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宸章作為仙瓊閣閣主,一身實力僅次於鼎劍閣掌門和任飛揚,在他的氣勢壓迫之下,雲起峰節節敗退,臉色鐵青,牙關咬得嘎吱作響。
「你身上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若不是就太過於匪夷所思了。」容宸章腳步走動間,心裡閃過這樣的念頭:「嘿嘿,等我敲開了你的寶藏,那……」
渾身的肌肉頹然無力,雙膝不住地顫抖,雲起峰的身子緩慢地下跪,一寸一寸地,幾乎要碰到青石地板。
「以大欺小,算什麼英雄行徑!」喀嚓一聲,空間又破裂,一把三尺青峰當頭直罩,波動的氣流比剛才更甚,眾弟子顫抖之下,任飛揚眉毛倒豎,撇嘴喝道:「容宸章!你太放肆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孰對孰錯,一眼分明。你當著眾弟子的面,做這樣的事,傳出去還說我鼎劍閣欺負人,豈不叫人寒心!」
「任師兄,此子飛揚跋扈,不除必定是一大禍害。」急忙收住腳步,容宸章心裡驚跳,即使有些害怕這位同門師兄的強悍,他還是沒忘記強詞奪理。
任飛揚眉毛一挑:「飛揚跋扈?師弟你是說我吧,嘿嘿,咋們同門一脈又何必指桑罵槐,指鹿為馬,嘿嘿!我看是師弟你居心叵測吧……」
「師兄何出此言!」陰陽怪氣的聲音讓容宸章的氣勢收凜了許多:「我們鼎劍閣七閣同氣連枝,共揚雲州修仙正氣,師弟我過來經年,苦心孤詣,修煉己身,精心教導麾下弟子,現在瑩雪、炎宇等都驚才艷艷,執七閣之牛耳!我容宸章為了宗門嘔心瀝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又怎麼會生出異心?」
「哼!」任飛揚冷哼一聲,整個場地上的空間元力此起彼伏,他環顧四周,眾弟子紛紛退避,冷汗直冒。刷!任飛揚手掌一探,閃電似的元力泛出吸勁,閃轉騰挪間,仙決台下的雲起峰已被他臨空提起。
「師弟你本來就修煉天雷訣,而炎宇恰恰是天雷體。」任飛揚不屑道:「你不就是想說我煉丹閣一脈沒有一個真傳弟子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是不是還想說,我任飛揚空守著鼎劍閣最高等級的靈技千殺劍訣和斬天拔劍術,卻無人可以成功修煉。師弟,你知道嗎,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種虛偽的人!」
容宸章道:「師兄,我並無此意……」
「沒有最好!」提起雲起峰的小身板,任飛揚大手一揮,又融入了目不可及的虛空:「哈哈哈……師弟,既然你沒有異心,而這個小娃娃打敗了核心弟子,按照門規,就應該擁有核心弟子的身份。掌門師兄閉關未出,師兄我先行代勞,從今而後,他就是我的徒弟,也就是你的師侄,哈哈哈……」
狂妄的笑聲迴盪在偌大的鼎劍閣中庭,久久不絕,多少人的內心都在被這幾天以來連續發生的事件震撼著。
「混賬東西!」心下咒罵一聲,容宸章揮袖間,場地外的樹木卡卡斷裂,百里炎宇恭敬地上前請安:「師傅,玄級靈器,就當是徒兒的孝敬。」
怒氣未消,容宸章的臉脹成了豬肝色,怫然不悅:「什麼破玩意,都給我收回去!」說罷匆匆拂袖而去。
抽了抽嘴角,百里炎宇冒到氣管的憤怒悄然壓了下去,搖了搖頭,回首對歐陽風道:「師尊他老人家的脾氣一直不好……」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內門中的煉丹閣:「螻蟻就是螻蟻,吃不了象,注定只是被人踩。」
……
鼎劍閣分為七大分閣,其中主閣依舊是叫鼎劍閣,主閣大殿由掌門統管。其他六閣分別是仙瓊閣、煉丹閣、煉器閣、陣法閣、符隸閣、鏡湖閣。
鼎劍閣取名「鼎劍」兩字,緣於門派以煉丹和修煉飛劍為主,當然,也不排除其他方面的修煉。只是鼎劍閣在劍道和煉丹上造詣更深而已。
中庭以北,煉丹閣主殿,任飛揚大馬金刀地坐在首位上:「小娃娃,你現在丹田已廢,不能聚氣,我救你一命也是無心之舉。除非丹皇親來,不然煉丹閣無人可以修復你的丹田。這樣吧,既然幫你一把,我也不忍心讓你流落街頭,你自己選擇,要麼留在煉丹閣做一名仙童,要麼出去自生自滅。」
如果體內沒有發生驚人的變化,聽到這番話,雲起峰可能已經心如死灰,但是隱藏在暗處的補天石轟鳴不停……雲起峰單膝跪地:「任師伯,弟子願意留在煉丹閣。」
「哦?」看到雲起峰的臉色越來越紅,脹得像一個熟透的蘋果,任飛揚笑了笑,諱莫如深地道:「你可是還想著要報仇雪恨?還是覬覦本門的煉丹之術?或者……你想試試煉丹閣無人可以成功練成的功法靈技?」
「師伯,弟子雖然不敢癡心妄想,但是我可以保證,弟子會給師伯一個驚喜,以報答你今天的救命之恩!」
說話的同時,雲起峰的丹田之中浩瀚的混沌之力重新回來,破碎的元關重新修復,渾身的經脈在受傷之後,反而更顯得堅韌而擴張。皮膚表面的星辰微粒一個接著一個的甦醒,可以想像,一旦星辰微粒全部甦醒,他將會擁有多麼恐怖的爆發力。
元嬰似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強烈顫動,任飛揚突然瞳孔微縮,這種危機感他很久沒有碰到了。強忍住心裡的震撼,任飛揚捋鬚笑道:「好,好,你可願做我的記名弟子?」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經歷了幾波挫折的雲起峰,雙膝下跪,眼神誠摯地看著任飛揚。
「哈哈哈……」任飛揚仰天狂笑:「好,好徒兒,你先下去休息,為師明天試著傳你本門至高無上的煉丹之術,如若表現出色,我就直接收你為徒,做我的真傳弟子。」
「多謝師傅!徒兒告退!」雲起峰眼神平靜,乾脆利落地躬身退出了大殿。心裡卻是非常快慰的,他知道,一名絕世大能加上一個玄級煉丹師的師父,意味著什麼……
等雲起峰退出大殿,任飛揚才喃喃地道:「好奇怪的功法,當時我明明發現他的丹田已經爛得一無是處,現在反而強勁了幾分……」精光一閃,興奮之下,木塌被他一掌拍碎:「也許,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不但我煉丹一脈會振興,而且神界的事也可以迎刃而解。希望你不要讓我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