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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717.他為誰上墳 文 / 正常的神經病

    我又在爺爺家呆了幾日,見那日的鬼頭沒有來,便勸爺爺和我一起回市裡。如今宋家莊只剩下幾十戶人家,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爺爺一個人太孤獨了,要是生個病也沒人照應。

    爺爺說:「倒時候死到市裡還怪麻煩的,你奶奶的墳就在這裡,爺爺死了以後要和你奶奶葬在一起。」

    「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我當然沒有把昨夜的事說與他聽,怕爺爺受刺激,這人一上了年紀,難免有些安土重遷的情懷,當初就是爺爺不願意,所以爸爸媽媽才沒有把他接到市裡,可現如今爺爺年紀大了,總得有個人照料。

    最後在我好多歹說軟磨硬泡之下,才說服爺爺去市裡住上一個月,我也承諾這一個月在家住,陪著爺爺。一來是怕他孤單,二來是怕那個鬼頭再來勾他的魂。

    臨行前我和爺爺去了奶奶的墳前,給奶奶燒了些紙,童年的記憶依然由新,我永遠忘不了奶奶躺在火床上的那一幕,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生命的匆匆與蕩蕩。

    風吹過,紙錢打著旋落下,爺爺告訴我,你奶奶來撿錢了。

    多麼熟悉的情形,就在幾個月前我還跟著姥爺去『旱田山』找戊戌的棺材,如今姥爺卻已入土為安,我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瞬息萬變。

    我顫抖著深吸一口氣,扭過頭,在一座一座的荒墳後,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撐著黑色的傘,默默地注視我,猶記得當日我在姥爺的墳頭前啼哭,身後也有個的同樣撐著黑傘的身影。

    「戊……」我心臟像是被提了起來,又被狠狠的拍打在地上。

    因為這撐著黑傘的人,不是同一個,現在的這個——是隱夜。

    爺爺理所當然聽見了我那一聲短暫的呼喚,扭頭往身後看,然後拉拉我說:「遙遙,你老看那人幹什麼,多不禮貌。」

    「爺,我認識他。」

    「咦,那還巧了,他也是來上墳的。」

    我正準備告訴爺爺隱夜不是來上墳的,有可能是來找我,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隱夜就挪動了步伐,並不是朝我的方向走過來。

    難道說他真是來上墳的?給誰上呢。

    我細細的打量他,這才發現他手中握著一把滿天星,隨著他走路的動作,揚起了不少的塵土,但他的步伐卻無比的堅定,對弄髒他衣褲的塵土視而不見。

    我遠遠地看著他突然笑了,隱夜,你看看你,像是真正的活在了這個世界上呢,你的腳步可以激起塵土,你是真實存在的。

    我從未想過想隱夜這樣的男人也會有些浪漫情懷的買花,看他繃著嘴角一副認真謹慎的模樣,就像個第一次趕去和初戀約會的青澀男孩。

    爺爺將我們帶的貢品給奶奶整整齊齊的擺好,還燃了三隻香,絮絮叨叨的和奶奶說話,我的好奇心迫使我開始神遊。

    我扭過頭,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跟隨上隱夜的背影,他走了一段的路程後,突然在一座枯墳下停住了,他單膝跪在地上,在一片快要和泥土混為一談的地方放下了手裡的那束花,還有一個做工精良的小木牌,他的眼神是靜謐的,好似緩緩流淌的歲月。

    我朝他走了過去,步伐極輕,心裡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哀傷,似乎是被他的情緒給影響到了。

    我剛走到跟前,他就將擺放的小木牌收了起來,我也沒問什麼,而是撿起他放在旁邊的黑傘,將傘給他撐開,順手交給了他,他這才看了我一眼。

    我發現在新花旁邊還有幾束半干的滿天星,便學他蹲了下來,說:「你認識?」

    他點了點頭,語調有些感慨:「認識。」

    「哦,這個人就是你說的牽掛吧。」

    「或許。」他嘴角上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說:「你猜呢。」

    我仰著臉問:「滿天星的花語是什麼?你告訴我它的花語,我就能猜到了。」

    他的神色有些黯淡,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他撐著傘起身,說出的話揉碎在塵土裡:「隨便買的。」

    我跟了上去,對他不太好的臉色視而不見:「那個,你是開車來的嗎?」

    他蓋了一下眼皮,再等我下一句話。

    「順路帶一下我和我爺爺吧,要不我倆還得轉車,怪麻煩的。」

    「我可以帶你爺爺,但是你麼,我要考慮一下。」

    「為什麼。」我不開心的說:「我那麼信任你,還把房子給你住,你竟然連捎我一程都不願意。」

    「不為什麼,好心本來就沒有好報,再說,你又不是心甘情願的留宿我。」他拿眼角甩了我一眼,一副輕鬆地姿態。

    我退而求其次的說:「那好吧,你帶我爺爺好了,不過你又不知道我家的地址,多不方便啊,你還是帶上我吧。」

    他掩唇輕笑說:「看你這麼求我的份上,我就勉強帶上你。」

    切!

    我回到爺爺身邊,和他一起給奶奶燒了幾道紙之後,就回家收拾東西。

    爺爺帶了大包小包的土特產,隱夜勉著袖口幫忙提到車上,對於這個舉動,我當然是一點也沒有預料到。更令我吃驚的是,他竟然會去雞圈裡幫爺爺抓雞,身手敏捷,雞還沒來的急跑,就被他掂在了手裡。

    因為要去市裡久住,所以雞圈裡的五隻雞都被抓了起來,拴住了腳,隱夜的車很普通,卻打理的很乾淨,而且看他平常的舉止,不像是個能受得了受得了髒的人,但是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把雞放在了車的後備箱裡。

    「隱夜,那個不好意思哈,把你的車給弄髒了。」我有些抱歉的說。

    「你要是覺得髒的話,幫我洗車就行。」他挑眉,戲謔的看著我。

    「嘿嘿,我覺得還好,不太髒,動物是人類的好朋友嘛,你看這些**多可愛。」

    「**可愛?」他皺著鼻頭,重複著我的話。

    本來說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想,可被他這麼一重複,就立馬邪惡了。

    我為了隱藏尷尬,便裝傻道:「當然可愛呀,你覺得呢?」

    他提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說:「你覺得可愛就行了,我無所謂。」

    「我爺爺叫我了,拜拜。」我朝他合合手,立馬轉身去找爺爺,邊走邊不停的用手在臉上扇涼風,看來不是我想多了,而是隱夜這個殭屍——老不正經!

    後背箱被堆得滿滿的,連後座都被後座堆的差不多了,我這才開始慶幸自己的機智,有了隱夜這輛車,真是為我省了不少的麻煩。

    出於禮貌,我坐到了前座,隱夜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自然的向我伸過來,幫我拉上了安全帶。

    拉完安全帶之後,他直視前方,一絲不苟的開著車,可我的心卻再也沒辦法平靜下來。

    我又想到了戊戌,那天為我拉安全帶的情形,他就像是一顆大樹,在我的心裡紮了根,遮天蔽日,似乎我的每一個腦細胞裡都能找到他的影子,似乎似無處不在。

    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我怕當我太需要一個人的時候,便失去了自己。

    我看著這條通往未知的遠方的公路,發覺它就像人生一樣,一直行走,不知盡頭。

    所有的事,都是一個未知的x。

    「隱夜,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嗎?」我茫茫然的問。

    「怎麼了?」

    「如果你可以預知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我想看看有沒有意思。」

    「我也想知道。」他答,我怔怔的看著他。

    我說:「那你能不能預知自己的未來。」

    他轉頭,漆黑的眼眸瞧著我,如同死寂的海,毫無波瀾:「我沒有未來。」

    「怎麼會呢,你的未來明明無限的長。」

    到了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媽媽看到我從車裡走出來的時候,立馬一臉欣喜地問我:「戊戌?」

    「不是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這時隱夜從車裡走了下來,媽媽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之後,一臉興奮地對我說:「瑤瑤啊,你可真有福氣,又給我招來一個帥炸天的女婿。」

    我一臉黑線的無力吐槽:「媽,你用形容詞能不能不要這麼浮誇,還有你以為你女兒是人民幣還是天仙啊,人人都喜歡。」

    在媽媽爸爸都忙活從車裡提東西的時候,隱夜走過我身邊,對我說:「不錯,都見家長了。」

    我還沒來得急反駁,他又對我說:「出於禮貌,你該做什麼?」

    「應該……應該謝謝你。」

    「然後呢。」

    「然後……再見。」我對他做了個拜拜的手勢,便往家裡跑,還好他沒有叫住我,讓我能順順利利的上了樓。

    我一到了樓上,媽媽就問我:「剛剛那個小帥哥呢?」

    我在心中腹誹,什麼小帥哥,明明就是老帥哥。

    「奧,他走了,我也沒留他。」

    媽媽聞言,將我訓斥了一番:「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就算是個普通朋友,也得請到家裡吃個飯啊。」

    「那怎麼辦,他已經走了。」

    我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一開門只見隱夜拿著我的包笑得一臉溫柔:「又犯糊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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