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雲舟開始走了。」白巖嶺自言自語的說。他這一說鄔倩倩頓時興奮起來,拉開房門四下看,一邊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華五微瞇著眼,端坐不動。
「華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鄔倩倩關切的看著華五,小聲問道。
鄔倩倩這麼一問,更促使華五下了決心。
「郎大哥,白大哥,倩倩姑娘。我確實有一件事情,想給你們說一下。這次進入禁地,我不能跟你們一起了。我想一個人單獨行動。」
「為什麼呀?」鄔倩倩一臉的不解。
「是啊華兄弟,裡面很危險的。你一個人,遇到哪些境界高的,肯定不會放過你。」白巖嶺也勸說。
「華兄弟,有什麼事情你說,我們三個一定幫你。」郎智比較沉穩,意識到華五遇到了難處。
聽這三個萍水相逢之人的關切話語,華五感到一絲欣慰。都說修行界冷酷無情,但好人還是不少的。不管這三人是真情還是假意,華五都很感激。不過他們越是這樣,華五就更不想連累他們。
「是這樣,剛才在廣場上,我發現了兩個仇家。對方也發現了我,我估計他們進入禁地後,就會對我動手。我們四個人要是在一起,他們會遷怒你們。」
白巖嶺呵呵一笑說:「就兩個人啊?他們要是敢動手,我們就一起上。我們四個人還怕他們兩個?」
「華兄弟,這倆人是什麼來頭?有多高修為?」郎智沒有衝動,問出了關鍵問題。
華五心裡暗讚,這郎智頭腦很冷靜。
「對方是麻衣神教的人,修為很高。一個人是玄宗後期,另一個是玄宗巔峰,功力非常強悍。還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其他幫手。我一個人,或打或逃都比較靈活。說句丟臉的話,對逃跑我還是有一點心得的。」
其實華五一說出麻衣神教,郎智的臉都變了。華五不瞭解麻衣神教,但同為南鶴州的宗門,郎智怎麼會不知道。麻衣神教他們可是絕對不敢惹。更何況對方還是玄宗巔峰境界,這根本就惹不起。
「唉,兄弟,你怎麼會惹到他們頭上?這麻衣神教可不是一般的宗派,非常神秘,而且做事從來不留活口。在南鶴州是凶名在外,很多門派都不大願意跟他們打交道。三品宗門實力很強,你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了。」
「我知道,所以才不想連累你們。」華五從郎智的語氣中,聽出很害怕麻衣神教。
郎智尷尬的說:「兄弟,要是別的事情,大哥絕不會退縮。可是我們三個背後有秋谷派,關乎到幾萬弟子的性命。原諒大哥,我們真的不敢冒險。」
鄔倩倩一聽郎智要撒手不管,頓時急了:「大師兄,華大哥一個人怎麼………」
「倩倩姑娘,謝謝你的好意。郎大哥的選擇是對的。」華五連忙攔住鄔倩倩不讓她說。郎智的選擇在華五的意料之中,畢竟趨吉避凶也是人之常情。不過郎智的退縮,反倒激起了華五的豪氣。
華五冷笑一聲說:「想殺我?只怕他們還沒有這個能耐。」說著華五站起來,對他們三個一拱手。
「三位,如果對方找上你們,實話實說就是,不必替華某隱瞞。為防夜長夢多,華某這就告辭了。」說完後不待三人說話,立即走了出去。
摩雲舟飛起來非常平穩,在裡面幾乎感應不出來。由於沒有參照物,無法判斷速度快慢。
外面仍然有不少人,三三兩兩在聊天。華五出來後打量四周,沒有發現那倆人,他反而覺得有些奇怪。正想往前面走,突然感到旁邊有人在看他。轉過身看去,見一個陌生人站在水池旁,離他只有兩三丈遠。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玄宗後期境界。
與華五的目光一對,這人也沒有迴避,反而對著華五點頭一笑。既然不認識,華五也沒有在意,禮貌的點了一下頭,就朝四周看去。
周圍的房間全部都亮著紅燈,華五順著走廊向前。一直走了很遠,才發現有一個空房間。進去後才發現,這裡邊很亂,像是發生了打鬥。連一個完整的凳子都沒有,不過華五也不在乎,就在靠牆的一堆木頭上坐了下來。
對眼下這種局面,華五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他在明處,對方隱藏在暗處。隨時都有可能對他發出致命一擊,這讓他無法決定下一步的行動。雖然知道在進入禁地前,他們不敢動手。可是主動權在對方的手上,他只能被動防禦,有點防不勝防的感覺。
好在這種局面沒有維持太久,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摩雲舟微微一震。然後外面就響起了喊聲。
「大家都出來吧,已經到地方了。都拿好自己的令牌,到外面去等。」
出去的時候跟進來時一樣,必須插入令牌才能出去。這次華五發現,他的令牌插進去的時候,頭上有個紅燈亮了一下。然後出現了一個數字,五百六十八。他把令牌拔出來那一瞬間,紅燈就滅了。看來雲承宗不登記名字,但是人數還是要統計的。
畢竟每個人幾萬靈石,彙集在一起可不是個小數目。還牽扯到有關人員的分成問題。
出來摩雲舟,外面是一個山谷。四面都是山,再往遠處看,是一片灰濛濛的景色,雲承宗把四周屏蔽了看不出這是什麼地方。按雲承宗的安排,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面山坡上等待。第一批過來的,大約有三四千人。這面山坡約有兩三里長,出來的人各自找地方休息。
來這裡的人,大都對禁地有些瞭解。知道開啟禁地,需要四五個尊者境界攜手才能完成。有這些尊者境界的在一旁,所有人都規矩的很。華五坐在一塊大石頭下面,這個時候他很放心,知道不會有人找事。
在距離華五百丈之外,邱師兄張師弟倆人,坐在一叢灌木之後。他們的對面,就是華五看見的那個中年人,也就是薛家的長老。
「薛長老,可發現他身上有沒有藏人的東西?」薛長老剛一坐下,邱師兄就急不可待的問。
薛長老搖搖頭說:「我和他有過一次近距離接觸,要是有的話,玄天鏡會有反應,據我觀察應該沒有。但是他好像跟秋谷派的人認識,我跟秋谷派的郎智有過一面之緣。開始他們在一個房間,後來他獨自離開了。」
張師弟露出悲慼之色:「邱師兄,既然這小子身上沒有藏人的地方,麗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邱師兄的臉變得很難看,咬牙切齒的說:「如果麗娘真的遇害,我會讓他生死兩難。薛長老,此時已難善了,到時候還望薛長老多多相助。」
「邱兄放心,我們還是按照當初的約定。我會盡力破壞對方的隱身術,但是我絕不會對他出手。來前族長還特別交代過,還請邱兄見諒。」
「你放心,我知道你們薛家的規矩,從來不參與外界的爭鬥。不會讓你們薛家捲入進來的。對付一個玄宗中期,要是還找幫手,我還不如一頭撞死。」
「師兄,那幾個秋谷派的人怎麼辦?要不要找他們問一下這小子的底細?」
邱師兄一擺手說:「現在不用,先抓住這小子再說。我們麻衣神教一旦出手,向來不留活口。只要他們跟這小子有關係,一概格殺勿論。」
薛長老連忙說:「邱兄不可,剛才出摩雲舟時,我問了一下郎智。郎智說並不認識他,見他只有一個人,想邀請他結伴進禁地。但這小子說他另有要事,拒絕了他們的邀請。秋谷派的人跟他沒有關係,就不要亂殺無辜了。」
邱師兄似笑非笑的看著薛長老問:「真的是這樣?你剛才怎麼不說?」
「是真的,我跟秋谷派的人也不太熟,沒必要袒護他們。只是覺得沒問出有價值的東西,所以才沒有說。」薛長老硬著頭皮解釋著,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哼,既然這樣,就暫時放過他們。」邱師兄冷哼一聲,惡狠狠的說道。
薛長老暗罵自己多嘴,說不定害了秋谷派三人,也害了自己。他根本就沒有和郎智說這個事,剛才是怕邱師兄真殺了他們。一時情急,才編了這個謊言。看邱師兄的樣子根本不信,他等於把自己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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