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紫漓疑惑的看著夜顏汐,剛要問話,身後卻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小漓!」像是為了印證夜顏汐的話似的,紫漓轉身便看見夜沐痕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一旁的夜川落也同樣眼中滿是笑意,紫漓清楚的看見,夜川落眼眸深處隱藏的擔憂,在看見自己的那一刻瞬間煙消雲散。
心頭微暖,咧嘴一笑看著夜川落和夜沐痕兩人,「大舅舅,二舅舅!」
「小漓,你沒事了吧?剛開始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後來聽大哥說,你機緣到了,這才放心,怎麼樣?夜白先祖沒有為難你吧?」夜沐痕上前,緊張的對著紫漓上下打量了一遍。
「我沒事,夜白尊者將他自創的劍訣傳授與我!」紫漓含笑點點頭,簡單的回答道,卻也擔憂的看著夜川落,出聲詢問,「夜寒闌怎麼樣了?」
夜川落聽到紫漓的話,微微一怔,臉色有些不好,夜沐痕也在這個時候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事情很嚴重嗎?」紫漓按著兩人的表現,不由心中一突,也開始緊張起來。
「我們先進去在說吧!」夜川落輕聲一歎,對著紫漓說道,眼中神色略微凝重。
紫漓看著夜川落,也猜到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當下也不遲疑,點點頭轉身便跟著夜川落等人走進了夜家大門。
無心欣賞夜家大院的舒心隨意的陳設,紫漓一行人直接來到了一處較大別院,院內一塘池水,種著一片水仙,空氣中清淡的素雅的水仙香味,到讓紫漓心中的焦躁平息了不少。
「你叫紫漓?」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響起,紫漓尋聲望去,卻見以為慈眉善目的老婦手拄枴杖,雙眼含淚的看著自己,眼中怎麼也掩飾不住激動的神色。
「小漓,這是你外祖母!這些年母親很想你!」夜川落站在紫漓的身旁,看著紫漓略微怔神,便細心的解釋道。
「果然長得和小瑾一模一樣,小漓,小漓……這個名字是你母親幫你取的嗎?」只見那老婦緩緩的走上前看著紫漓的眼神似懷念似心痛似後悔,蒼老的手就這樣扶上了紫漓的臉頰,而紫漓也莫名其妙的沒有反對,就這樣任由那有些粗糙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撫摸。
「我不知道,娘親沒有告訴過我!」紫漓有些茫然的看著對方,不明白為什麼要問起她的名字,事實上她對於名字並不是很在意,不過是一個稱謂而已。
「可憐的孩子,這些年苦了你!」老婦滿眼晶瑩,卻依舊面對著紫漓微笑,「不怕,現在回來了,回家了,以後小漓有外祖母,誰欺負小漓,外祖母幫你教訓他!」
「家?」紫漓眼中依舊茫然,對她來說家這個字眼多麼陌生,前世,所謂的家不過是一個空蕩蕩的屋子,雖說一切生活用度都是絕頂的,卻總是讓她感覺少了些什麼,所以,在她眼裡,那裡不過是一個睡覺的地方而已。
來到這個世界,入眼的卻是破敗的房子,紫薇兒的諷刺厲喝,紫雲霄的冷眼勢利,唯一真心待她的夜瑾汐卻因為她死了,那個紫家,她卻從來都沒有當做是家,只是暫時居住的地方。
儘管後來她幫助紫清月奪得家主的位置,紫清月也不曾一次的說紫家就是她的家,可是她卻依舊沒有對那裡產生留戀,保留紫家也只是因為那個家曾經是夜瑾汐留戀過的家,是紫如影一直捨不下的家,與她卻什麼也不是!
如今眼前的老婦,這個她的外祖母,含淚告訴她,這裡是她的家,她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波動,突然的升起一股眷戀的感覺,就好像久離家鄉的遊子,終於回到了家,亦如一直無根漂浮的浮萍,終於落地生根,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孩子,不哭,以後會好的,都會好的!」老婦上前輕輕的將紫漓抱在懷裡,眼裡滿是心疼。
哭?紫漓回神,窩在老婦懷中,伸手扶上了自己的臉頰,果然,一滴淚不知不覺的落下,她竟然掉眼淚了。
紫漓驚訝的看著手中的淚珠,活了兩輩子,哪怕就是在她被關進研究所的時候,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她一直以為她早就沒了眼淚這種東西,如今卻……
感受到懷裡的溫暖,以及耳邊輕聲的呢喃,紫漓釋然的一笑,伸手回抱著懷中的老婦,聲音柔柔的輕聲喚了一句,「外祖母!」
聽到紫漓的開口,老婦明顯身形一震,卻又是將紫漓抱緊,滿眼激動的笑意,混合著淚珠,帶著一絲顫音的開口,「好,好孩子!」
一旁一直圍觀的夜川落微微一歎,眼中卻是欣慰,夜沐痕卻似乎不滿意的撇了撇嘴,輕嘁了一聲,只是那雙滿含笑意的眼睛出賣了他。
夜顏汐看著相擁的兩人,眼眸泛紅,最後竟不忍看下去,悄悄轉身拭淚,眼角瞥見一旁的佐逸晨滿眼笑意的看著紫漓,眼神中的專注和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情意恰好被夜顏汐捕捉到,夜顏汐擦乾眼中的濕潤,眼中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母親,小漓也不會離開的,還是先想想小闌的問題吧!」夜川落適時的出聲,冷靜的說道,也提醒著紫漓夜寒闌現在的處境。
果然,聽到夜川落的聲音,相擁的兩個人立刻分開,各自整理好情緒,相視一眼,兩人皆是一笑。
紫漓轉頭看著夜川落,微微皺眉,開口問道,「夜寒闌的情況具體怎麼樣了?對了,風舞涵那個小妮子呢?她怎麼樣了?」
紫漓挑眉問道,突然想到風舞涵和夜寒闌是一起歷練的,也不知道風舞涵怎麼樣了,風舞涵是風明溪的妹妹,風明溪將之交付她,她自然要保證風舞涵的安全,何況風舞涵這個丫頭,心思單純,敢愛敢恨的性子她也很是喜歡。
「舞涵丫頭在後院養傷呢,一會我們去看看她吧,這丫頭倒也是個惹人疼的丫頭!」夜母輕輕的說道,提起風舞涵的時候,滿眼的笑意,想也是真心將風舞涵當孫女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