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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四章 :藥到病未除 文 / 藏鏡人

    我看著那撒出來的白酒杯子,又看了看跟陶邦同樣錯愕萬分的他老婆兒子,沒有繼續說話,往嘴裡扒了幾口白飯,使勁地吃著。

    陶邦他老婆是個明白人,見我不願往下說,定是覺得這事兒不宜讓太多人知道,所以她起身,對陶邦說道:

    「他爹,阿永不能吃肉,我去菜園摘幾顆番茄,給他炒個素的。」

    說完起身就拉著陶冬一起出去了。

    飯桌上就剩下我和陶邦。

    陶邦緩緩將杯子重新倒滿酒,然後一口灌了進去。

    喝完之後他抿了抿嘴唇,呆呆望著眼前說道:「其實昨晚從祠堂回來,我也是想了一整宿,這祠堂裡,肯定是出問題了,不然不會發生那麼多怪事情。但是……」

    但是,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這祠堂從來沒乾淨過。

    我邊吃飯邊對陶邦說道:「邦叔,我爹他這麼多年,不敢娶媳婦,不敢離開祠堂,就是深怕害了別人。你可知道那祠堂裡面,原本有十萬隻冤鬼一天到晚地飄蕩著,要不是我爹他本事大,一般人進去早就一命嗚呼了。」

    聽到十萬冤鬼這麼龐大的數字,陶邦嘴角的小鬍子抖了幾下,眼皮更是跳了不停。

    他吞了口唾沫問道:「現……現在還有那麼多嗎?」

    我覺得沒必要跟他說太過發生的事情,比如牛頭馬面啊,比如女鬼蘇蕁啊這些的。農村人其實很淳樸,所以他們對鬼神更加存有敬畏心。我覺得讓他知道得越少,反而更加安心。

    但是在這之前,我有件事情,要跟他確認一下。

    那就是,關於蘇蕁和她丈夫陶阿布的死。身為村長的陶邦一定知道什麼,或者隱瞞了什麼。

    我看這會兒沒人,放下飯碗,對陶邦問道:

    「邦叔,我問你一件事情,你可要老實回答我。」

    「你說,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我知道的絕不含糊。」

    我鄭重其事地向他問道:「你還記得,一年多以前,我們村嫁來一個外地的女人嗎?她叫蘇蕁!」

    「啊?」

    聽到蘇蕁這兩個字,陶邦臉色驟然大變,就像是跟大白天見到鬼沒什麼兩樣。這一個問題就讓它手足無措,額頭上冒冷汗。

    陶邦支支吾吾地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眼睛都不眨地盯著他說道:「因為近來陶家村發生的所有詭異事情,都跟這個外地女人有關係。」

    「啊?」陶邦再一次驚慌,竟然是往後一倒,連同凳子一起摔在了地上。沒等我上前扶他,他就一個鯉魚打挺似的直立起來。

    陶邦埋著頭,不太敢看我,半晌才扶起凳子做回來。他艱難地開口說道:

    「唉!那我就都說了吧,現在連鬼都找上門來報仇了,紙是包不住火啊!」

    「那邦叔你可得都說出來,不能瞞一丁點事情。」

    陶邦重重地點了下頭:「一年多前啊,咱村子的單身漢陶阿布,從五里集娶回來一個長得很醜的女人,這女人我只見過一次,哎喲!別提多嚇人。她長得……」

    陶邦指手畫腳地想要描述蘇蕁的模樣,但是含糊半天沒扯出來。

    我說道:「邦叔,我見過她。你接著說就得。」

    陶邦又是吞了口水說道:「事情還得從陶阿布和那個外地女人結婚之後說起。那天一大早啊,陶阿布的幾個老親戚就衝到我們家來砸門。我一問啥事啊,他們把我拉到一邊,商量著說,陶阿布今天早上在家裡,跟他那個醜媳婦吵架,然後錯手把那個媳婦給打死了。這幾個老親戚為了阻止發瘋的陶阿布,也是對他一頓好打,打著打著,也打死了……」

    簡直是一派胡言,跟蘇蕁說的完全不一樣。

    我笑著問道:「邦叔,您是村長了,這樣的話,你信嗎?」

    陶邦搖搖頭說道:「我當時也沒全信,心裡也在嘀咕。正打算過後再慢慢查一下。所有就讓他們把這兩口子先安葬妥當了。陶阿布的這幾個老親戚來找我的目的也很清楚了,就是不想外人知道。所以他們就集體謊稱這兩口子外出打工了。」

    我又問道:「那幾個老親戚現在在哪裡?」

    陶邦說:「逃了,那事情之後啊,我本想跟他們再確認一些細節的,可他們趁夜就逃了,這一年多了,也沒個音信。」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陶邦,問道:「邦叔,你就知道這麼多?」

    「哎呀!阿永,邦叔我對天發誓,我知道的就是這樣,我要是有半句謊言,我天打五雷轟。」

    我深吸一口氣,把蘇蕁跟我說的,都告訴了他。他聽完之後,也是呆愣著坐了半天。

    「這兩口子,原來這麼相愛。」

    最後我問了一個問題:「邦叔,陶阿布的屍體,你知道葬在哪裡了嗎?」

    陶邦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只讓那幾個老親戚把這兩口子安葬了,至於葬在哪裡,我就沒過問。」

    我點頭想了一想,蘇蕁的死,陶邦應該是沒有任何關係,最多也就是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

    我歎息一聲說道:「再來說說昨晚上祠堂的事情吧,現在村民們都昏迷不醒,是受了髒東西的陰氣影響。我到時候拿些符水給他們喝幾次就沒事了。但是我最擔心的,是那些髒東西,過段時間還會再回來。我一個人,真的無能為力。現在我爹走了,得請個能人回來相助。」

    陶邦摸著下巴,眼睛突然一抖:「我聽說過一個人,就住在鎮上的帽兒巷,我明天就去鎮上,看看能不能把他請過來。只要能幫上忙,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這陶邦當了十幾年的村長,雖然是個國家最低領導人,但瘦死的駱駝也有三兩肉,他可是全村最有錢的人,該是他出點血的時候了。

    不過我細想這樣不行,時間太倉促,明天去的話又浪費了一天的時間。於是我起身說道:

    「邦叔,要不麻煩你現在去一趟?」

    陶邦不二話,又是倒了一口白酒往嘴裡灌,然後我們就分頭行事,他去鎮上找高人相助,我去救醒村民。

    我回豬圈找了一大批符紙,帶上一些醒氣的藥粉,然後邀上姜月言就挨家挨戶地去找那些昏迷的村民。

    每到一戶人家,我就讓他們給倒一碗溫水,將符紙燒了之後化進水裡,撒了一些藥粉,攪勻之後給他們喝下去。

    折騰了很久,總算是都過了一遍。

    昨晚祠堂一共死傷十五個人,三個當場身亡了,剩下十二個需要我跑腿,我逐一給她們餵了符水。並且對他們家人說道,明天早上就會甦醒過來了。

    因為村民不會再把我趕出祠堂了,我覺著祠堂比較舒服,姜月言也壓根就不想住在豬圈裡,所以我們一致決定,麻煩就麻煩唄,再搬一次,回祠堂後院去住比較妥當。

    所以又是搬了一次家。

    來回折騰之後,已經是晚上,我不敢去睡覺,因為我知道留給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還不知道陶邦能不能請回那個高人,總之我要提升自己的本事,不然我這點三腳貓的術法,就是一塊鮮嫩待宰的肉。

    我拿出洗冤師的古書,又是一頁一頁地翻看。

    我養父曾經說過,修煉術法,不是吃飯吃菜,不是吃進去嚼一下就行的。吞下去只是第一步,真正起大作用的,是消化。

    對於修煉而言,消化其實就是領悟的意思,需要理解參透其中的奧妙玄機,這才是最費神的。

    這古書上的內容我已經全部記在腦海裡,這麼長時間以來,幾次鬥法,我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可是這些術法千變萬化,彼此輔助之奧妙,我始終還是沒有參透。

    我拿著書苦惱地讀著,因為這本書實在是太寶貴了,除了洗冤師一脈單傳,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我壓根就不會去問別人。

    這一夜,我就是在那些晦澀的文字圖案裡面熬過的。

    第二天,天空剛剛翻出魚肚白,我嘴角的口水還沒流乾淨,就被姜月言給吵醒了。

    「月言姐,啥事兒?」

    姜月言嘟嘟嘴說道:「昨天你餵了十二個村民喝符水,村民來說,有十一個已經醒了,但是,有一個不但沒醒,反而好像快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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