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陣前。
趙雲、閻行、李蒙、王方目露凜然,暗忖這張遼好生了得,竟能和許褚力戰十餘合不分勝負,果真是一員虎將,不想呂布帳下竟也有此等猛將。
羅征則目露灼熱,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張遼,暗忖這就是張遼張遠,這可是著名的五子良將之首,真正的大將之才吶,不想武藝也是這般了得,竟能力鬥許褚。
如此將才,跟著呂布這種人,可真是浪費了。
兩軍陣前,戰鼓驚天,殺聲驚野。
許褚、張遼吼聲連連,奮力廝殺,全都殺紅了眼。
兩軍將士看的熱血沸騰,奮力嘶吼,嗓子都快喊啞了。
戰至五十合,張遼已經開始氣喘。
及至近百合,張遼已經汗流浹背,氣喘如牛。
許褚則是愈戰愈勇,刀刀重若千鈞,殺的張遼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西涼軍將士的吼聲更加亢奮,并州軍的喝彩聲卻是漸漸小了下去。
侯成、成廉、魏續等看的心驚肉跳,不想這許褚無名之卒,竟有如此勇力,張遼可是能和主公戰上數十合的,不想竟也漸漸不敵,實在大出意料之外。
呂布則氣的臉色鐵青,區區一個無名之輩,帳下大將竟無人是敵手。
太丟面皮了,實在太丟面皮了!
呂布緊了緊手中的方天畫戟,就要忍不住親自催馬出陣,斬了許褚時,又有一將自陣前飛馬而去,厲聲大喝道:「許褚匹夫,休得猖狂,某臧霸來會你!」
呂布急側目視之,卻是帳下校尉臧霸,與張遼素有交情。
「太無恥了!」
「兩個戰一個,并州軍不過如此!」
西涼軍陣中,有將校忍不住破口大罵,群情激奮。
小校閻行急催馬上前,請命道:「主公,末將請戰!」
羅征欣然點頭,「彥明切勿損我軍威!」
「遵命。」
閻行頓時精神一振,大聲領命,迅速催馬而去。
「匹夫休狂,某閻行來會你!」
閻行挺槍躍馬,厲聲大喝。
「嗯?」
臧霸驚抬頭,就看西涼軍陣中一員小校飛馬而出,殺將過來,只好捨了許褚,一擺馬頭迎上閻行,準備先斬了閻行,再與張遼合戰許褚。
不料甫一交手,就吃了大虧。
當!
兩馬交錯而過的瞬間,臧霸的長刀狠狠磕上了閻行的長槍,然而下一刻,一股狂野的力量倒捲而回,臧霸只覺的胸口似是挨了一記重錘,渾身巨震,握刀的雙臂更是酸麻的幾乎失去了知覺,快要握不住兵器,不由心頭大驚,駭然失色。
「這小子是誰,好大的力氣!」
臧霸大驚失色,幸好他臨敵經驗豐富,身子順勢後仰,平躺在了馬背上,才堪堪躲過了閻行鐵槍的橫掃,然而還沒緩過勁來,閻行就已經再次催馬殺到。
「納拿來!」
閻行虎目圓瞪,一聲大吼,再次舉槍橫掃。
臧霸再不敢輕敵大意,連忙奮起餘力招架。
勉強戰了二十餘合,就被閻行殺的汗流浹背,險象環身。
呂布差點氣炸了肺,羅征手下區區兩個無名之卒,竟連他麾下武藝最高的張遼和臧霸也不是敵手,這讓向來心高氣傲的呂布情何以堪,幾欲拔劍殺人。
眼下臧霸險象環身,最多不出十合,就要命喪閻行槍下。
呂布冷哼一聲,隨手從鞍後取過五石角弓,將一支狼牙鐵箭綽於弦上,很輕鬆的就將五石角弓拉成了滿月,隨即看也不看,就一箭射了出去。
嗡!
弓弦的彈震聲雖然輕微,但還是有人聽到了。
「彥明小心!」
趙雲心頭一凜,立刻大聲提醒。
別人聽不出名堂來,但他卻一聽便知道,這至少是五石角弓。
在瞬間脫口提醒閻行的同時,趙雲的目光也掃向了并州軍陣前。
果然,就看到呂布舉著一把長弓,還沒有收起來。
閻行的反應絕對不慢,幾乎在弓弦聲響起的瞬間,就知道不妙,眼角的餘光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一抹如流星而至的寒芒,快的幾乎讓人來不及反應。
「嗯?」
閻行心頭一凜,果然放棄了將臧霸掃落馬上的機會,迅速側身躲避。
然而,倉促之下,卻只能來得及躲過要害。
呂布武藝無雙,射技並不在趙雲之下,開的同樣也是五石強弓。
閻行若全身應付,或許能避過呂布以五石強弓射出的勁箭。
但倉促之間,卻只能讓過胸口要害。
鋒利的狼牙鐵箭撕開衣甲,狠爭的貫進了閻行左肩。
閻行半邊身子瞬間麻木,力量如潮水般退走,頓時大吃一驚,暗忖并州呂布善戰之名果真名不
虛傳,以自己的武藝身後,竟然沒能完全躲開呂布射出的一箭。
臧霸從閻行槍下揀回一條命,再不敢戀戰,急催馬奔回本陣去了。
閻行也無力再戰,唯恐呂布冷箭偷襲,也急促馬回陣。
就在這個時候,張遼也已經被許褚殺的險象環身,左支右拙。
不過許褚也不輕鬆,渾身大汗淋漓,足見張遼之勇。
「許褚匹夫,納拿來!」
并州軍陣前,呂布已經收起五石角弓,手戟方天畫戟催馬殺出。
羅征臉色一變,急擺頭道:「子龍速速出戰!」
「得令!」
趙雲早有準備,幾乎在羅征扭頭的瞬間,就已經催馬殺了出去。
「呂布,某來會你!」
趙雲大喝一聲,挺槍躍馬直取呂布。
「嗯?」
呂布眸子冰冷,有驚人的殺機閃爍,厲聲喝道:「來將通名!」
趙雲鐵槍一擺,大喝道:「某乃趙雲是也!」
呂布肝火大盛,臉色已經變的有些猙獰。
這還有完沒完,這年頭,不怕死的還真多。
區區一個無名小卒,也敢跑出來挑戰自己。
這世道究竟怎麼了,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蹦躂兩下。
「接某一戟!」
呂布一拍胯下赤兔馬,宛若一道火雲的影子般殺了過來。
「來的好!」
趙雲夷然不懼,兩馬交錯的瞬間,鐵槍橫舉,重重掃了出去。
當!
刺耳的金鐵交擊聲中,所有人全部集體失聰。
就連跨下的戰馬也被驚到了,翹首長嘶,不安的用前蹄叩擊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