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月起來的時候劉氏已經把飯做好了,陶氏和朱老爹也早就起來了。陶氏和朱老爹都收拾好後,就坐在炕上受了朱棟和劉氏的了。
禮畢,陶氏就笑呵呵的說:「起來吧,我和你爹就希望你們以後的日子越過越好,早點替家裡添丁。再有文秀,有啥事你就吱聲,別在心裡瞥著,處時間長你就知道了咱家人都沒啥說道。」
說完從懷裡摸出個紅布包,將劉氏的手拉了過去,打開紅包布,將一個金手鐲給劉氏帶上,並說道:「帶著吧,這是娘給你的見面禮。」
劉氏就趕忙行禮道謝,陶氏笑著擺了擺手。
朱老爹也拿出個紅包遞給了劉氏,說道:「拿著吧,我也沒啥說的,就希望你倆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劉氏接過紅包後也向朱老爹道了謝,說完就走向了桌子,十月這才發現桌子放了幾個包袱,劉氏將其只兩個大的包袱拿了過來,遞給了陶氏說道:「爹、娘,這是我給二老做的棉衣棉褲,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我再給您們改。」
陶氏就笑著接了過去,並衝著朱老爹點了點頭,朱老爹也笑了一下。劉氏這時將剩下的幾人包袱拿了過來,分別遞給了十月姐妹,並說:「我給小姑們做了身春裳,也不知道你們的身量,所以都留出了富餘,你們要是覺得不合身,就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們放放。」
七月領著妹妹們向劉氏道了謝,陶氏在邊上就說:「合不合適的,讓她們自己弄去吧,也都會做針線活。行了,吃飯吧。」
劉氏又將手中那個明顯小一點的包袱遞給了朱林,說:「小叔,我給你做了雙鞋。」
朱林接過鞋道了謝。七月就和三月將桌子擺好,十月則將劉氏給她們的見面禮放了起來。早飯劉氏做的小米粥,熱的粘豆包,又把昨天的菜重新熱了熱,看得出是個會過日子的,這一頓飯陶氏和朱老爹吃得比朱棟還要開心。
第三天一早,朱棟就領著劉氏回娘家去了,陶氏大包小包的給帶了不少東西,會讓劉氏很有面子的,因為這表示婆家對她很滿意。
回來時,劉家也大包小包的拿了少東西,十月就見狀對陶氏說:「娘,你和劉大娘是要搬家吧,看你們帶的東西,多虧大哥、大嫂是趕車去,要不都拿不動了。」
陶氏就笑摸了摸她的臉說:「你知道什麼呀,我和你劉大娘這是高興的。」
劉氏過門後,很快就融入了十月家,十月想這可能跟她性格開朗有關,劉氏是個愛說愛笑的人,遇事也不鑽牛犄角,很開通。十月覺得她這樣的性格很適合當長嫂,看來陶氏和朱老爹是選對人了。劉氏跟朱棟的感情也很好,朱棟現在每晚回家後,眼睛第一個找的人肯定是劉氏。
朱棟成親後,陶氏就開始準備過年的事情了。今年十月家也算是添人進口了,所以陶氏過年的年貨備得也很豐富,特別是年初的四頭豬都養到了二百多斤,陶氏只賣了三頭,留下一頭備著過年殺了。
十月家是在小年那天殺的豬,陶氏提前幾天就跟屯裡的鄭屠夫說好了,讓他過來幫忙殺豬。小年那天,朱棟也沒去酒樓,請假在家幫著殺豬,朱棟將朱老大父子和大姑夫父子都找了來,幫著抓豬,十月家的豬養的肥,三四個大小伙子都不一定能抬得動。
鄭屠夫來了後,先讓陶氏將水燒開。陶氏特地在院子裡拾了個臨時的灶台,殺豬的架子就放在灶台上,水燒好後,鄭屠夫就帶著眾人抓豬去了。
十月也想看看殺豬,就跟三小兒一起圍著大人轉悠。三小也是從今天開始放過年假的,一直放到二月二。眾人進了豬圈,豬就開始叫上了,它也很聰明的,肯定是發現不對了,因為以往餵食時沒有這麼多人。
幾個人不顧圈內遍地豬糞衝了進去,揪耳朵的揪耳朵,拽腿的拽腿。三下五除二將其放倒,用繩子將左前腿和對角的右後腿牢牢捆到一起。就在捆綁過程中,這隻豬拚死抗爭,歇斯底里地嚎叫著,亂蹬亂咬。
伴著聲嘶力竭的豬叫聲,眾人將豬抬到了灶台前,灶台的那口大鍋裡的水已經沸騰,翻滾著白花。吊豬開膛用的架子捆紮得結結實實,矗立在鍋上,倉房裡的一張舊桌子擺在旁邊,權當案子,桌子邊上放著幾個盆,是用來裝豬血的。
鄭屠夫這時拿出個人像放在案子上,拜了三拜,嘴裡嘮咕了幾句,又上了柱香,才把人像收起來。他從邊上的包袱裡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屠刀,左手則握著一把鐵鉤子,已經準備就緒,殺氣騰騰的示意朱棟等人將豬抬到案子上。豬一挨到桌子,就好像知道要上斷頭台一般,更拚命的嘶叫、掙扎,十月看到這突然感到不忍,看不下去了,就自己跑回了屋子。
屋裡劉氏跟七月正在切酸菜,三月則正在燜飯,殺豬時是要請屯裡相熟的人都過來吃飯的,小吳氏和朱玉冬都說一會兒再過來,估計是怕幹活,隔壁的貴子大娘前些日子凍著了,早上陶氏去叫她時正吃著藥呢,陶氏就讓她歇些沒讓她過來,但她的大兒媳婦馬氏一會兒過來幫忙。
大姑跟小蘭正在家付豆腐呢,過年了家家都要做豆腐,有的是自家拿豆子,然後給點手工錢,有的是直接買做好的豆腐,幾乎家家都要準備了三、四盤豆腐,每天有很多人去取做好的豆腐,
所以大姑家的忙碌可想而知。
十月進屋後,劉氏就問她:「小妹,你怎麼進來了,不敢看了?」
十月心想劉氏還挺瞭解自己的嘛,說道:「是啊,大嫂。那豬叫的可厲害了,嚇人。」
劉氏就笑著說:「都這樣,我也不敢看。」
十月瞬間真相了,原來她是由己度人呀。
七月說:「讓你別出去,你非得跟著出去,嚇到了吧,晚上叫娘給你叫叫吧。」
小孩子白天嚇到了,到了晚上家裡人就會給叫叫,說是怕把魂嚇丟。管不管用十月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卻是不用的,就開口說道:「不用了,我也沒看到殺豬,還沒殺呢我就回來了。」
幾人正說著,陶氏進來叫三月一起跟她去端豬血。這裡的人也會做血腸,所以豬血都會留著,一會兒的功夫,陶氏跟三月就端進來幾盆豬血。
劉氏幹活真的很爽利,她跟七月都是每人三棵酸菜,她切完了,七月卻還剩一棵沒切完呢,劉氏就過去跟三月一起做血腸。
響午飯前,小吳氏領著朱芬、朱玉冬領著劉其芳來了。小吳氏來後,就嚷嚷要幫陶氏做菜,但菜已經做好了,所以用不著她了。朱老爺子和朱老太太沒來說是嫌鬧騰,朱老爺子是真心嫌鬧,但朱老太太就是不想來,所以大堂嫂就留在家侍候他們呢。
響午飯放了三張桌子,男人佔了兩張桌,其實也就四道菜,一道血腸、白肉燉酸菜、一個大骨頭燉白菜、一個土豆燉肉,還有一個豬下水。十月早就發現這裡的人不但吃豬下水,而且做的很乾淨,沒什麼異味。她以前看穿越小說裡說女主靠豬下水發了家,到了這裡後看到人們吃豬下水時才知道小說都是騙人的,人家古人什麼都會的。
下響的時候,陶氏就讓朱棟挨家的送豬肉,屯子裡的親朋好友都要送一些,朱棟送了一下午才全部送完,送完後家裡只剩半頭豬加一個豬頭了,不過別人也會給自己家送的,這家都是這麼送來送去的。
朱林是過了小年才回來的,今年秋天二舅在縣城的一個大戶人家找到份活,領著朱林和大喜、二喜一起去的,這次連朱林他們三個小的都有工錢拿,陶氏直高興的說我二兒子也能賺錢了。
臘月二十九的時候,朱老爹回來了,因為明天一天都要在朱老爺子家,所以今天的晚飯陶氏準備的特別豐富,就當是三十的年夜飯了。
第二天早上吃過飯後,朱老爹就領著全家去了朱老爺子家。又跟去年一樣,先去了大爺爺家拜祭族譜,然後才回朱老爺子家。不過,今年也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朱棟的名字後面加上了劉氏。
朱玉冬一家今年也沒有回劉家,而是在自己家過的年,她原本也跟大夥一起過年,不過朱老爺子沒同意,說自古就有這風俗,出嫁的女兒不能看娘家的燈,所以拒絕了朱玉冬的要求,把朱玉冬氣得半死。
十月家還是初一回的自己家,初二朱棟跟劉氏回了劉家。陶氏讓他們住兩天再回來,他們今年新成親,劉家那邊也要竄門子,親友間走動走動,所以陶氏給他們備了少的禮,倆人大包小包的趕著馬車走了。
等朱棟、劉氏從劉家回來,朱老爹和陶氏就領他倆去了陶老太太家,一圈新門子走下來,正月十五已經過了。
出了正月,家家就開始賣去年的新糧。這裡有點家底的人家,都是過完年才賣新糧,因為能賣上價,只有急著用錢的人家才秋完收就賣糧。
這天下響,陶氏正領著十月她們挑豆種呢,今年十月家又買了兩垧地,陶氏準備種豆子。原本陶氏是不想買的,因為朱棟成完親,接下來就要準備朱林的親事了,她怕錢倒不開,但賣地的人家急著用錢,所以價很低,買著實在合算。再加上蓋房子和朱棟成親時的禮金共收了十五兩,不但酒席錢回來了,更有剩餘,陶氏和朱老爹商量後,就決定還是先買地,朱林的親事不行就點借錢。
娘幾個正在屋子裡挑豆子,外面的狗叫了起來,劉氏和七月同時站了起來,陶氏就笑著說:「秀兒,讓七月去吧。咱家這狗太厲害,你看不住。」
七月也笑著說:「大嫂,你挑豆子吧,我去看看。」
七月邊說邊往出走,劉氏說了聲「好」,就又坐下來挑豆種。過了會兒,小吳氏跟著七月走了進來,陶氏就招呼著小吳氏坐下。
小吳氏坐下後,就氣呼呼的說道:「弟妹,你說有沒有這麼不要臉的,二妹跟咱們借的銀子到現在都不還。當初都說好了賣完糧就還,她前些日子賣完糧,我明裡暗裡的暗示她好幾回了,她就裝著聽不懂,她這是要賴賬啊。」
原來前些日子,小吳氏發現朱玉冬回劉家了。朱玉冬回來後小吳氏問她,是不是回去賣糧,朱玉冬知道這事瞞不住就承認了。小吳氏就暗示她該還錢了,但朱玉冬裝著聽不懂,昨天小吳氏就明白的問她,啥時候還錢,朱玉冬哭窮說沒錢,小吳氏一聽就炸了,剛賣完糧就沒錢,你騙傻子呢?
小吳氏原本還想就把自己的錢要回來算了,陶氏她們的她才不管呢,但她一看朱玉冬這樣,就決定找陶氏商量、商量一起找朱玉冬要錢去,所以今天一早就來十月家了。
陶氏聽小吳氏說完,就說:「不能吧,她當初不是當著咱娘的面說還了嘛。再說,興許她手裡真沒錢呢,再等等吧。」
陶氏也知道小吳氏的為人,知道她這是沒要回來錢,才來找自己的,要不然她才不會這麼好心呢。小吳氏跟朱玉冬為了錢鬧翻,朱老太太不會說什麼,但這事如果有自己參與,那朱老太太的炮火肯定都衝著她來了,她犯不上為了一兩銀子讓朱老太太和朱玉冬兩人記恨上,當初這一兩銀子她就抱著給朱玉冬的心思了,所以還不還對陶氏來說關係真的不大。
小吳氏聽陶氏這麼說,就著急的說:「你可真是傻子,她剛賣完糧能沒錢,就是不想還錢。你不主動朝她動,她一輩子不能還你,還等?咱倆明天就要去。」
陶氏就推脫說:「我也不著急用錢,再等等吧。二姐興許真有難處了,咱都是一家人,也不能整的以後都見不了面了。」
小吳氏一聽陶氏這麼說,就連連勸了陶氏,讓陶氏一起去跟朱玉冬要錢,但陶氏任小吳氏怎麼說也沒鬆口,最後小吳氏失望的走了。
第二天,朱玉冬就來了十月家,將那一兩銀子還了,雖然臉色十分的不好看。十月一家都感到很奇怪,這不像朱玉冬的作風啊,陶氏還跟她說如果沒錢,自家的錢可以先不用還,但朱玉冬說糧賣完了,手裡有錢就把債還一還,將來如果有需要再跟陶氏借。
她走後,十月和三月一度認定她是鬼上身了。
後來,十月聽大姑說才知道,事情原來是這樣的:小吳氏從陶氏這裡走後,回家越想越生氣,在心裡將朱玉冬、朱老太太、陶氏罵了個遍,但自己光在心裡罵,那一兩銀子也不能回來呀。她也發現了朱芬現在是一心向著朱玉冬家,也不知道劉其芳給朱芬灌什麼迷糊藥了,她只要一說朱玉冬家的壞話,朱芬就不願意聽。
小吳氏想了個半宿,最後決定找朱老太太去,是她讓借的錢,那只能找她要去。第二天早,小吳氏侍候完朱老太太,就笑著說:「娘,我聽說二妹家的糧也賣了,不知道她們那的價錢咋樣?」
朱老太太這時候還沒反映過來呢,就順口說道:「我也不知道,沒問她。應該跟咱這兒差不多吧,兩家也沒離多運。」
小吳氏以為朱老太太裝糊塗呢,氣得銀牙緊咬,勉強維持著笑臉說道:「也不知二妹賣了多少錢,這回手裡應該寬裕了吧。」
朱老太太雖奇怪她怎麼老圍著朱玉冬的糧錢說話,卻沒往要錢上想,因為以往小吳氏都是直來直往的,很少幹這迂迴的事,就說:「應該是吧,反正這些日子沒聽她叨咕沒錢。」
小吳氏更氣了,剛想直接開口說要錢的事,朱玉冬領著劉其芳進來了。小吳氏看見這娘倆進來,若無其事的和朱老太太打招呼,那火就攏不住了,冷笑了一下,說道:「二妹來了。我有個事想問問你,你借那一兩銀子什麼時候還啊?你這糧也賣了,手裡也有錢了,不會是想賴帳吧。」
朱玉冬根本就沒打算還錢,到她手的錢還鮮少往外倒的呢,就哭窮說:「我糧是賣了,手裡也有倆個錢,可開春的種子和糞都得花錢買,再說我們娘幾個一大年的吃喝嚼用也得要錢。大嫂,你就再寬限我一年,明天賣糧我再還你。」
朱老太太這時才明白,小吳氏跟自己磨叨一早一的用意,聽朱玉冬這麼說,朱老太太也挺生氣的,心說你這不是讓我做臘嘛,就對朱玉冬說:「玉冬,你借的時候可說賣糧就還,怎麼現在又反口了呢?」
雖然朱老太太和小吳氏兩個聯手,可朱玉冬不懼這個,以往在老劉家,她自己跟兩個妯娌對抗也少有敗績,說道:「娘,不是我不想還,我們孤兒寡母的,一年也沒啥別的收入,就指著這點地錢,你也不能讓我們喝西北風呀。」
朱老太太雖然生氣,但心裡到底是心疼女兒的,聽朱玉冬說的也在理,就對小吳氏說:「老大媳婦,你二妹說的也對,她現在手裡肯定是不寬裕,她要是有錢,我立馬就叫她還你們。」
小吳氏早就懷疑朱老太太偷偷給朱玉冬錢了,不知在心裡罵幾百遍朱老太太偏心了,就氣呼呼的說:「娘,當初要不是你開口下了保證,我不能借她錢,她沒錢還講究啥排場啊,我那傢俱也用個二十來年了,壞成啥樣了,我都沒錢換。我攢點錢容易嗎?家裡還有兩個沒成親的,二妹要是老這樣,今個兒看傢俱不行了,換。明個想穿好衣服了,買,那誰供得起呀?娘,你是想讓你孫子打光棍啊?」
小吳氏越說越氣,到後面的語氣已經十分不好了,朱玉冬就挑拔的說:「娘,你看我大嫂,怎麼跟你說話呢?想忤逆長輩呀,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朱玉冬這無疑是火上加油呢,小吳氏就直接跟她喊上了:「朱玉冬,你別不要臉。錢你還不還,少跟我扯別的,我看你就是想賴賬,還讀書人家呢,真不知道那書都讀哪兒去了,莫非書上教的就是怎麼賴賬。」
朱玉冬見她拿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身份說事,也沉不住氣了,也罵道:「朱英,你才臭不要臉。你敢這麼跟我和娘說話,我讓我大哥休了你這惡婦。」
兩人臉紅脖子粗的開罵上了,朱老太在邊上氣的直罵倆人,讓她們閉嘴,但這時倆人哪還有理智可言,唯恐少說一句讓對方以為自己怕了,劉其芳畢竟是個小姑娘,對於罵仗這種事,還是幹不出來的,也在邊上直勸。
倆人都沒發現朱老太太已經氣極,臉色十分不好看,終於在朱玉冬問候小吳氏祖宗的時候,朱老太太挺不住暈了過去。劉其芳首先發現朱老太太暈了,嚇得不行,連忙叫住倆人,小吳氏和朱玉冬見狀也都連忙奔向朱老太太身邊,一個使勁喊「娘」的,一個捏人中的。
朱玉冬又打發劉其芳去找大夫去,她跟小吳氏誰都不願意離開朱老太太,怕對方趁機使壞,倆人正忙活呢,朱老爺子走了進來。朱老爺子一見朱老太太這親也嚇了一跳,連聲問」怎麼了」,倆人正心虛呢,就都沒吱聲。
這時朱老太太醒了,一醒過來朱老太太就哭了,邊哭邊說:「我這是做了什麼孽了,你們這麼對我。可憐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你們拉扯大了,你們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是不是把我氣死了,你們就消停了?」
朱老爺子在邊上聽著不對,就逼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大媳婦,你要是不說明白了,別怪我動家法了。」
小吳氏這時早就後悔了,聽朱老爺子這麼說,更是嚇是倒豆子般的將事情交代了個清楚,當然免不了為自己開脫,給朱玉冬抹黑。
朱玉冬幾次想開口,卻在朱老爺子的瞪視下嚥了回去,小吳氏說完後,朱玉冬也替自己辯解了幾句。
朱老爺子的臉色卻是從未有過的難看,冷冷的對她倆說:「你娘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小吳氏你就回娘家去吧,我家容不了你這種惡婦。朱玉冬,你就回劉家去吧,我們朱家的門你永完別想再踏入一步,我沒有你樣的閨女。」
倆人聽完,都嚇得跪了下來,哭著說:「爹,我再也不敢了,饒過我這回吧。」說著又對朱老太太說:「娘,你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朱老太太卻是被倆人弄得傷透了心,所以看也沒看倆人,只是靜靜的躺在那兒。這時劉其芳將大夫請了來,朱玉冬和小吳氏趕緊起來,擦了擦臉。大夫給老太太把了把脈,又問了暈倒前的事,這種家醜哪能說呀,眾人就支吾了幾句,大夫估計這種事見多了,就說這是氣急攻心所致,只要好好歇歇,別再生氣就沒什麼事了,連藥都沒開就走了。
朱玉冬和小吳氏聽完真有撿條命的感覺。小吳氏對自己的爹娘還是很瞭解的,她是要被休回家,那只有死路一條,而朱玉冬的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劉琰哥倆身上,要是他倆的學業有什麼閃失,那對她真是生不如死。
朱老爺子給大夫拿了錢,送了出去。劉其芳也知道這次的事鬧大了,朱老爺子肯定是生氣了,只有把朱老太太哄好了,才有自家的好日子過,所以從剛才就一直在朱老太太的身邊服侍著。小吳氏看她這樣又生起氣來,覺得她在給朱老太太灌迷糊湯呢,同時也氣朱芬不肯跟自己來,但她卻不敢表現出來了。
朱老爺子進屋後,看也看不她倆,說道:「朱玉冬,限你明天把錢還完,要是有一家沒還的,別怪我把你趕走。小吳氏,,從明天開始,你跟材子媳婦一起管家,錢用了多少都要報到你娘這兒呢,想用錢你娘點頭才行。好了,你們都出去吧。」
後來朱老爺子又將朱玉娟叫了過去,開導朱老太太。朱玉娟聽後也覺得倆人太過份了,為了一兩銀子哪至於就這樣啊,又把事情跟陶氏說了一遍。
十月聽後,卻覺得幸運,還好陶氏沒聽小吳氏的,否則倒大霉的就是陶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