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一切的時候我才猛然發現門口站著一個男人,他一手撐在門框上,雙眼在我身上逡巡,帶著不明所以的笑意,我被他那奇怪的眼神看的渾身抖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在這站了多久,跟個變態似得。
「你,你有事?」
「你在幹什麼?」
「打掃衛生。」
他歪著嘴角笑了一下,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大半夜的,你在打掃衛生?」
我迴避著他的眼神,嘴硬的說:「怎麼,不可以嗎?你管我。」
「沒什麼。」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有生意不做嗎?」
「什麼生意?」
他伸了伸懶腰說:「當然是按摩,你想什麼呢,總比陪客好吧。」
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了一百個白眼,這樣也好,多少可以為戊戌他們拖延一下時間,前面讓老闆娘把手裡的人散了,如今只能親自上陣。
我跟著他去了他的那間房,笑盈盈的對他說:「先生,您是要中式的,還是泰式的呢?」
他躺在床上,瞇著眼看著我:「你拿手的吧。」
聞言,頓時在心裡面飛出一個小惡魔,既然你說要我拿手的,那可就不要怪我!
「好,您先轉過身。」
我脫了鞋,站到了床上,手拉住鋼管,開始往他身上踩。
「嘶——疼。」
「嘖,先生,你一定要注意休息,身上會疼,是因為肌肉過度勞損。」
他保持趴著的動作,不以為然的說:「我怎麼覺得,是因為你太重了。」
「呵呵,幹我們這一行可是要嚴格注意體重的,您覺得有點重的話,我就輕一點。」
然而,我根本就沒有變輕,反而踩來踩去,就差在他身上跳舞了,原來踩人這麼爽,看他還說不說我是陪客的,王八蛋!
「你給我下來。」他冷冷的說道,我卻絲毫不理會,仍然踩得愉快。
「我叫你下來!」
他突然轉身,結果我手腳打滑,一下子摔倒了床上,好巧不巧鼻樑骨撞到了他的下巴,酸疼的我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我摸了摸鼻子,幸好沒有流鼻血。
他笑了一下,一隻胳膊『嗖』的搭在了我的身上,他斜著嘴角,陰壞陰壞的說:「我改變主意了,今晚陪我睡。」
這人、、、不是個道士嗎?怎麼這麼的……色!
我搖了搖頭,不卑不亢的說:「不好意思,今天不營業。」
他聳了聳鼻子:「雖然身上有臭味,但是胸還長得不錯,我可以勉強一下。」
他說完,手直接握住了我的胸!
霎時間,我的怒火一下子衝破頭骨,氣的破口大罵:「你丫的臭不要臉!」
當即像一隻炸毛的貓,從床上蹦了起來,撿起床上的枕頭,把他的臉死死摀住,然後對著枕頭一頓猛打。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這麼孔武有力,硬是把枕頭下的人渣打出了鼻血,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逃之夭夭。
猶記得,在我拿起枕頭的那一刻,人渣雲裡霧裡的說了一句:「你他媽是不是男扮女裝,還真以為我看的上你!」
我管他真的假的,總之我的胸就是老虎的屁股,誰也動不得!
我站在十字路口等了半個小時,才等來了一輛車,並不是來往的車輛太少,而是因為經過的空車明明看到我了卻不停下。
而且,停在我身邊的司機,在打量了我老半天之後,才打開的車門。
我一上車就說:「幸好你停下來了,剛剛過去幾個車,明明看到我,卻不停車,有錢都不賺,都快凍死了。」
司機笑了笑說:「這也不能怪他們,你剛剛站在那裡,是不是覺得很冷,而且還總有風刮過?」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
「那你剛剛聽沒聽到風刮樹葉的聲音。」
他話音一落,我就升起一股詭異的感覺,如果真要用一個詞形容那個十字路口,就是陰風陣陣。
「哎」司機歎了口氣「那十字路口,邪的很,經常出事故,我們一個跑夜車的同事,就曾在那個路口拉過不乾淨的東西。」
我這時候才猛地抬頭,注意到了司機,只覺得他臉色蒼白,有些古怪,坐在他的車裡,總是不自覺的發抖。
「那你剛剛看了我好幾眼,是在看什麼?」我問。
「我在看——」司機突然把頭轉了過來,眼眶裡竟然全都是白眼珠「我在看你適不適合做替死鬼!」
他猛地踩油門,嘴角興奮的咧到了耳根處,遠處,路得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立著個黑色的大石碑,陰森的就像是地獄之門。
「我要下車!我要下車!」
我撕心裂肺的喊著,根本無事於補!我抖著手去開車門,可是怎麼也打不開,整個狹小的空間裡都充滿著司機來自地獄的笑聲,急的我心臟都被揪得疼。
我轉頭看了一下前方,瞬間瞳孔無限的擴大——就快要撞上了!
『砰!』的一聲巨響,我的頭撞在了車上,臉上熱熱的,大概是血。
我的渾身都在痛,似乎骨頭都碎成了渣滓,迷迷糊糊之中,有一個人把我抱了起來,我睜開被血糊住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看清了面前的人。
「戊戌……是你嗎?」
霎時,眼前一黑,再也沒有任何知覺。
我被嘰嘰咋咋的說話聲給吵醒,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只感覺到刺目的白,我皺著眉頭,急忙伸手摀住自己的眼睛。
「宋瑤,你醒了?別亂動,動到了針管。」
這聲音,我相當的熟悉。
「禹思瀚,我怎麼了?」意識在最後一刻清晰的時候,我記得我流血了,可是為什麼現在卻半點疼痛也感覺不到。
「驚嚇過度。」
「什麼?」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不是出車禍了嗎?我記得我渾身都是血。」
禹思瀚笑著說:「你知道嗎,那個貨車司機竟然天方夜譚的說你把他的車頭給撞了一個坑,不過說起血,倒是送你來的那個男人流了挺多血的,你沒有什麼大礙,……」
我已經聽不清禹思瀚在說什麼了,只覺得思緒越來越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