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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各有選擇 文 / 心夢無痕

    奇峰嶺,位於長江中上游,臨江而立,是一座陡峭的孤峰。午後,這平靜的山峰上,突然匯聚了數十位修真之人,大家似乎在舉行什麼大會,彼此之間有條不紊,顯得秩序井然。

    峰頂,一處十丈大小的平地中央畫了一道圓圈,只見一位紅光滿面的葛衣老者站在其中,目光靜靜的掃過四周,頓時峰頂一片安靜,大家都看著他。圓圈外圍,數十人分為十二個方位而立,每處三至六人不等,顯得是不同的派別。

    收回目光,葛衣老者大聲道:「今天,各位修真界的同道應老夫殘陽子之約來到此地,為此老夫十分感激。首先,大家最關心的問題就是今天請大家來所謂何事,這一點我接下來就會告訴大家,暫時不要心急。其次,是告訴大家一些關於修真界的最新消息,以便大家知道後,好瞭解當先的形勢,對未來作出正確的決定。最後,就是希望大家在有了結果之後,給我一個答覆,也算是這場大會的結局。」

    正面,一位五旬文士道:「殘老你有什麼就直說吧,我們大家從三山五嶽而來,自然是信得過你的為人,客套話就不要多提了。」話落四周都傳來贊同聲,顯得這殘陽子的身份不低。

    含笑點頭,殘陽子道:「好,多謝大家的信任,現在我就先說一下第一個事情。這次請大家來,主要是目前的修真界妖魔橫行,為了保持以往平靜的局面,我希望大家能有所行動,為人間為我們自己作出一點貢獻。目前人間局勢緊張,以六院聯盟與三派同盟為主的正道人士,近來連續數次與妖魔交鋒,結果都不理想,損兵折將吃了大虧。

    就我所得的最新消息,正道人士得知鬼域高手從易園陰魂林進入人間,為此派出儒園、菩提學院、鳳凰書院協同易園一起,準備將其阻截,結果是白跑了一躺,浪費兵力。而由劍無塵親自率領其他高手前往插天峰,想要阻止妖域的三眼龍狼與魔域黑暗尊主合作,最後正道高手也損失慘重,再次敗北。

    更令人驚訝的是,正道三派中的無為道派,在魔域魔幻尊主的突襲下,折損了大批高手,連門中有名的天蒼道長也死在魔幻尊主手中。這還不止,據說儒園與菩提學院兩派的基地也遭到鬼域大軍的洗禮,雖然將其趕走,可門下也是傷亡慘重。」

    此言一出,左側一位三十七八歲的高大漢子問道:「殘老,照你這樣說,正道這次不但傷亡慘重,反而變主動成被動,斬妖不成反受其累了?如此,人間正道不就陷入了危機?」

    殘陽子沉重的點頭道:「事實的確如此,我今天叫大家來此,就是告訴大家,光靠他六院三派想擺平人間的混亂,那是不可能的。為了我們自己的安全,我們必須事前防範,做好多方面的打算,免得將來手忙腳亂,被打得措手不及。目前就人間的形勢來分析,由於域之三界同時出現,六院與三派雖然實力雄厚有千年根基,但窮於應付這實力分散的妖魔鬼怪,顯得有些拘束。而我們如果要想保持以往的平靜,光我們這些力量,那也是不行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與正道聯合,彼此合作才有希望戰勝邪惡。」

    聽完他的敘述,那中年文士質疑的道:「照殘老剛才所言,六院三派夾至強實力與妖魔一戰都沒有取勝,我們冒然加入他們,是不是太過鹵莽。目前雖然人間混亂,但至少有六院三派在前面抵著,我們還沒有什麼危險。可一旦加入正道,危險馬上就會臨頭,如此一比較,我覺得有必要深思。」

    看著中年文士,殘陽子道:「一頁書,你的意思我明白,短期來看,我們這些小門小派的確不會有危險,但古語有云,皮之不在,毛之焉存,一旦等到正道敗亡,那時候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嗎?現在六院三派雖然打了幾次敗仗,但他們雄厚的實力畢竟沒有太大的損失,此時我們不加入他們,等到他們實力弱小,人間已經完全陷入妖魔的控制之中時,那時候,一切都太晚了。再說一點,六院三派身後還有雲之法結撐腰,相信到了一定時候他們自然會出面,那時候情形如何誰也難料。」

    四週一片沉默,顯然都在思考著他的話,衡量著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好一會後,那高大漢子問道:「殘老,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大家都加入六院聯盟,是嗎?」

    微微搖頭,殘陽子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今天請大家來是一起商議這事,畢竟這關係著大家的生死存亡,不可兒戲。至於加盟正道,那是我個人認為比較可靠的方法,至於大家怎麼選擇,我不會強迫大家,一切由你們自己決定。」

    一頁書道:「殘老的好意我們大家都明白,也都十分感激。只是我想問一下,目前除了六院聯盟外,我們就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投靠了嗎?」

    遲疑了一下,殘陽子道:「這個也不是那麼絕對,就我所知,除了六院三派聯盟實力最大以外,人間還出現一個新的聯盟,名叫除魔聯盟,其盟主有兩位,分別是浩天府的文不名與雲霧峰的歸無道長。目前這個組織的成員已經在七十人左右,其中高手有近十位,實力也相當不錯。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從不正面與妖魔交鋒,總是想盡辦法用各種手段消滅妖物,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首要,行事有幾分邪氣。」

    明白的點點頭,一頁書道:「謝謝殘老的講解,我已經基本瞭解了。現在殘老的意思是讓我們這十二個門派,給你一個答覆嗎?」目光掃了眾人一眼,殘陽子道:「正是如此,不管大家如何決定,都請務必給我一個答覆。這一次來,我是受了好友天劍院掌教李長河所托,希望大家考慮清楚。我個人的選擇是投靠六院聯盟,至於大家,我不勉強你們,各自決定吧。」

    低聲的談論聲,在時間中漸漸消失,當一切面臨結果時,眾人都神色各異彩,靜靜的看著殘陽子,等待著他的詢問。

    見大家都有了決定,殘陽子沉聲道:「都是多年相識的老朋友了,我就不多說什麼了,現在願意投靠六院聯盟的就請走到中央來,不願意或者保持沉默者,就站在原地。」話畢,四周人影晃動,只見三三兩兩的修真者朝他走去,仔細一看十二個門派中就佔了五個。

    看著剩下不動的一頁書等人,殘陽子問道:「你們呢,是保持沉默還是別有選擇?」

    一頁書道:「就本門而言,我仔細的想了一下,還是投靠除魔聯盟算了,因為他們與妖魔交手的方式我很贊同。混亂之際為求目的不擇手段,那才是最正確的辦法,一味的標榜自己如何光明正大,猛打猛衝那樣除了送死外,沒有什麼優點。我們這些小門小派,修為比不上那些大派,正面交鋒傷亡十分嚴重,不可取。」

    輕歎一聲,殘陽子目光掃過其他人,剩下的六門中竟然都五門都與一頁書的選擇相同,只有一個最古怪的百草門保持中立,暫時不作決定。

    見事已至此,殘陽子歎息道:「不管今日大家作出如何決定,我都十分感激大家今日能來。現在既然事情結束,大家就各自去吧,希望將來彼此平安各有所成。」說完轉身,帶著身旁眾人朝東而去。

    古道上,遠遠走來一男一女,只見這兩人不時的東張西望,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來到一處半山腰,那少女一抹頭頂的汗水,嬌喘道:「這鬼天氣真是熱死人了,我們已經步行快兩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找到除魔聯盟的基地啊?」

    一旁的少年道:「師妹不要心急,既然是基地自然是十分隱蔽的地方,豈能說找就能找到。先休息一會,我們等下再找,要是天黑都沒有找到,那就說明我們找錯地方了。」說完拉著少女找了顆大樹,靠在樹蔭下休息。

    兩人剛坐下,頭頂突然落下一物正好打在那少年頭上,痛得他大罵道:「什麼東西,竟然欺負到我頭上來了?」話落一看,竟然是個蘋果,真是怪事。少女見狀覺得不對,連忙抬頭一看,卻見一位怪人坐在樹上,正在對兩人裂嘴傻笑。

    只見這人大約六十左右,一身破爛的袈紗下面,露出一截道袍,頭頂從中而分,左邊是個光頭,上有一排戒疤,右邊是半黑半百的頭髮挽成了一個道稽。另外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佈滿古怪花紋的玄鐵圈,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惹來少女一陣大笑。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傻笑。」小眼成一條縫,怪人不滿的哼道。

    少女一聽更是高興,拉著身旁的男子道:「師兄,你看這怪人,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像道士,脖子上還帶著項圈,就像富人家的小狗,有趣極了。」

    少年聞言一愣,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來,而那怪人卻臉色大怒,喝道:「小丫頭你敢罵我,看我不教訓你。」說完脖子上的玄鐵圈自動從他身上飛出,無巧不巧的就套在了少女的脖子上,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得她臉色蒼白,全身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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