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哲驚怒道:「現在挽救還來得及嗎?」
巫神搖頭道:「現在挽救,為時已晚。好了,這筆帳先記下,我們還是先與凌天算一算舊賬吧。」說完遣退yin衛,吩咐他前往誘敵,留下赫哲在旁,一起等待。
起身,凌天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象,隨即目光便移到遠方。身旁,白光與玄丹羽士還在療傷,兩人的情況都有些糟糕。
這一次海域之旅,一行人除了損失慘重之外,活著的人也是連番交戰,大傷元氣,受損不小。
昨天,凌天三人與葉心儀分手後,便找了處僻靜之敵療傷。如今,一天一夜過去,凌天已基本恢復,剩下白光二人修為稍弱,還在繼續療傷。
天邊的雲霞隨風飄蕩,就像過往的塵事徘徊眼前,讓凌天不由微微感傷。
他的一生,從遇上五彩大鵬開始,就極其的順利,可謂事事如意。
誰想多年之後重回人間,情況卻是這樣。
歎息,在他心底迴盪。無盡的感觸盡藏於心,但他卻不能表露出來。
因為他是凌天,是虛無界天的長老。
半晌,凌天回身凝望,只見白光與玄丹羽士已然醒來,正雙雙看著他。
淡淡一笑,凌天保持著應有的自信與威嚴,開口道:「走吧,該回天上去覆命了。」
起身,白光問道:「長老,如此回去,怕是不好向尊主交代啊。」
玄丹羽士道:「護法所言有理,我看不如先找到劍無塵,將他收拾之後再回虛無界天,那樣也好有個說法。」
凌天遲疑了一下,點頭道:「你們的擔憂也有道理,我們就先收拾掉那個孽畜,然後再回去。」說完轉身,帶著二人離去。
路上,三人為了找尋劍無塵的蹤跡,有意降低高度,以便查看地面的動靜。
如此,三人飛行不到半個時辰,就在一片密林上空,發現了一股奇怪的氣息。
停身,凌天注視著腳下的群山,輕聲道:「這氣息很怪,而且十分不弱,你們可熟悉?」
白光道:「我有點印象,但一時記不起來了。」
玄丹羽士道:「此人修為不凡,已入歸仙之境,但卻絕不是劍無塵,我們似乎沒有必要去——咦——他跑了,速度很快,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行蹤,顯得很慌張。」
白光道:「此人一見我們就跑,必然有其緣故,還是追去看一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凌天眉頭微皺,心神不寧的道:「我有種不祥之兆,似乎會有危險。」
玄丹羽士聞言,勸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管此人,繼續找尋劍無塵。」
凌天微微歎道:「修道之人到了我們這種境界,一旦心有警兆,再想迴避已經太晚了。走吧,還是去看看那人是誰,為何要跑。」
玄丹羽士聽了,也不便多言,跟著凌天與白光,朝那股神秘氣息追去了。
一路西行,凌天三人追了上百里都不曾攔截住那人,這讓三人很是驚訝。
白光道:「長老,我們這樣在空中追不是辦法,我看還在上下結合,你在空中盯著,我與玄丹羽士下去包抄。」凌天道:「也好,你們倆小心點。」說完分工合作,展開了陸空合圍。
林中,白光與玄丹羽士左右分開,意識牢牢鎖定前方那股氣息,施展出御氣凌空之術,穿梭於山林之間,一步一步逼近對方。
前面,一團灰影急速逃竄,不時回頭查看,行動很是謹慎,但卻看不清麼樣。
這時,白光二人逐漸逼近,那灰影感應到危險,口中低嘯一聲,整個身體瞬間光化,一晃便消失了。
見狀,白光臉色震驚,傳音對玄丹羽士道:「此人法術通玄,不是簡單之輩,你可有應對之法?」
玄丹羽士道:「他剛剛施展的法訣類似瞬間轉移,但卻略有差異,我一時間無法準確判斷。不過對於他的行蹤,我還是追蹤到了,就在前面偏西十里之外。」說完週身青光一閃,身體化為一粒光點,消失在了遠方。
十里外,灰影一閃,那逃竄之人瞬間化為一粒微光,射入了一顆大樹之上,隱藏在一片綠葉之下。
稍後,青、白光芒閃爍,白光與玄丹羽士憑空而現,目光搜尋著四周,但卻沒有發現灰影的蹤跡。
玄丹羽士收回目光,輕聲道:「那人應該就隱藏在附近,我們仔細找找。」
白光應了一聲,正準備著手尋找,卻聽見半空傳來凌天的聲音:「注意,有一股邪惡的氣息正迅速靠近。」
聞言,白光心念一動,腦海中立時映出一個異族壯漢的身影,此刻正從三里外朝這邊飛來。
閃身來到玄丹羽士身旁,白光悄悄給他遞了個眼色,兩人縱身而起,隱藏在了茂密的樹枝上。
片刻,一個壯漢飛射而來,在臨近之際突然停下,目光搜尋著四周,開口以生硬的漢語道:「什麼人,出來。」
隱身的白光二人有些驚訝,各自飄落地面,攔在那壯漢面前,由白光開口問道:「你是誰?」
壯漢雙眼微瞇,生硬道:「你們又是誰?」
玄丹羽士哼道:「看你一身邪氣,裝扮古怪,你可是來自南疆?」
壯漢心頭一驚,雙手擺開架勢,喝道:「不錯,我乃巫神坐下四衛之一的血衛,你們是誰,報上名來。」
白光與玄丹羽士一愣,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雙上抬頭望著天際。
半空,凌天緩緩飄落,目光掃了血衛一眼,冷冷道:「邪惡之輩,見而誅之。」
血衛怒喝一聲,雙手凌空亂舞,週身血芒浮現,化為萬千的血蠶蠱朝著三人撲去。
見狀,玄丹羽士冷笑道:「彫蟲小技也敢獻醜,看我如何破你的巫術。」說時身體就地一旋,雙手急速揮動,數不盡的青色光芒如劍飛出,形成一張密集的劍網,迎上了血衛的血蠶蠱。
對此,血衛怒吼一聲,通體血光大盛,整個人化為一條丈長的血蠶蠱,夾著恐怖的麼樣,朝著玄丹羽士衝去。
白光見此,冷喝道:「孽障,爾敢!」說完雙手合十,隨即分開,掌心白光閃耀,化為一道閃電,狠狠的集中那條血蠶蠱。
是時,血蠶蠱正與玄丹羽士交鋒,二者間青紅光芒閃爍不斷,正邪之氣彼此消融。
當白光發出的閃電劈落,血蠶蠱厲嘯一聲,當即支離破碎,體內飛出數千隻細小的血蠶蠱,朝著四面八方散落。
這些細小的血蠶蠱體型不大,但卻衝擊力極強,加上血煞邪氣極重,當即就衝破白光與玄丹羽士的防禦結界,宛如劍芒一般,直接侵襲著他二人的身體。
為此,白光與玄丹羽士心神大驚,都深知蠱毒的厲害,連忙拋開雜念,全力驅逐身體表面的血蠶蠱,根本顧不得其他了。
見到這一幕,凌天臉色冷酷,右手凌空高舉,掌心五彩浮現,強大的真元凝聚成一把五彩神劍,一邊逐漸膨脹,一邊自動旋轉,發出萬千五彩劍芒,將四散的血蠶蠱斬落。
那一刻,只見五彩劍芒如雲霞飄動,籠罩著數百丈方圓,宛如一個封閉的結界,持續了好一會,直到所有血蠶蠱死絕,凌天才收手。
這時,白光與玄丹羽士已經將身上的血蠶蠱驅除。
兩人神色沉重,默默的看著凌天,誰也不曾開口。
微微搖頭,凌天道:「南疆的巫術奇絕天下,與傳說中毫不遜色。曾經,我就與巫神交戰過,他的巫術之厲害,簡直令人招架不住。」
白光苦澀道:「我們追了半天,人沒有追到,反而遇上巫神的血衛,感覺像是被愚弄了。」
玄丹羽士道:「血衛在此,那巫神很可能就在近處,我們眼下該如何做?」
凌天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注定的宿命躲也躲不過,我們還是隨遇而安,淡然面對一切吧。現在,那人隱藏不出,我們先找出他的藏身之處,再談其他吧。」白光二人聞言點頭,雙雙展開了搜尋工作。
樹林中,青、白光芒如海水起伏,一波接著一波,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然而讓白光與玄丹羽士意外的是,兩人逐寸搜尋,查遍了方圓數里之內,竟然都沒有之前那灰影的行蹤。
停止所搜,白光道:「長老,那人不見了。」
凌天淡然道:「他就在這,而且離我們很近,只是你們忽略——」了字還未出口,只見一片樹葉下微光一閃,隨即一股微弱的氣息直射天空。
「哪裡走?」大喝聲中,玄丹羽士緊追其後。
白光沒有動,他只是看著凌天,不解道:「長老既然察覺了對方的所在,怎不出手留下他呢?」
凌天笑道:「這一招叫敲山震虎,我其實並不肯定他就在這。」
白光聞言醒悟,笑道:「長老此計真是妙啊。」說完隨凌天一起,朝玄丹羽士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