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你吹的哨子,指揮那些野獸的?」華五問道。
小孩點點頭,瞪著大眼睛說:「是呀,你好厲害,連二丫和四丫都被你殺死了。」
華五差一點被嗆著,開玩笑,那麼十幾丈的怪獸,居然被稱為二丫四丫。不過華五可不敢笑出聲來,這小傢伙看著一身孩子氣,誰知道是個什麼怪物。
「她們兩個可不是我殺的,是她們自己不小心,一下子撞到一起了。」
小孩撓撓頭說:「嗯,好像是這樣。不管他們倆了,反正她們自己也殺來殺去的。你能把蚩戾劍拔出來嗎?」
華五苦笑一下說:「我不知道,這把劍這麼大,劍柄比我還高,恐怕很難拔出來。」
「一會兒你要是拔不出來,我帶你藏起來。那邊的水下面有一個很深的洞,只有我進去過。這裡沒有一個人跟我玩兒,煩死了。」小孩很認真的說。
華五朝下邊看了一下,見雲蒼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知道他們說的話他都聽見了。華五歎口氣,看來想要過去這一關,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近距離觀察這把蚩戾劍,一種威嚴的感覺鋪面而來。森森殺氣令人不寒而慄。華五距離蚩戾劍將近三尺,但是蚩戾劍好像刺入了他的魂魄,感到一陣顫慄。
靠近蚩戾劍,劍柄摸上去光滑細膩,感覺很舒服。赤紅色的蚩戾劍劍身上,密密麻麻的篆刻了許多符文,這些符文比水雲鼎的符文更深奧。劍脊上有一條暗金色的紋路,一直延伸到劍柄裡邊。
蚩戾劍直插在祭台正中,與白玉祭台結合的異常緊密,就像從上面長出來的一樣。裸露出一尺長赤紅色的劍身,讓人看上去充滿了神秘感。
華五暗暗祈禱說:「蚩戾劍,蚩戾劍,請你幫幫忙,千萬不要為難我……」長出一口氣運轉功力,逼出三滴精血,輕輕彈在蚩戾劍赤紅色的劍身上。
「嗯?是鴻蒙神光的氣息!」華五好像聽到了誰的說話聲,仔細看什麼人也沒有。華五心裡一動,鴻蒙神光別人根本不知道,難道是這把神劍在提醒我?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華五的祈禱,還是因為體內的鴻蒙神光起了作用,精血一碰到蚩戾劍劍身,突然閃過一片紅光。就像在乾渴的土地上,灑下了幾滴雨水一樣,精血眨眼就被吸收進去了。
「咦?精血被吸進去了,全部吸進去了!」小孩一蹦很高大聲的叫著。
華五精神一震,立刻準備運轉鴻蒙神光拔劍。
在下面觀察的雲蒼龍,一直注視著華五的一舉一動。此刻猛然站起來,激動地臉都變色了。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一閃之間,就來到祭台之上。
但是突然間,蚩戾劍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雲蒼龍慘叫了一聲,從祭台上被擊飛出去,在半空中時就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華五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剛想躲避光芒就消失不見。不過奇怪的是,這些光芒直接穿過他的身體,居然安然無事。甚至有一些很溫暖、很舒適的感覺,就連旁邊的小孩也沒有任何異狀。
光芒閃過,蚩戾劍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這把蚩戾劍有些詭異難測,華五心裡戰戰兢兢。
看著蚩戾劍華五不由感到凝重,這可是事關自己性命的緊要關頭,拿出一顆暴元丹服下去。片刻之後,華五雙手緊握劍柄,猛喝一聲。
「起!」
華五用的力氣,就是真的是鑄上去的鐵劍,也把它拔出來了。但是他失望了,蚩戾劍就像是生了根一樣,連一絲輕微的晃動都沒有。華五這一下驚出了一身冷汗,拔不出蚩戾劍,能有什麼下場他非常清楚!
小孩急的雙腳亂跳,胖胖的小手揮舞著。
「使勁!使勁!你使勁呀!」
可是無論小孩怎麼喊,華五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蚩戾劍依然紋絲不動。
生死關頭不由華五不緊張,他悄悄鬆開了手,四下打量著。他必須留幾分氣力逃跑才行。可是這個空間好像是完全封閉的,根本沒有地方可逃。
小孩小手指著下面朝他示意,讓他跟著下去。但華五知道沒有用,小孩說的那個洞絕對藏不住。華五不僅感到一些悲涼,自己跨過遙遠的星宇來到這裡,千辛萬苦修行到如此境界,難道真的要葬身於此嗎?
明知沒有用,也不願束手就擒。正要不顧一切衝出去,突然傳來雲蒼龍的說話聲。
「小兄弟下來吧,我們談談。」
雲蒼龍的語氣非常平和,稱呼也變了。華五正要衝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如果雲蒼龍要殺自己,沒必要還對他這麼客氣。是因為蚩戾劍吸收了自己精血嗎?但是自己並沒有把蚩戾劍拔出來呀?
不管怎麼樣,事情總算是有了轉機。也許下去好好談一談,雲蒼龍會放過自己。
在雲蒼龍的面前多了一張精美的桌子,上邊放了兩杯散發著清香的茶水。還有兩盤不認識的果子。既來之則安之,華五坦然在雲蒼龍對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入口微苦,隨之而來的清香直達肺腑。
「好茶,真是好茶!」華五讚不絕口。
「呵呵,小兄弟喜歡就好。這茶葉是數萬年的苦香羅茶樹,小兄弟要是喜歡,回頭在你那個須彌空間裡栽幾棵,就可以經常品嚐了。你再嘗嘗這個冰絲果,對你現在的境界可是有很大好處的。」
雲蒼龍的慇勤讓華五疑竇叢生,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對方肯定是有求於自己,不然又何苦這樣。
「晚輩實在慚愧,沒有能拔出蚩戾劍,讓前輩失望了。」華五試探著說。
「小兄弟不用太客氣了,前輩晚輩的聽著太疏遠。我叫雲蒼龍,你以後叫我雲大哥就行了。今天的事情不怪你,是我被困太久過於心急了。」
華五打蛇隨棍上,連忙站起來施了一禮說:「恭敬不如從命,小弟華五,見過雲大哥。」
「好!拿酒來,今天我與華兄弟好好喝幾杯。」雲蒼龍剛才受傷不輕,可心情似乎不錯。看著華五一直笑瞇瞇的,好像華五真把蚩戾劍拔出來了一樣。
剛才還是階下囚,轉眼就成了座上客。世事變幻莫過於此。不過華五始終小心謹慎,不敢絲毫大意。在沒有摸清對方的意圖之前,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這世上翻臉不認人的事情太多了,不說遠的,就對面這個雲蒼龍就不是一個很正常的人。胡言被帶下去不見了蹤影,肯定是凶多吉少。
雲蒼龍現在對他熱情的不正常,估計有用到華五的地方,所以才會對他客氣。一旦對雲蒼龍沒有用了,誰知道他還會不會變卦。
「華兄弟,想不想聽聽大哥的故事?」雲蒼龍看出了華五拘謹,當然也知道他的心思。露出沉思的神色說,雖說是問華五,可是華五看的出來,雲蒼龍是憋悶太久,想找個人傾吐一下心中的悶氣。
華五自然不會說不想聽:「小弟求之不得,只要大哥沒有忌諱,小弟洗耳恭聽。」
雲蒼龍搖搖頭說:「沒什麼可忌諱的,我本是九朗星上的一條蛟龍。開始的時候作惡不少,引起了公憤,後來遇到了無華天君被他點化。此後就踏上修行之路。
我並不是真正的龍族,但具有一些龍族的血脈。後來我結識了一位真正的龍女,我們兩情相悅,數百年後,我們結成了雙修伴侶。」
「呵呵,蛟龍配龍女,可謂是天作之合。恭喜大哥得到良妻美眷。」奉承的話華五當然會說,給雲蒼龍添了一杯酒,然後恭喜道。
雲蒼龍苦笑一聲說:「有什麼可恭喜的。後來龍族發現了這件事,說我不是真正的龍族血統,逼著我們分開。當時我非常氣憤,接連跟他們打了幾次。」
「大哥是一個人嗎?」
「跟龍女結合後,我就離開了家族。不想牽連他們,所以我是一個人跟他們拚殺。」
「那大嫂是什麼態度?既然你們已經結合了,她跟龍族解釋清楚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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