女,致使黑水族滅亡,這就是你最可恨的地方。」

    狼王微吟道:「我…無……

    …心…」

    鄂西怒吼道:「我的族人就不無辜嗎?」

    狼王不語,元神散去,帶著幾許悔恨,帶著幾分失意,離開了人世。

    善慈楞楞不語,好一會後才大吼一聲,神情滄桑而悲切。

    「爹……」

    雄烈看到這裡,搖晃著頭顱,輕歎道:「數百年敵對,想不到你原來還有這般出人意料的故事,真的是可悲、可歎、可惜……」

    話落轉身,北極熊緩緩而去,似乎對於這個數百年的仇敵,除了仇恨之外,還含著幾分複雜的感激之情

    或許,當初沒有狼王這樣的敵人,就不會有今日的雄烈,不是嗎?

    風,輕輕吹起,帶著幾分寒意。

    不知何時,結冰的地面又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這時候,鄂西與善慈都已恢復平靜,兩人彼此沉默,臉上神情怪異。

    片刻,鄂西輕聲喚道:「善慈…跟我回黑水嶺吧,你屬於那裡。」

    善慈不看他,目光遙望著遠方,生硬的道:「那裡我會回去,但不是如今。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等我能夠平心靜氣面對你時,我會來找你。」

    善慈說完飛身而起,急速離去。

    鄂西喚道:「善慈……」

    風雪中,遠去的人兒宛若未聞,眨眼就消失。

    鄂西歎息一聲,飛身追去。

    頓時,雪谷中只剩下狼王與青狼殘留的氣息,述說著他們蒼涼的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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