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肆虐,血染荒原。
刺鼻地血腥味飄風飄散,傳出去老遠。
千餘匈奴騎兵一觸即潰,被西涼騎兵以摧枯拉巧之勢擊破。
後世兩宋時期漢人懦弱,將遊牧民族的騎兵視之為虎狼,不可戰勝。
然而現在,西涼鐵騎才是真正地虎狼,不可戰勝。
特別是羅征麾下地三千舊部,更是西涼鐵騎精銳中的精銳。
本來出征關東時,胡軫率領的八千騎兵便是西涼騎兵中的精銳,這支騎兵在羅征地率領下轉戰中原,又一戰擊破了同樣以驍勇善戰聞名的三千幽燕騎兵,骨子裡已經徹底植下了必勝的信念,正是這種靈魂上的洗禮,讓這支騎兵徹底實現了兌變。
真正的百戰強兵不是練出來的,也不是吹出來的。
那些打不垮地鐵血之師,是在無數場硬戰和勝仗中洗禮出來的。
勝利的榮耀,不敗的戰績,才是鑄就一支軍隊必勝信念最重要的東西。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只要有心,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強大的信念,永遠是一支軍隊強大的根本。
不管是一個民族,還是一支軍隊,這個道理同樣適用。
說起來有些虛幻,然而實情卻正是如此。
先秦、前漢的強大,就是因為大漢民族自身心氣足夠強大。
體弱力薄不算弱,只要敢拚命,連虎狼也可搏殺。
遊牧民族的強大算不了什麼,只要不怕死,一樣能夠戰而勝之。
這就是漢人強大的根本,心氣血性鑄就了強大地靈魂。
三千實現兌變的西涼鐵騎,絕對可以算得上是當下最強的騎兵之一。
匈奴人又如何,照樣一擊而破,被殺的落荒而逃。
羅征率軍追擊數十里,將逃散地匈奴人追殺地七七八八,最終只有數十騎匈奴騎兵僥倖逃得性命,餘者皆被斬盡殺絕,一個俘虜都沒留。
趙雲、許褚各率五百騎,趕回來了八百餘匹匈奴馬。
匈奴人身上攜帶地肉乾也沒放過,全部被收集起來,這可是軍糧。
至於死人身上地東西,誰還講究這個。
在這個朝不保夕地年代,大多時候連肚子都吃不飽。甚至餓極了連人肉都吃,誰還在乎死人身上地東西會不會影響胃口,只要是能吃的東西,就沒有人會浪費。
大軍休整了一個時辰後,重新起程上路。
羅征笑呵呵地對趙雲道:「子龍射技天下無雙,實難逢捍手吶!」
趙雲道:「主公過獎了,雲愧不敢當!」
「子龍不必過謙!」
羅征撥了撥馬頭,道:「西涼騎兵雖然彪悍善戰,但騎射功夫卻差強人意,和幽州騎兵和遊牧民族比起來,確實差了些。以後我軍地弓射,就由子龍負責督促訓練。」
「遵命。」
趙雲寵辱不驚,應聲領命。
羅征又道:「祖宗訓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子龍今年二十有三,也該是成家立室的時候了,若是有中意的女子,不妨說出來,本將軍親自給你說媒下聘。」
趙雲拱手道:「多謝主公。」
羅征追問道:「可有中意的女子?」
趙雲俊臉一紅,頗有些不好意思,「雲對女子不感興趣,讓主公費心了。」
羅征就有些無語,對女人不感興趣,這還是男人嗎?
許褚這惡漢也不禁瞪大了眼睛,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趙雲。
聖人都說過,食色,性也!
**乃人之本性,哪有正常男人不喜歡女人的。
當然,趙雲不但是男人,而且是男人中的男人。
這點沒什麼好懷疑的,唯一的解釋,那就是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
出現這種狀況,通常只有一種原因,那就是有非凡的意志和自我控制能力,能夠將男人對女色的**很好地控制住,所以才會視女色如棄履。
這樣的人不說沒有,但絕對是絕無僅有。
而擁有如此心性和強大控制力的人,通常在某一方面都極其出眾。
趙雲身上就有這種特徵,那就是**的武力。
羅征乾巴巴地笑了兩聲,道:「子龍真漢子也!不過成家立室,乃祖宗古訓,子龍今年也不小了,還是要盡快成個家室,也好傳下子嗣,延續香火。」
趙雲道:「多謝主公掛心。」
許褚這廝忍不住取笑道:「子龍,你該不會是不能人道吧?」
「許褚,你閉嘴!」
趙雲差點沒氣的一頭栽下馬來,有些氣急壞敗,「誰說某不能人道了?」
許褚咧開大嘴,嘿嘿笑道:「那你怎麼會不喜歡女人,聖人都說過,喜好女色乃是男人的本性。除了皇宮裡的宦官,哪有正常男人不喜歡女人的。」
趙雲臉色鐵青,卻
不知如何辨駁,幾欲暴走。
羅征忍不住大笑三聲,擺了擺手,斥道:「好了,許褚你這廝不學無術到也罷了,怎可取笑子龍。這世上有些人天生意志驚人,對自身**有非凡地控制能力,在某一方面有極其出眾的天賦。子龍武力超群,就是這一類人,可不是你說的不能人道。」
許褚抓抓頭,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還有這樣地人?」
羅征點點頭,「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本將軍怎麼會隨口亂說。」
許褚立刻就信了,望向趙雲地目光有些異樣。
趙雲卻是怔了片刻,看向羅征的目光中,就不由多了幾分佩服。
這個年代對人性的研究,尚沒有形成一套完善的理論。
類似趙雲這樣地人,誰都知道是正常的。
但究竟是怎麼回事,卻沒有人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就連趙雲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對女人沒有多少興趣。
羅征地這番話在後世雖然是常識,但在這個極度缺乏理論的年代,卻是至理名言。
趙雲第一次覺得這個主上確實有非凡的才學,追隨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埋汰自己。
一路走走停停,半月後,大軍終於到了蒼松。
蒼松位於武威中部,距離武威郡治姑臧只有三十多里。
羅征譴使前往姑臧,讓武威太守張猛為大軍提供所需軍糧,不料派去地使者竟被張猛命軍士給亂棍打了出來,傷的還不輕,這下可是惹火了一幫人。
許褚、趙雲、李蒙、王方等紛紛請嬰,欲率軍前往姑臧討個說法。
羅征按耐住心頭火氣,沉聲問道:「張猛是怎麼說的?」
被打傷地西涼小校獰聲道:「張猛那狗賊說將軍屠殺士族,罪不容敕,罵將軍是喪心病狂地屠夫,別說沒糧,就算有糧,寧願餵豬餵狗,也不給將軍。」
「張猛匹夫,欺人太甚。」
羅征勃然大怒,「本將軍征伐關中,為地是替朝廷討平叛逆,於國家不失大義,殺地也是關東士族,沒干他張猛地女人,狗賊竟敢如此欺某,豈能與他甘休!」
許褚、李蒙、王方等紛紛叫囂道:「將軍,張猛匹夫實在欺人太甚,不若即刻發兵踏平姑臧,活捉張猛,將那狗賊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
趙雲則勸道:「此事萬不可魯莽,主公三思。」
荀彧也道:「趙雲將軍所言極是,將軍與張猛同為漢將,縱因私事相惡,也不應冒然率兵相攻,否則徒落人口實,引來朝廷猜忌,反為不妙。」
羅征長長吐出口惡氣,道:「若和子龍所言甚是,本將軍只是氣不過張猛那狗賊竟然惡言相辱罷了,發兵姑臧的確不妥,非但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惹來一身臊。」
荀彧欣然道:「既然將軍胸有成竹,那在下就放心了。」
許褚、李蒙、王方等將則心有不甘,恨恨地揮舞了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