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燁大概是聽到了杜梓霜的說話聲,推開了推拉門,滿臉通紅,帶著不可扼制的怒氣質問杜梓霜:「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杜梓霜嫣然一笑,嬌滴滴的說:「別這麼凶麼,我這不也是為了將你們兩個的關係推近點嗎,喏,這是房卡。」
張楚燁渾身縈繞的怒氣更甚,他一把掐過杜梓霜的脖子,把她抵在牆上,語氣不好的說道:「看你這模樣,自己也給自己下藥了吧,嗯?與其說是撮合我們,不如說白點是為了勾引陳琰。」
杜梓霜咬著嘴巴不說話,羞憤的看著張楚燁。
「被我說中了,看來陳琰他這麼長時間都沒碰你,所以你著急了,忍受不住了,是嗎?」
「呵,我杜梓霜是誰,喜歡我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我根本不會稀罕區區一個陳琰!」
「那你還跟他結婚。」我聽到張楚燁的這句話裡,竟帶著些顫抖。
杜梓霜的眼眶忽然紅了,她眼淚汪汪的看著張楚燁,說:「我不跟他結……難道跟你結嗎?」
洗手間的門被猛地打開,戊戌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便走了出來,他的身形有些搖晃,但是比我之前見到他喝酒之後的模樣,要好多了。所有的信號都在告訴我,戊戌他變得越來越強了。
杜梓霜不知道對張楚燁說了什麼,我看到他的背影都有些僵。
本以為戊戌會說些什麼,可他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杜梓霜他們,便坐到沙發上,自顧自的喝酒。
他還喝?不管自己死活了!
杜梓霜見狀,一對柳葉眉都快氣的豎了起來,我還沒來的急先說撤,張楚燁就信步朝我走來,大概是藥的原因,他下身已經鼓了起來。我下意識的往戊戌身邊躲,可是卻被張楚燁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冷笑,像是變了一個人:「不用你的房卡,不如在這裡,更刺激一些。」
我一腳踹到了他的腿上,他咬了下牙,按著我的身體讓我無法動彈,雖然他的力氣和戊戌比起來小了不少,但畢竟是個男人,我還是抵抗不過。
戊戌根本沒有動作,難道他就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我快要被氣炸了,對這樣無力反抗的自己感到氣憤無比,我掙扎著,按著我的張楚燁突然頓了一下,卻又立馬壓身過來!
他沒有吻我,直接去脫我的衣服,不到一會兒我的毛衣就被他脫掉,只剩一件襯衫,刺骨的冷,如同被潑了一桶涼水。
「你放手,張楚燁!」
他沒有吭氣,開始舔我的脖子,這時候杜梓霜走到了戊戌身邊,聲音糯糯的說:「琰,我們不要打擾他們兩個了吧。」
我閉上了眼睛,差點哭了出來。
「現在就開始準備享受了嗎?」戊戌突然把玻璃杯砸到了張楚燁的額頭上,冰涼的酒把我給淋透了。
張楚燁的額頭被敲出了血跡,從我的身上起來了,我不知是冷還是害怕,還是戊戌那帶著羞辱的語氣,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他把額頭上的血跡隨便擦了一下,陰測測的看著戊戌說:「裝不下去了吧。」
「我從沒說過我跟她沒關係。」戊戌淡淡的說,我驚訝的看著他。
「陳琰你什麼意思!」杜梓霜伸手就想要往戊戌的臉上扇去,卻被戊戌一手擋住,摔在了地上,張楚燁晃著身子走到戊戌身邊向他揮拳。
我趁亂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準備逃跑,剛走到門口,就被杜梓霜給攔住了。
「事情還沒有解決,就想走了嗎,宋瑤,我說了,我會讓你們兩個付出代價!」杜梓霜頭髮蓬亂,眼圈通紅,氣憤到了極點。
戊戌只是阻擋著張楚燁的拳頭,並沒有出手,可是他的眉頭鎖的越來越緊,瀕臨爆發的邊緣,不同於張楚燁,戊戌的拳頭是致命的。
在他們廝打的時候,杜梓霜穿著高跟鞋的腳一腳踹到了我的肚子上,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把小刀,準備劃開我的臉。
「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你們讓我這麼難看,我杜梓霜,從來都沒被人這麼玩過,我可是什麼都能做出來!」
我抓住了她的兩個胳膊,奈何肚子酸痛,實在是使不出力氣,就在這時,戊戌一腳踹倒了張楚燁,把張楚燁踹倒在地,爬也爬不起來。
他向我和杜梓霜走了過來,一把拉開了杜梓霜,不耐的說:「杜梓霜,如果你還想過,就不要動她,如果你想離婚,我沒有任何意見。」
「離婚?你想讓我成為所有人的笑柄嗎!陳琰,你現在有什麼臉跟我這樣說話,你就是我杜家的一條狗,你今天所得到的一切,是誰給你的!如果沒有我,你連大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這不用你操心,聽進去我的話,我沒開玩笑。」
「你信不信我會整死你們!」杜梓霜怒視著我們,渾身都在顫抖,如果氣憤可以爆炸的話,她現在一定是在放中華五千響。
我不能感同身受他那份氣憤,看到她這麼氣憤的樣子,竟有些開心。
戊戌拿過杜梓霜手裡的那把軍刀,夾在指甲輕輕用了點力,刀片就斷成了兩半:「還是那句話,你要是覺得丟人,想要繼續的話就繼續過,還是分房睡,沒有性生活,不要干涉彼此。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離婚。」
「房間留給你和張楚燁,愛做什麼,你們隨便。」
戊戌拉著傻愣的我,把我拉了出去。
杜梓霜從房間裡追了出來,對著我們的背影喊道:「陳琰,這是你逼我的,我要讓你身敗名裂,看你一文不值的時候,你身邊那個女人還會不會陪著你,賤人!你們兩個狗男女!」
就這麼從飯店走了出來,昏黃的路燈打在我們身上,路邊的樹葉晚風一吹就撲撲簌簌的落下,我的外套還在飯店裡,加上衣服濕了,所以風一吹,尤其冷。
我將手從戊戌的手裡抽了出來,低著頭,帶著重重的鼻音說:「這下你滿意了吧。」
他沒說話。
「我會丟了工作,還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你猜,她會怎麼整我?」我苦笑著,卻在面對他的那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他為什麼,要把我推到風口浪尖,明明一切都要歸於平靜了,他何必呢?
「把握好時機再流淚,好像損失的是我。」
我將眼淚擦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變得這麼愛哭了,遇到他之後,我似乎把二十多年積累的眼淚,一併流了出來。
「對啊,損失的是你,你這麼做有什麼意思呢,費盡心思的想要進入杜家,立穩腳跟之後,又上演這麼一出,如果杜家想讓你身敗名裂,只是一瞬間的事,戊戌,你就算想整我,也不用動真格的。」
「你是在怪我?」他沉聲問,高高的身影立在我旁邊,不等我說話,他將我摟在了懷裡:「你說的對,我立穩了腳跟,所以這段婚姻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了。」
我不懂他的話,他說的話永遠只是露個線頭,想要知道是什麼意思,必須要抓著線頭探索下去,可我,沒那個閒心。
「宋瑤,你怎麼不擔心我。」
「擔心你?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不耐煩的推開他。
「也對,你確實應該擔心你自己。」
我疑惑的抬頭看他,他勾起嘴角,笑得陰森:「我今天吃了人類的食物,然後吐了,每當現在,將是我最飢餓的時候。」
他話音一落,我抬腳就跑,跑了好大一段距離,跑的氣喘吁吁,卻仍然能聽到戊戌的輕笑聲。
一回頭,見鬼,他就在我身後。
「別跟著我,趕緊回去跟你的杜小姐道個歉,求她原諒你,祝你們破鏡重圓。」
「宋瑤,我知道。」他厚顏無恥的抓住了我的手,語氣冰冰:「你是在怪我,沒有早一點教訓張楚燁。」
我被他戳穿了心事,低著頭無論怎麼甩也甩不掉他的手,我確實生氣,可我知道他沒有必要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我倆非親非故。
「這是一個小懲罰。」
我瞪著他,沒好氣的說:「你死之前是刑罰部的嗎,我怎樣要你管?你憑什麼懲罰我,你以為你是——」
他一下子攬過了我,把我撞的腦袋疼,他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以後,只能求助我。」
我沒有答話,他一個腦崩彈在了我的腦袋上:「聽到沒有。」
「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我躲閃。
「看到你和張楚燁這麼親暱,我不舒服。」他認真的說,絲毫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彆扭。
可我卻完全的傻了,整個人云裡霧裡的,難道殭屍也有男人的臭德行?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
「戊戌,你別這麼說,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想和你有關係,也不想當你的備胎,你心情不好,不要拿我撒氣,你心情好,不要拿我消遣,你就全當這個世界上沒有我,不行嗎?」
「沒有當做這回事,你存在,是事實。」
「那你是要我死嗎?」我荒唐的問,他沒有搭話,我生氣的低咒:「做夢!」
他淺笑,眼眸深深,帶著少有的溫情和澄澈:「沒聽出這句話的意思嗎。」
他開口,粉紅的唇像是沾著露水的花瓣,聲音乾淨好聽,帶著男性的低磁:「你擺脫不了我,直到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