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過來把塞到我的手裡,模樣小心翼翼的,生怕掉了,我揪了一塊塞到嘴巴裡,瞇著眼睛對他笑瞇瞇的說:「真甜。」
他低頭,睜大眼睛用拇指給我細細的擦拭,說:「髒兮兮。」
嘖,這貨舉一反三的能力太強了,這明明是先前我對他說的。
「你才髒兮兮。」我不服氣的說。
他淡淡的皺起眉頭,不開心的微嘟嘴巴:「擦不乾淨。」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直接俯下了身子,冰涼而柔軟的舌頭舔在我的嘴角,我渾身如同被過了電流,癢的一顫。
或許親吻是人類的本能,所以戊戌才會舔著舔著不老實的移上了我的唇。
他的吻技顯然生疏的大不如前,只是不停的吸我的唇瓣,可是這樣的青澀讓我感到心悸,彷彿回到了少年時代,期望著有一個不諳世事的男孩,認真且慌亂的親吻我。
我自然的踮起腳尖摟住了他的脖子,他大而富有安全感的手掌摟住我的腰後,我從未如此情迷意亂過,竟主動的伸出舌頭,溜入他的口中,我這才知道,主動和被動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我挑逗著他的舌頭,柔滑的觸感讓我上癮。
不到一會兒,他竟反客為主,甚至更勝一籌,嘖嘖的親吻聲從我們糾纏的唇齒中溢出,曖昧至極,我感到窒息,心與身和他緊緊的貼在一起。
我想,這輩子,我怕是敗給他了。
我趴在戊戌的胸膛上,閉著眼睛,雖然感受不到他的心跳,感受不到他的溫度,但卻能感受到他的身體,他的擁抱。這何嘗不是一種存在。
早在戊戌進入我身體的那一刻,我便明白,我早已不在乎他是只殭屍,我愛他,所以愛上他的一切。
戊戌,我相信你的話,相信你對我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激發我的潛能,我不計前嫌,我可將傷害轉變成愛,但你要答應我,不要有下一次,不要…
我怕,怕我的自欺欺人,終有清醒的那一天。
「寶寶,我們是親親了嗎?」戊戌懵懂的問,而我早已被他直白的話羞的耳朵發燙。
我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往他的懷裡又鑽了鑽,羞答答的嗯了一聲。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又收了收,聲音囁喏的說:「寶寶的舌頭好軟,好滑,好舒服啊,我還想要。」
「你羞不羞,老色狼。」我說罷,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唔,跟寶寶親親的時候,下身好難受。」
我聞言,視線向下,瞬間就明白了他為什麼難受,果然是色殭屍,自持力也太差了!
我面色極囧,羞惱的說道:「噓噓,你給我把下面放下來!」
他特別無辜的說:「怎麼放?」
「你個蠢蛋。」
「你個蠢蛋。」他不服氣的重複道。
雖說現在是黑天,可公園裡的射燈特別亮,看什麼都一清二楚,尤其是身邊來來往往這麼多人…
我把他拉到陰影裡說:「背對馬路站著,我說轉過來再轉過來。」
「我難受,不想站著。」
「那就給我蹲著。」我訓斥道。
他瞅了我一眼,可憐巴巴的蹲在地上,撿了個小樹枝在地上劃拉。
幸虧他沒看過喜羊羊與灰太狼,要不此時一定會畫個圈圈詛咒我。
我看著這一幕突然笑了出來,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嘴角情不自禁的往上揚。
他偷偷的扭頭看我,我伸出手佯裝著要打他,他抿起嘴角,跟個白吃一樣有點扭捏:「寶寶笑起來真好看。」
說完,他快速的轉頭,生怕晚一步我就要打他。
我看著那刺眼的燈光,彷彿像是看到了黎明,我不停的笑,笑的眼眶通紅。遇見戊戌之後,我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的笑過,真的。
以前只要一看到他,我的心情就不可避免的變沉重。
我過去看他在那認真的寫著什麼,剛一走到他的背後,他就快速的擦掉,我只看到了一個木字。
我就勢趴到了他的背上,拍著他的背說:「起駕,帶娘娘回宮。」
結果這個傻瓜還真一路將我背回家,任勞任怨的樣子連飼料都不用喂,想到這,我心裡有些暗爽,以後什麼苦力活都可以交給他幹了。
回到家裡,我讓他把新買的衣褲穿上,他跟頭豬一樣,連內褲都穿的上下顛倒,雖說我見過不少次他不穿衣服的樣子,但還是不好意思。
我閉著眼睛給他套了好幾次才穿好,他跟著大爺似的,露出潔白的小殭屍牙,翹著嘴角看著我,我手摸上了他的腿,猛的一扯,扯下他一根腿毛,把他痛的咧咧嘴。
「讓你笑,自己起來穿。」
他這才慢吞吞的起床,手指抓著內褲的邊緣,扯開往裡瞧了一下,我被雷的外焦裡嫩,怔怔的站在那裡。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朝我靠近了一點,拉著內褲一臉天真的說:「寶寶,你也要看嗎?有一隻鳥鑽了進去,下了兩顆蛋呢,你說蛋蛋什麼時候才能孵化出小鳥呢。」
「孵化你妹呀。」我一枕頭砸在了他那張俊俏的臉上,一點都不心疼會砸壞,然後把衣褲全部扔給了他。「趕緊把衣服穿好,老色狼。」
真不知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我把臥室的門關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熱熱的跳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早就看穿了他的本質,哼!
麻煩的事情接踵而至,讓我措手不及。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從貓眼裡往外瞧了一眼,只見門外站著幾個穿黑衣服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善類,我立馬就想到了一個人……徐總!
果不其然,一個男人撥開了擋在前面的幾個男人,伸手對著貓眼做了一個槍斃的手勢,正是徐總。我不知戊戌跟他之間有什麼事情,嚴重到他要親自出馬!
徐總右眼青紫一片,顯然是拜我所賜,他這次過來,不會是要讓我血債血償吧。
「寶寶,誰來了。」
我扭頭,看到戊戌已經穿好了衣服,揉著頭髮,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我心下一個咯登,如果徐總看到了戊戌,一定會把他帶走,如果他找到了真正的陳琰,那麼戊戌就要大禍臨頭了!
「噓噓,你給我進到房子裡去,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聽到沒有!」
我擔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害怕戊戌被激怒會殺了他們,縱然他再厲害,也逃不過火焰啊!
他見我表情嚴肅,進了臥室,漏個門縫,從門縫裡面瞅我,我再一次警告道:「噓噓,你一定要聽話,要是你敢出來,我就把你趕出去,永遠都不理你了!」
說完,我砰的一聲關緊了房門。
門外的人按耐不住了,我聽到徐總的聲音響起,說:「宋小姐,再不開門我們就採用別的手段了。」
我聞言,忙打開門,讓他們進來了。
「徐總,大晚上的,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吧。」
「當然需要這麼興師動眾,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但是現在這個社會已經不是用武力去解決問題了。」他說話的時候,因為眼睛周圍的痛,而皺了皺臉。模樣有些滑稽,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要不是徐總這麼咄咄逼人,我也不會出此下策,我相信徐總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不會為了這麼件小事,前來教訓我一番吧。」
「當然不是,我問你,真正的陳琰到底在哪裡,如果這次再說謊,我可不會對你這麼客氣了。」
怎麼會呢,真正的陳琰住址應該就在那啊。
「我,我真沒對你說謊,你好好找找。」
「本來,你要說你不知道我還可能真以為你不知道,但你卻告訴我一個錯誤的地方,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我前思後想也想不出個妥當的辦法,最後只好攤牌:「如果你們沒有找到他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我就知道這麼一個地方。」
他使了個眼色,身邊的人立馬把我的兩隻手架住,我沒有咋呼,怕戊戌不聽我的話跑出來。徐總拿出我的手機,輸入戊戌的號碼,發現備註是:老殭屍。
他看到我給戊戌的備註先是覺得有些不舒服,接著查看我和他的通話記錄,發現我們最近並沒有聯繫。
他有些怒了,用手機的屏幕擠兌著我的臉:「我告訴你別給我耍什麼花樣,讓他把那批貨的位置告訴我,我就饒他一條狗命。」
「你有病吧。」我不依不饒的怒視他,低聲咒罵。
他掐著我的脖子惡狠狠的說:「你不是能打的很嗎?再來啊?」
我往後撤退一下,卻沒辦法擺脫他的束縛,看來那該死的潛能又藏了起來。
臥室的房門一下子被打開,戊戌宛如地獄羅剎的站在門後,渾身都散發著寒氣,完了,我真是蠢,我早該把徐總引出去的,現在怎麼辦……
「呦,跟我玩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藏的夠好啊,真是讓我想破頭皮都想不到。
「放開她。」戊戌沉聲道。
「怎麼不繼續當縮頭烏龜了?繼續啊,等我把你女人上了再出來找我算賬啊!」
我不知道以戊戌現在的理解能力能不能理解徐總的這句話,他只是面無表情的重複道:「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