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天麟沒有猜錯,那峰頂的男子在見到天麟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微微一呆,心道:「這孩子長得好像那人,他會是那人的兒子嗎?如果是的話,為何修真界不曾流傳呢?」
收回目光,天麟很快驅散了新月體內那股詭異的劍氣,輕笑道:「好了,你的傷差不多了。
新月身體一挺,掙開他的懷抱,眼神複雜的看了他兩眼,隨即移開目光,低聲道:「謝謝你,天麟。」
微笑搖頭,天麟道:「區區之事不必放在心上。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是繼續第三招的比試,還是就此放棄掉。」
新月看了一眼峰頂之人,堅定的道:「三過其二,最後一招無論如何,我也要再試一下。」
見她執意如此,天麟也不阻止,只是提醒道:「硬拚你是接不下第三招的,不如你與他換個賭注,看他敢不敢與你賭這最後一把。」
新月看著他,疑惑道:「換賭注?什麼意思?」
天麟見她不懂,輕笑道:「你若想獲勝,聽我的話,保管你如願以償。」
新月遲疑了一下,問道:「不會是用什麼見不得人的詭計吧?若是那樣,我寧可不要。」
天麟笑道:「我們用的是策略,不是詭計,你放心吧。」
新月臉色稍好,輕聲道:「好,你說吧,什麼策略?」
天麟看了一眼峰頂之人,笑道:「先不忙,待問一問那人之後再講。」說完身影一晃,人如微風過崗,玄妙之際的握住了新月的手,一閃就拉著她回到之前所在的位置上。
新月很是驚訝,想不到天麟身法如此之妙。
片刻,新月回過神來,見天麟正抓住自己的手,連忙掙開他的手後退一步,眼中露出一縷似羞似幻的眼光。
天麟不太明白她為什麼這樣,迷惑的看了她幾眼,隨後回頭對著峰頂那男子叫道:「喂,敢不敢與我打個賭啊?」
男子臉上似笑非笑,問道:「賭什麼?與你還是與她?」
天麟見男子上鉤,笑道:「自然是與她賭,不過換個賭注罷了。怎麼樣,有興趣不?」
男子邪笑道:「好啊,換個什麼賭注,你說。
天麟道:「就依照你之前所言,改為一招分勝負。她若被你逼出境外,就算你贏了。她若沒有退出境外,就算你輸了。到時候她若贏了,你就答應把你手中的兵器送給她,怎麼樣,敢不敢賭啊?」
峰頂的男子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打量了兩人好一會,這才點頭道:「可以,但她若輸了呢?」
天麟笑道:「很簡單,她若輸了,就讓她拜在你門下,做你徒弟好了。這個條件很不錯吧?」
男子聞言哈哈大笑:「小鬼,你野心不小啊。搞了半天是想打我的主意啊。」
新月臉色驚變,冷喝道:「天麟不可胡說八道,我乃騰龍谷門下,豈能拜他為師?」
天麟安慰道:「別急啊,我又沒有說要你拜師,不過是為你出口氣,把他那兵器奪了,這不是很好嗎?那兵器看樣子可是個寶貝,比你這把強多了。」
新月不同意,問道:「萬一要是輸了,怎麼辦?」
天麟笑道:「放心,保證不會輸。即便輸了,谷主那裡我去幫你擺平他。」
峰頂,男子問道:「怎麼樣,商議好沒有?」
天麟道:「我們這沒問題,主要是看你賭不賭。」
男子笑道:「如此有趣之事,我自然要賭。可我還想問一下,若是不輸不贏,又當怎樣?」
天麟一愣,問道:「何謂不輸不贏?」
中年男子邪笑道:「我將她逼至分界線上,她的身體一半在內,一半在外就算不輸不贏。」
天麟有些愕然,但馬上就恢復過
來,笑道:「好,只要你有本事,這個也算。至於賭注,到時候你可以不用把兵器送她,但卻需要傳授她一樣你畢生最厲害的絕學,而且她可以不用拜師。」
中年男子罵道:「這樣說起來,我是光吃虧,不佔便宜了。」
天麟反駁道:「光佔便宜不吃虧的賭注,有什麼意思呢?」
男子點頭道:「說得好,我就陪你們玩一玩。不過開始之前,你先告訴你是誰,你父母是誰?」
天麟有些驚訝,想不到這男子竟然敢賭,真是驚喜之餘又不免好奇,搞不懂他究竟怎麼想。「我叫天麟,我娘名叫蝶夢,我爹名叫天遠。你問這個幹嘛?」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隨即道:「沒什麼,我隨口問一問罷了。好了,準備吧。」
天麟微微點頭,來到新月身邊,低聲在她耳旁說了兩句,隨後道:「勝負之數就看你自己把握了。」
新月臉色愕然,詫異的看著他,佩服的道:「你簡直太聰明了,只是你為何要這樣做呢?」
天麟輕笑道:「有些東西是需要慢慢去品味的,說穿了就沒有意思了。好了,努力吧,這一次可不能再輸了。」說完飄身退開。
新月臉色奇異,心道:「他真的才十二歲嗎?為何感覺像一個二十歲的人呢?」
思索中,新月沖天麟點了點頭,隨即目光移到峰頂那男子身上,開口道:「行了,我準備好了。」
峰頂,中年男子眼神微疑,隨即又瞭然的笑了笑,輕喝道:「如此你就注意了。」說完右手一揮,怪劍輪轉,萬千的劍芒如繁星一樣,此起彼伏但卻不帶一絲的聲響。
這樣的攻擊怪異極了,與之前的兩次完全相反,感受不到一絲的勁道,讓新月無從防禦。
不遠處,天麟也是臉色大變,駭然的看著峰頂的男子,心道:「他看穿我的把戲了?」
正想著,一股強大的吸力自新月與天麟的後方襲來,一舉打亂了二人的計劃,使得新月還不及反抗,身體就被拉到了分界線上。
見此,天麟心思一轉,身體一化萬千,形成一道切面,硬是將那股強大吸力阻斷,以協助新月對抗。
原本,天麟出手算是違規了。可他是在界外活動,並沒有進入內干擾兩人的比賽,因而在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也是穿了一個空子。
只是即便這樣,天麟的努力也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最終新月只是勉強的穩在了分界線上。而天麟卻被那吸力拉出了老遠。
峰頂,中年男子邪笑依然,並不因為這個結果而失望,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笑得很神秘的道:「不輸不贏,這樣的結果可滿意了?」
新月不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天麟折身而返,笑嘻嘻的道:「不錯,這結果我喜歡。只是你承諾的事情,何時兌現?」
中年男子笑道:「從明天開始,她只要有空就可以過來,直到她學成為止。不過有一個條件,此事不許別人知道。」
天麟大喜,笑道:「放心,此事就我們三人知道。現在你該告訴我們,你的名字了吧。」
中年男子收起笑容,有些感觸的道:「名字不過是喚醒記憶的鑰匙,而我卻是一個想要忘掉記憶之人。因而,我是誰不重要,你們若覺得不方便稱呼,就叫我天刀客吧。」
天麟念了兩遍,覺得好不錯,笑道:「那好,以後我們就叫你天刀客。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新月就來。」說完閃身來到新月身邊,招呼她一同離開。
目送兩人離去,天刀客低吟道:「想不到在這冰原之上,竟然都還能見到那麼相像之人……」
路上,新月
顯然很冷淡,語氣冰冷的道:「天麟,你有問過我願意嗎?」
天麟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你這性格冷得像塊冰似的,即便機緣放在你面前,你也不一定能把握得了。我那麼做是為了你好,以後你會感激我的。」
新月沉默了,自己真會如他所說的那樣嗎?
天麟見他不說話,輕聲道:「新月,你生氣了?」
搖搖頭,新月道:「沒有,只是我還不適應你的方式。」
天麟笑道:「這個沒關係,以後你就會適應的。」
以後,會嗎?新月在心裡想。
不一會,兩人到了分手的地方,天麟叮囑道:「明天記得要去,可不要辜負了我的好意。」
新月淡然點頭,問道:「你呢?」
天麟笑道:「我要加緊修煉,有空就去看你,沒空就等以後好了。」
新月應了一聲,看看他,隨即轉身離開了。
待新月遠去,天麟返回了天女峰。
洞口,蝶夢正在等他。
「跟了一圈,有什麼收穫啊?」
天麟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道:「娘,你都知道了。」
蝶夢笑罵道:「你那點鬼心眼,你以為娘會不知道嗎?」
嘿嘿一笑,天麟道:「剛才我一路跟著新月到了天刀峰,在那裡,她……後來我就隨她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