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暖眸色微微縮了一下,然後淡淡道:「莫小姐,我五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他初中的時候就開始談戀愛了,至今為止,談過的女人,沒有二十個,也有十來個了。可是你看,那些女人現在又都在哪裡了?而我,現在又在哪裡?」她仰起小臉,臉上的笑容又單純又無辜,「莫小姐,您別笑得太早,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莫童書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在宋北洋嘴裡,蘇安暖這個女人,又卑微又下賤,對著任何人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看了都覺得髒眼。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又是誰呢?
牙尖嘴利,就連臉上那無辜的笑容,都帶著幾分嘲諷的味道。
莫童書再次被打亂了陣腳,她拿起咖啡又穩了穩心神,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女人面前,她總覺得有點心虛起來。
她原本是勝券在握的,不過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能比得上她的容貌?
不管是臉蛋還是才華,她都遠遠在她之上。
可是為什麼,在這個女人面前,她竟然會覺得……焦躁?
焦躁,就是不自信的表現。
她被蘇安暖三言兩語弄得開始慌張了。
她對宋北洋自然是真心的,就是因為真心,才計較他家裡還有一個女人。
從宋北洋嘴裡說來,蘇安暖是五歲的時候就被宋老帶到他家的,一直住到現在,完全是當做童養媳來養,很得宋老的喜歡。
宋北洋說蘇安暖卑微奉承,最愛討好宋老,他心高氣傲,最看不得別人使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去討好別人,更何況那個人是他的親爺爺。
蘇安暖在他嘴裡,就是一個又卑微又不要臉的可憐蟲,踩在腳底的口香糖,甩不掉,又扣不下。
這樣一個人在他嘴裡一無是處的女人,會是面前這個女人?
莫童書不動聲色的去打量她。
蘇安暖算不上漂亮,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簡簡單單坐在這裡,卻總覺得有些打眼。
她氣質溫和不帶侵略性,笑起來卻總有些銳利的味道,女性的直覺讓她不敢忽視,明明她作為宋北洋的女朋友前來向她示威,蘇安暖卻鎮定的像是根本沒有在意她似的,笑容溫和而甜美,一點沒有如她此刻一般激動焦躁的模樣。
莫童書緩緩握緊手指,她覺得心跳有些加快,瞪著蘇安暖一副想要發作而發作不得的模樣。
「莫小姐,」蘇安暖微微皺了皺眉頭,有點驚訝的看著面前的莫童書,「你的臉……」
莫童書只覺得心跳跳的越來越快,她感覺到了一絲窒息的味道,手指不穩打翻了手上的咖啡杯,整個人倒了下去。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天花板,該死的,她竟然被蘇安暖那麼幾句話氣得心臟病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