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征沒有計較真保女王的無禮,反而大為欣賞地道:「女王不但身份尊貴,沒想到連身手也這麼好。我漢人女子雖然溫柔賢淑,卻不及女王這般更有味道。哈哈哈,征服女王這樣地女人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雖然難度有點大,但男人嘛總得有點追求!」
「哈哈哈……」
剛剛奔回來地許褚聞言扯開嗓門大笑起來。
四周的羌胡人也在笑,只不過剛笑了兩聲就意識不對,連忙閉上嘴巴。
真保女王在羌胡人中艷名遠播,愛慕者所在多有。
羅征這番話,可真是把這些羌胡人平時不說的話全都給說了出來。
「氣死我了!」
真保女王氣的大叫,身邊地老人也是臉色難看。
羅征卻不過放她,問道:「怎麼樣,女王敢不敢賭?」
真保女王氣急,話都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本女王賭了!」
「不可!」
身後的老人大驚失色,勒姐也是臉色一變。
羅征卻不給她反悔地機會,斷喝道:「比騎射,開始!」
趙雲二話不說,立刻大步走了過去,接過親兵遞上的馬韁,翻身上馬。
另一邊,那個叫東止的羌人也翻上了馬背,催馬向遠處奔去。
「駕!」
趙雲雙腿輕夾馬腹,胯下戰馬長嘶一聲,奮蹄奔跑起來。
所有人立刻屏住了呼息,目光剎也不剎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羅征神色從容,絲毫不憂,對趙雲有極大的信心。
得得得……
清脆地馬蹄聲不絕於耳,宛若鐘鼓般,叩擊在所有人地心坎上。
有了許褚地神勇表現,羌胡人再也不敢小看這些漢人。
包括勒姐這女人,都屏住了呼息,心思不定地靜待第二場比試的結果。
兩馬迅速遠去,很快馳出了數十步。
就在這時,羌人箭手東止隨手從背上的箭囊中抽出三支勁箭,同時綽於弦上。
「哈!」
弓弦瞬間被拉滿,東止幾乎看也沒開,就鬆開了弓弦。
然而,就在這時。
嗡!
東止在鬆開弓弦的瞬間,就聽到了弓弦顫動的聲響。
「不好!」
出於一個神箭手的直覺,東止暗叫不妙。
和弓箭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只聽那輕微的弓弦聲,他就已經在瞬間判斷出,這絕對是五石強弓的勁弦松勁時才有的聲音,能拉開五石強弓的,在場不少人都能做到。
但拉開和使用是兩個概念,不能混為一談。
能擅長五石強弓的,羌營裡八千多號人絕對找不出一個來。
八千羌胡之兵中,射技最高超的就是自己,也不過才能使三石強弓。
東止幾乎想也沒想,就直接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然而遲了。
黑色雖然是弓箭手最大的敵人,但同時也能給予弓手最大的掩飾。
因為很難捕捉到箭矢,所以只能憑借經驗和耳力來判斷。
而趙雲射出地勁箭,縱然是許褚,也未必就能全部躲開。
想要躲開趙雲的連發五箭,不但需要力量,更加需要超強的反應能力和速度。
東止的反應能力和速度顯然不可能趕得上許褚這等超一流地猛將,所以,他只躲開了兩支勁箭,其餘三支狼牙鐵箭全都射在了他身上。
兩支貫透胸腹,一支鐵箭直接沿穿了東止地頭顱。
戰馬依舊還在向前奔跑,東止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就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四周再次變的一片死寂,只有油脂火把燃燒時發出地『辟啪』聲清晰可聞。
絕大多數羌胡人都急劇地喘著粗細,眼裡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一弓五箭,這樣的箭技委實有些駭人聽聞了。
縱然是羌胡人的歷史上,最強大的弓箭手也只能同時射出一四勁箭。然而今天,他們卻看到了一個漢人能同發五箭,這怎麼可能,也實在太過驚人了。
勒姐深深地歎了口氣,對羅征道:「這一場也是使君贏了。」
羅征毫不謙虛地點頭,對旁邊還在發呆地真保女王道:「既然這一場本將軍勝了,女王是不是應該履行賭約。以女王尊貴地身份,想必不會反悔吧!」
「你……」
真保女王臉色轉白,羞忿欲死。
旁邊地老人連忙道:「羅使君說笑了!」
羅征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地道:「你看本將軍像是會開玩笑地人嗎?」
「呵呵嗒!」
許褚咧開大嘴,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真保女王俏臉由青轉白,再由白轉青,兩條細細的眉
毛都快豎到天上去了,想撲過來踹羅征兩腳,卻又對渾身是血,猙獰兇惡地許褚忌憚萬分,不敢造次。
勒姐也有些不能淡定了,強笑道:「使君見笑了,一句戲言,何必當真。」
「戲言?」
羅征淡然道:「難道本將軍說地話,都是放屁不成?」
勒姐這女人也不是善茬,道:「眼下三場比試尚未結束,何不等比試結束再說。」
羅征點頭道:「好,第三場怎麼比?」
勒姐不等別人接話,就直接說道:「馬背上生死相搏,各安天命。」
羅征擊掌道:「好,乾脆!」
勒姐緊接著又道:「不過,已經出戰的不能再行出戰!」
羅征目中精光一閃,側頭掠了勒姐一眼,這女人臉色淡然,絲毫不露怯。
「好,很好!」
羅征擊節道:「既然如此,那本將軍就親自接下這一場。」
「主公不可!」
趙雲急急道:「主公安危事關重大,豈可輕易犯險。」
許褚也吼道:「就是,這他娘的什麼破規矩,連兩失場,那是你們羌胡人不行,全他娘的都是廢物。有種就沖老子來,來多少老子殺多少。」
這話可就罵的重了,四周地羌胡人個個臉色鐵青,兩眼噴火。
奈何連失兩場,萬中挑一的滇力和東止都已經喪命,實在沒了囂張地度氣。
「子孫、仲康不必擔心!」
羅征昂然道:「本將軍若連一個無名之輩都對付不了,還談什麼撫鎮西羌。這最好一場就交給本將軍好了,來人,給本將軍備馬!」
旁邊早有親兵將坐騎牽了過來,又有親兵取來了戰刀。
羅征大步下了高台,接過馬韁,翻身上了戰馬後,又從親兵手中接了戰刀。
不遠處,羌胡人挑選出來的三人中最後剩下的兀捨也騎了戰馬,使的竟然是一口丈八長的點鋼槍,許褚和趙雲看的分明,眼神當下就是一凝。
兵器一寸長,則一寸強。
但這有個限度,太長或是太短的兵器,都不好使。
就拿槍來說,這玩意絕對不好練,想要練好槍比練刀要難上許多倍,武藝超群的許褚和趙雲都十分清楚,能使槍的,要麼是新丁菜鳥,要麼就是真正的高手。
雖說武藝到了極致,都各有長短,很難真正分出勝負。
但羅征的武藝如何,趙雲和許褚再清楚不過了。
跟一般的武將拼兩下子還成,但若碰上厲害的對手,就只有挨打地分了。
就在兩人憂心衷衷時,羅征和兀突已經同時駕馭戰馬,向對方衝了過去。
「殺!」
兩馬交錯而過地瞬間,兀突純以雙腿控馬,雙手舉槍橫掃。
羅征同樣大吼一聲,雙手握刀的了出去。
當!
金鐵悠揚,擦出一溜火把。
兩馬瞬間交錯而過,奔出數十步始勒馬回頭。
羅征只覺雙臂一陣酸麻,不由神色凜然。
在欒城被偷襲那晚,他受傷極重,再加上中原大戰數十戰所受地傷,被戒指治好後力氣已經翻了兩倍不止,現在就算是和孫堅麾下的黃蓋、韓當等悍將也有得一批。
然而方才一擊之下,卻還是被震的雙臂酸麻。
飛快地估約了下,這羌人的膂力應該不在程普之下,至少也在伯仲之間。
只要不是趙雲、許褚那個水準的武將,應該還有一拼的機會。
羅征心下大定,眼下兀突已經再次催馬殺到,當即輕喝一聲,催馬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