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定的。
而且就算是刨除了墓裡面隨葬品因為時間久遠而產生的價值,單單從其本身的價值來看,金朝的也是所在不菲。
尤其是如果能攤上一座金朝前期的大墓的話,那就更是賺的盆滿缽滿了!
要知道,當年的女真鐵騎,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屢破遼宋兩朝幾十萬大軍,橫掃整個北部中國,先滅遼國,再滅北宋,在這兩次滅國之戰中,那些女真軍事貴族們從遼宋兩國掠奪了無數的奇珍異寶,黃金白銀。
而能興建起這等大墓的,不消說自然乃是貴族,而金朝前期的貴族,幾乎有九成都是軍事貴族,那麼身價富貴自不待言。說不得也有許多好物件兒,一塊兒跟著主人來到地下了。
而且別忘了,這座大墓深埋在地下這般深度,又是以這麼一種詭異的方式被發現的,那麼值錢被盜過的可能性是在是太小。
就算是以青雲子的眼力,判斷出此地定有大墓,也還是恰好趕上今日狂風驟雨,電閃雷鳴,空中滾雷之聲引起地下墓穴空洞的震動,方才得以發現。青雲子卸嶺力士這一脈尚且需要機緣巧合才能發現,就更別說旁人了,幾乎是不可能在此地發現的。
而且這一路挖下去,也未曾發現有被盜掘過的痕跡,如果真的被盜過的話,那麼盜洞什麼的總是會留下的。
也就是說,這座大墓有九成的可能性乃是保存完整的。
那裡面的好東西可就多了去了。
「青雲師叔,這當真是金代的大墓?」
曾文信又急急的追問了一句。
青雲子卻是恍若未聞,又彎腰把那兩片瓦拿在手中,藉著火把的光仔細的瞧。
這兩塊瓦是一般的,表面呈現出一種土灰色,看上去就跟土做的一樣,倒是破敗的很。青雲子又把瓦的邊緣拿在火把下看,便是看到斷口處也是灰色。
他輕輕吁了口氣,把手裡的瓦片遞給曾文信,笑道:「老夫八成能夠斷定,這下面的大墓,乃是一座金代大墓了。」
說到這兒他
頓了頓,不過他並不是要曾文信接口,而純粹就是他自己的說話習慣而已。
「方纔那磚,叫做繩紋大方磚,至於那瓦,則也是有個稱呼,叫做布紋瓦。這布紋瓦啊,咱們中原古已有之,不過呢,這兩種材料,都是遼金時代,經常用來建造的。不過這玩意兒,不是用來建造墓穴的,就算是用在墓地裡,也是建造地上的建築……地上的,地上的……」
青雲子自顧自的說著,說到這兒,忽然眼睛一亮,手重重的拍在一邊張麻子的肩膀上,把個張麻子拍的呲牙咧嘴,不過他也顧不得疼,注意力完全被青雲子說的話給吸引住了。
「喝,老曾,這次咱們可發了!」
青雲子眼睛冒著光,話語中透著說不出的激動,以至於也不稱呼曾文信的字了,直接稱其為老曾。
「這些繩紋大方磚和布紋瓦,都不是用來建造墓室的,若是按照金朝的墓葬習慣的話,還是在石頭上開鑿出墓穴,那就說明,這些繩紋大方磚和布紋瓦,乃是另有它途……在墓地裡,還能用來造什麼?」
曾文信立刻興奮的接口道:「享殿!」
「沒錯兒,就是享殿!怕是這墓前本來是有享殿建造的,後來滄海桑田,或是山體崩裂,遂將這享殿沖毀,變成一片碎石瓦礫,更是埋葬於厚土泥層之中,明顯如今,卻是在你我之手中重見天日!」
青雲子哈哈大笑道:「能配有享殿的大墓,豈是尋常?怕是一般高官顯貴之墓地,也是無有享殿的。老曾啊,看來這處大殿規格之高,遠超我等之預料啊!」
曾文信自然也是喜形於色,立刻便是擺手道:「快些,快些,快點兒挖,用把子氣力,這筆買賣做成了,夠你們全家三四個月吃嚼。」
下面幹活兒的那些漢子一聽,都是幹勁兒倍增,一個個掄起鐵掀了跟飛也似。方才青雲子說的那些,他們自然是聽見了,什麼繩紋,什麼布紋的,他們聽不懂,但是能聽出來的是,這座大墓很有來頭兒,油水兒很多,早點兒挖出來,大夥兒就能早點兒得好處了。
如此一想,自然是很有幹勁兒。
似乎是為了印證青雲子方纔所說的話,接下來曾文信的手下不斷的從地裡挖出來繩紋大方磚,布紋瓦,以及其他的一些石塊磚塊瓦當之類的。
又下挖了兩三尺逅,挖掘的這個位置,土倒是不多了,反而是出現了大量層層疊疊堆著的磚瓦石塊,這些玩意兒可比土層要堅硬的多了,極為的難挖。到了後來,乾脆休息的那一撥人也下去,大夥兒都換了器具,拿著鶴嘴鋤在地上使勁兒的刨著,把那些碎磚碎瓦什麼的弄下來,打用竹簍子運出去。
這些玩意兒沒人稀罕,青雲子卻是不然。
他讓張麻子拿著火把,自己蹲在地上,在那些磚瓦裡頭扒拉著,尋摸著,尤其是看到上面寫得有字跡的,便藉著火光先端詳一番,若是能看出來還則罷了,看不出來的話,便放在一邊,打算等明日天亮了,拿水沖洗了之後再看。
張麻子知道這是自己長進的機會,因此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並無絲毫的怨言。本質上說來,青雲子由於其傳承的這一脈的特點,不單單是一個盜墓賊,更是一個學者,對這些可能跟史書典籍有關的東西,都是很感興趣。這些磚瓦的大量出現讓曾文信頗為的興奮,他親自站在坑邊往下面瞧著,雖然從上面往下看只是一片影影幢幢,什麼都瞧不真切,但站在這兒心裡就是踏實。青雲子猜測的完全沒錯兒,下面理當就是一座不知道被什麼原因給摧毀的類似於享殿的一座建築,若不然的話,不可能有這麼多的磚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