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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2.喚醒他 文 / 正常的神經病

    我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張楚燁的話,終於明白了戊戌當時為什麼要說張楚燁想獲得永生了,張楚燁和隱夜做了交易,張楚燁幫他做事,而他會將張楚燁變成殭屍。

    「張楚燁,你走火入魔了,你放著高枕無憂的日子不過,為什麼要去做一隻暗無天日的殭屍,你會後悔的,等到你後悔的時候,就什麼都改變不了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患有白血病,治不好,治療可以將我的壽命延長到三十二歲,馬上,我三十二歲的生日就要到了,你覺得,我是應該接收命運的安排,躺進焚屍爐,和無數陌生人的骨灰摻在一起,還是應該去做一個不老不滅的殭屍,正常人都會知道怎麼選擇。我還不想死,擁有的越多,越不想死。」

    他開著車,臉色一點也不好看,我沒想過他竟然患有白血病!

    他今天得到的一切,來之不易,所以他沒辦法放棄,面對他的生命,我還能說些什麼呢,因為得病的不是我,所以我體會不到明知自己要死的那種恐慌。

    我把他丟在小箱子裡的血袋拿了出來,裝進了我的兜裡,把拉鏈拉的緊緊的,才放下了心。

    「你找我什麼事。」

    「重要的事。」

    「那你車開的快點,別耽誤我的時間。」他扭頭看了一眼我,然後踩了油門加速,他說:「宋瑤,陳琰就是上次在地下墓穴看到的那個叫做戊戌的將軍吧。」

    「張楚燁,如果你變了殭屍,你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愛的人在你面前死去麼?到時候,你是不是也要把他們變成殭屍。」我岔開話題。

    他猶豫,沒有立刻回答我。

    「每個人都有私心,可是如果你真的具有了這樣特殊的身份,就不能有私心,要不然這個世界會亂套的。」

    他淡淡的回答:「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已經跟你攤牌了,你也該告訴我,你真實的身份是什麼,你不是殭屍,卻擁有強大的力量。」

    我搖了搖頭,語氣極其肯定:「你多慮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要不然也不會掙脫不了你。」

    他思考了一下,便不再說話。

    我不知道他帶我去公司幹什麼,但我知道,這一定是他打算了很久的事,只是今天時候到了,要不他也不會自己開車去攔,如果司機沒有踩剎車,後果將不堪設想。

    或許他是真的著急了,所以連命都不顧了。

    我被張楚燁一路拉扯到了十六樓,他把我甩到隱夜的棺木前,沉聲道:「當初你是怎麼喚醒的戊戌,現在就怎麼喚醒他。」

    「我……我沒有。」

    他拿出一把刀子,扔給了我說:「不要讓我親自動手。」

    血!

    他知道我可以用血喚醒隱夜,難道是隱夜告訴他的嗎!

    我知道了,從一開始,張楚燁把我招進公司就是為了這一刻,那時候隱夜還只是一團黑霧,所以我就算喚醒了他也沒用,但現在不一樣了,隱夜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隱夜,他有手有腳,似乎真的比那時的戊戌要強大多了。

    我喚醒戊戌的時候,只能聽到他魄的說話聲,並不能看見他的樣子,而隱夜不一樣,我不僅能看的到他還摸得到他。

    隱夜說,只有死人還有殭屍的血能喚醒他。

    張楚燁說,他是殭屍王。

    戊戌說,他打不過殭屍王。

    我該怎麼辦,我將刀握在手裡,往後退,看著張楚燁那張凶神惡煞的臉,說:「張楚燁,你冷靜一下,你讓我好好想想。是隱夜要你這麼做的嗎,隱夜他怎麼想。」

    「我一直以為大人是個果斷的人,可他說什麼也不肯動你,不過是刀子劃劃皮膚,又不會死,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大人為你做了這麼多,而你呢,卻連為他流滴血都不肯。」

    張楚燁鄙夷的瞧著我,要不是礙於隱夜的屍首,我相信,他一定會向我衝過來,割開我的手腕。

    「不,我不是害怕痛,我只是——」

    「宋瑤,你覺得你這麼做還有良心嗎,你當初可以喚醒一個威脅你的殭屍,現在卻不肯喚醒一心只為你好的大人,你知不知道他被下了詛咒,倘若動了凡心,就會承受刮骨之痛,他忍受著日與夜的煎熬,還不是為了在甦醒以後能更好地保護你,能讓你看的見摸得著,能讓你感受到他的存在。」

    「你還想繼續當個普通人嗎?可你離普通人卻越來越遠了呢。我不知道大人為什麼對你這麼上心,為何總在月下撫著自己的玉扳指黯然神傷,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躲得很遠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你笑他也笑,你不開心,他也不開心。」

    張楚燁說的這些,我根本都不知道,對啊,我何德何能呢?

    如果有答案,我也想問問為什麼,為什麼隱夜會這麼突然的出現在我的生命裡,為什麼面對他的時候我會心悸,為什麼我總覺得他不快樂,為什麼他要對我好……

    我也有太多的為什麼,可是隱夜,他不會回答我。

    隱夜為了我,差點呆在地府裡再也回不來,而我,在這一刻,卻在猶豫要不要救他,我的心真的硬的像塊石頭。

    果真如同張楚燁所說,沒有良心。

    昨天早上,我推開了十六樓的門,看到隱夜痛得在地上蜷縮,如果張楚燁的話是真的,是否那一刻,他對我動了……心。

    「張楚燁,你先出去吧,給我和他一點私人空間,正如你說的,做人要有良心,反正只是割割皮膚的事,又不會死。」

    我之所以支開張楚燁,是因為我想安靜一下,不僅如此,我也不能讓他看到我的皮膚會自動癒合。

    張楚燁說了句我在門口等著,你快點,別墨跡。就開門走了出去。

    棺木中的隱夜,頭髮被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他鼻樑很高,有好看的鼻尖,睫毛不太濃密,卻捲翹。微微抿起的嘴像兩片粉色的柔花瓣,嘴角有微微的勾起,大概是因為嘴角的勾起,他才會總是繃著個嘴巴,一副嚴肅的樣子吧。

    他穿著黑色的中山裝,紐扣是金色的,帶著龍形的浮紋,並一絲不苟的扣了起來。衣服有點小西裝的影子,裁剪貼合,顯得他的腰肢更加纖細精壯。裡面穿著立領的硬質白色襯衣,紐扣一直扣到了脖子處,他的手交疊的放在小腹上,指甲修剪的圓潤,就好像還有溫度一般。

    這件中山裝既不是現代的衣服,也不是古代的衣服,有點像五六十年代時的著裝。

    如果再附上兩枚肩章,和軍帽,他就活脫脫成了一個意氣風發的民**官。

    我的刀子在手上徘徊,我都已經後悔喚醒戊戌了,現在又要喚醒他嗎,這會不會是一個更大的錯誤?

    終於,在張楚燁的催促聲下,我手起刀落,劃開了自己的手腕,鮮紅而炙燙的血像條細蟲一樣,不斷地從傷口鑽出,做自由落體運動,我疼的皺起眉頭,捏開了隱夜的嘴巴,看著血滴滴答答的流了進去,才放下了心。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懊惱的跺了一下腳,以前喚醒戊戌的時候,明明只需要三滴血,而我現在怎麼這麼實誠的拉了這麼大的一個血口。

    就在這時,玉扳指上突然散發出瑩綠的光,隱夜的眼珠在眼皮下滾動,毫無預兆的睜開了那雙清冷的眼眸,把正在細細觀察他的我,嚇個半死。

    他先是有些茫然,在看到我流著血的傷口之後,神色猛地銳利,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嚇得瑟縮了一下。

    「傻子,誰讓你割……」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我的傷口正一點一點的癒合,他鬆開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之後,又拿起了我的手,拇指摩挲著那早已消失不見的傷口,柔聲問:「痛麼?」

    我往外抽了抽手,笑呵呵的搖頭說:「不痛,癢癢的。」

    他將我摟在了懷裡,似乎有很多話想和我的說,到最後千言萬語只凝結成了一個字:「瑤……」

    我像是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這一刻,我被釘在了隱夜的懷裡,我無法去形容他的語氣,僅僅一個字,彷彿蘊含了他所有的深情,我眼角變得有些濕潤,想依偎在他的懷裡,叫他一聲隱夜。

    但最終,我還是趕走了這些奇怪的情緒,從他的懷抱裡鑽了出去,笑著說:「隱夜,你看看你,現在跟一個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了,我真為你感到高興,我有急事,晚些再來看你。」

    我在眼角的餘光裡,看到隱夜虛無的垂下雙手,捂著自己的心口,我也像他一樣,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感到呼吸困難。

    我拿著血袋,急慌慌的跑回了家中,時時刻刻都有報119的打算,最終,在看到完好無損的房子之後,才大鬆了一口氣。我一定,一定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到一個不受任何人打擾與知曉的地方去。

    剛一開門,我被這滿眼的慌亂給嚇了一跳,以為家裡遇了賊。

    臥室裡突然響起一陣撲騰騰的聲音,竟然從中走出一個全裸少年,他抱著一個潔白的枕頭,擋住了關鍵部位。

    他的頭髮上,白皙的皮膚上沾滿了羽毛,顯然是撕破了我剛買的枕頭!

    我還沒來的急說話,他就向我奔跑過來,用絨絨的頭髮蹭著我的脖子,尖尖的虎牙啃咬著我的鎖骨。

    「嘶——戊戌你給我鬆開!把衣服穿上!」

    病病已完結文,《鬼丈夫》,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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